郑昊看着洪寿道长,他已经确认了,这人,就是让司徒欣儿昏迷的人。他饶有趣味道:“道长,三个响头,愿赌服输,来吧!”
洪寿道长的脸,刷地红到耳根。他还以为,郑昊忘记了。没想到,他还故意提起,真是太不顾别人的感受了。这样的人,给他如此大的羞辱,以后,还让他活下去,晚上很难再睡得着。他没有拜下去,眼神中闪过一抹凶芒,沉声道:“郑医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废话!”
郑昊不屑地道:“我们日后没有相见的机会,你要去的地方,我是不会去的。我相信,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赶紧的,拜吧!”
洪寿道长一怔,一咬牙,道:“你不要逼人太甚!”
段延天闻言回过头了,眉头微皱,道:“郑医生,洪寿道长是我请来的客人,虽然,不是他最终将小欣唤醒,只怕,他也功不可没。毕竟,是他将毫针给拔出来的。这件事情,就算了,道长快快请起。”
洪寿道长果然没有理会郑昊,站起来对着段延天就是一个微微的躬身,道:“谢谢段大少爷。”
段延天摆手,乜斜着郑昊,道:“洪寿道长,应该是我感谢你。这件事情,你也是出了大力的,只是,临门一脚不是你踢,就将你的功劳埋没了不成?我觉得,你不遗余力地扎针,把这些基础都打好了。有人看出来了,贪天之功,及时阻止你,将你的功劳抢了而已!”
段延天察觉到司徒小欣醒来之后,连正眼都没看他,所以,急于表现他在此事中的功劳,见到郑昊竟是极力地压制和羞辱洪寿道长。洪寿道长给司徒小欣扎了上百支针,使得司徒小欣的脸上手上,有着许多扎针留下的红点,如若功劳都让郑昊抢去了,洪寿道长的过失就是他的过失,因为人是他请来的。司徒小欣对他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都是他一头热而已,这样的话,搞不好司徒小欣就会恨上他,那是他绝对不允许的。洪寿道长立刻就借坡下驴,咳嗽两声,道:“现在想想,确实没有错!我所扎之针,已经最大程度上,疏通司徒小姐体内阻滞的经络,司徒小姐临到苏醒的边沿,恰好被你看了出来,方才开口阻止我,抢着去按最后一下,将司徒小姐唤醒。”
“一定是这样!”
段延天满意地点头,道:“也许,小欣已经快醒了,只要洪寿道长再扎一针,小欣必然就能醒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分明就是洪寿道长的功劳,你来硬生生地夺走,还如此这般的羞辱洪寿道长,甚至一度诬蔑他是凶手,要置他于死地。这人,还真是歹毒啊!”
洪寿道长和段延天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愈说就愈真,洪寿道长一副受到委屈之状,指着郑昊斥道:“我同你究竟何仇何怨?你非要如此的恶毒,试图把我推入死地?我是游历四方的闲云野鹤,悬壶济世,想用学到的古医针术,造福苍生。今天前来,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过是为了,想将沉睡半年的司徒小姐唤醒。你就算是把我的功劳抢去,那也无妨。毕竟司徒小姐醒来了,我已然很开心。但是,你不应该如此针对我,下死劲的羞辱我。”
段延天看向司徒明朗,道:“明朗叔,相信你也看到了,也许这郑医生,也是有些小能耐的,至少,他能看得出来,小欣体内有毫针,也看得出来,小欣濒临苏醒,出手抢了洪寿道长的功劳。但是,此人心胸和品行,极其的狭隘和卑劣。可以将他赶出去了。”
司徒明朗亲眼目睹郑昊于古医大赛的表现,可不认为郑昊只是有些小能耐,只是,他也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投机取巧了,而且,眼里容不得沙子,缺乏心胸,心中也是颇为叹息。即使是这样,将郑昊赶出去这种事情,他也是不会做的。得罪一个如此罕见的神医,是非常愚蠢的。司徒明朗咳嗽一声,讲和道:“这件事情,道长功不可没,这是肯定的。当然,郑医生的医术,也很是了得,一眼就看穿问题所在。我相信,两位中的任何一位,都能将小女唤醒,我司徒明朗能结交到两位,是我之幸也。希望两位,看在我的份上,能化干戈为玉帛。毕竟两位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都是为了给小女治病,才产生抵牾,是我之罪也。两位都是人中之龙,希望看在我的份上,将不愉快抹去。我会给两位,都奉上大礼一份,如何?”
段延天虽是不满,却也不敢于真的太放肆,毕竟,这是司徒小欣的父亲,他的未来岳丈,司徒小欣还在面前,便不屑地扫了郑昊一眼,对洪寿道长道:“道长,意下如何?”
洪寿道长又得意起来,深吸一口气,挺胸道:“我乃山野之人,胸怀坦荡,自然不会将这些个小事放于心上。司徒总裁既是如此说了,我也不要他道歉了,就这样吧。反正,我的一跪,是为了救司徒小姐。如若下跪能救人,我愿长跪不起!”
郑昊对洪寿道长无言了,这人,演员功底真心的好,面不红,气不喘,吹起牛来,信口的拈来。司徒明朗闻言大喜,道:“道长果然是修道之人,身化于物外,胸中只有天下苍生,实在令人佩服。如此,两位,可握手言和。两位同为古医之奇才,相信交流起来,会各有大收获。”
“握手言和?怎么可能?”
郑昊却是淡淡地开口,道:“此人,对古医的了解,极其的浅薄。虽是会得一些针术,手法也极其的敏捷,只是,在穴位的定位上,根本就是胡来。他定得准的,仅仅是手腕处内关穴侧的特殊隐穴,能致人昏迷而已。”
司徒明朗脸上刚刚泛出的灿烂笑容,瞬间就僵住了。段延天更是眉头皱起来,看向郑昊的眼神,泛着冷意。这人,太不识抬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