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北辰没兴趣听对方的大呼小叫,他从车子上跳下来,审视般地盯着张欢欢的眼睛,“说,萧芸曦在哪里?”
“你找她啊,我怎么知道!”
张欢欢骄傲地抱着手臂,她怎么会告诉他呢,不然会坏了哥哥的好事。宫北辰极度阴郁地瞟了一眼身旁的萧一诺,“等我找到,你们两兄妹会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是法制社会,难不成你还能威胁到我们?”
张欢欢见宫少往那间酒吧里去了,不再扯嘴皮上的威风,赶紧打电话通知张继泽。“哥,宫少找过去了,你快带着曦曦离开。”
欢欢的声音传递过来时,萧芸曦也刚好在旁边听见了,嚯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曦曦,别怕,见到他你就说我们情投意合。”
张继泽护着她的纤腰安慰,刚刚他还没来得及表白呢宫北辰就来了,现在正好。萧芸曦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眸光看着对方,她怎么能这么说呢?本来就不是这样,这句话她说不出口。“看到没有,我的女人她不情愿。”
宫少已然轰开了房门,他们的话在外面时就听见了,他以为他没那么生气的,毕竟萧芸曦只是床伴的角色嘛。可是看到他们的身影站在一起,嫉妒的心似蛇一般握紧他的心脏。她的面色一片苍白,张继泽不肯相信地看着相处了六年的女人,“曦曦,你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张家的少东,我敬你是条汉子、不想为难你。但抢别人的女人可不道德,你不知道我跟萧芸曦已经上过床了吗?”
宫北辰倏然间抓牢身前女人的手臂,将之带进了怀里,发出哄然大笑的响声。萧芸曦的面色一白再白,简直跟纸一样薄,她害怕身旁的男人再说出别的什么,尽量地阻止,“别说了,算我错了行吗?”
宫少毫不怜惜地捏住身前女人的下巴,“现在知道错了有用吗,不给你一点惩罚恐怕你不会记住!”
张继泽在旁边看得一阵阵心疼,那种被人羞辱后的心情让他无法自立,想到喜欢的女人已经跟他讨厌的男人发生关系,心里的仇恨满满、一拳头砸向宫北辰!宫少放开了萧芸曦,一眨眼的功夫接住对方的拳头,“我不想打架,看在张老的面子上我给他几分薄面,奉劝你别把最后的自尊也丢掉了。”
张继泽面色铁青,他自认为他一点都不差,为什么被宫北辰形容地如此不齿呢?“如果你不想让局面难堪,趁早乖乖地跟我走!”
这一句,他是对萧芸曦说的。“好,你不可以再为难继泽哥和张家人了。”
萧芸曦答应了,她放心不下张继泽,毕竟是多年的朋友,她最后看了他一眼打电话给了张欢欢,说自己临时有事要离开一下。宫北辰如喝了五斤的陈醋,这一局是他赢了、可最后却败给了萧芸曦。她是在乎张继泽的吧,她那么为对方求情。宫少霸道地揽住身旁女人的细腰,大大方方在张继泽眼前消失,内心却不见得有多痛快!到了外面,他狠心地将她甩在了车上,冷眸凝视对方,“你越界了,张家以后所受的磨难就是你该得的惩罚!”
萧芸曦有苦吐不出,她求他的时候他不吱声,出来的时候却告诉她要报复张家!好阴险的男人!既然这样,她也没有必要服输了吧,“那你呢,你的做法也很过分,怎么有资格说别人。”
他当着继泽哥的面给她难堪,说跟他上过床,叫别人怎么想?她从来不是随便的女人,一切都是在眼前男人的逼迫下进行的!宫少还有脸说出来!“你应该祈祷我没有说出更过分的。”
宫北辰阴霾的眼底藏着无尽的凶光,他可以做到面无表情,却无法忽视心中带给她的创伤。车子在灯红酒绿的夜市中行进,仿佛别人的快乐不是自己的,昨日他冒着所有危险去救她也是一场幻梦。“下车,接下来你要怎么做,不需要我多说。”
到了宫氏别墅后,宫北辰冷着面孔喝令。一路上萧芸曦不知不觉地落泪了,脸庞是湿润的。她抬眸看了看偌大的宫殿,淡蓝色的城堡屹立在暗黑无边际的苍穹下。可现在怎么看,它都像一个庞大的怪兽,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将自己吞掉。进屋后,她的手机持续地震动着,一定是弟弟和闺蜜他们担心打来的,可她不敢接,这是一场无尽的折磨,何时才能结束?“为什么不敢接呢,你害怕他们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
宫北辰消失了一段时间,萧芸曦一直在房间里坐着,她以为他会放过的、其实人家只是去洗澡了。宫少再次出现时腰间缠了一块浴巾,结实的机肉上还滚动着水珠,他随身披上了浴袍走到了她面前,用力挑起身前女人的下巴,迫使她仰视他。他的胸口还在滴水,健硕的纹路肌理在她无辜的眼波下一起一伏,嚣张地叫喧它们的饥饿。宫北辰更是像饿狼一般注视她,眸中现出贪婪的目光。萧芸曦知道她现在不能害怕,她若是害怕身前的男人恐怕更会做出什么离奇的事,惶恐不安中她想起弟弟辍学的事情。她回去问过了,萧智霖不肯说出真实的原因。但他也就是最近才退学的,也就是高中毕业以后,国外的录取通知书都寄到家里来了,弟弟却放弃了。萧芸曦很怀疑这是宫北辰暗中逼迫的!想不到他加害了她,又将贼手伸向了她的家人,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她真是失望透顶,眸中散发的光芒锐利无比,“我弟弟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什么。”
宫北辰目光一黯,他在提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个女人却提到了别处,还怀疑是自己做的?他在她的心目中就那么地难堪吗?“你不用假惺惺地一套,为了控制我勒令我弟弟退学,对你有什么好处?”
萧芸曦义愤填膺地问。“就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想报仇吗?”
不知怎么,宫少承认了,肆意地挖苦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