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素衣扮上花旦登台唱戏与台下的钱公子相互一见钟情,之后俩人也数次私会。钱钰为了孙素衣屡次找借口与家里人周旋推迟成婚。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钱夫人得知了这个消息,拿过钱财让孙素衣与钱钰断绝往来离开青川,谁料孙素衣也是个烈性子,说自己宁愿死也不愿离开钱钰。钱夫人又心疼自己的儿子,只得来劝说钱钰,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可以假装不知道,但他必须娶妻生子,以抵住悠悠众口。钱钰只是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顺从这种事,他做不到。他说,他若另娶她人将孙素衣至于何处,他们只是投错了胎,变成了男子,但不代表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以容许其他人来插足。况且,这对于那些想要找个好郎君的女子是多么的不公平,她们也想过着与自家夫君举案齐眉的生活。他钱钰此生心里只容得下孙素衣一人,给不了她们想要的生活,不能因为自己一己之私毁了她们一辈子。纵使钱夫人帮忙打掩护,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孙素衣与钱钰的事最终被钱老爷发现。钱老爷乃一家之主,在青川以及其他地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家里出现这样的事。钱钰是钱老爷最疼爱和看重的儿子,他自然舍不得对自己儿子下手,唱戏的孙素衣就不一样。在钱老爷的授意下,孙氏戏班的生意越来越冷清,就算有来听戏的也是寥寥几人,偶尔还有些来故意找茬的。钱钰得知此事后与钱老爷大吵,挨了十多鞭子,在床上躺了有小半个月,钱夫人也被以管教不力之名罚了半年的月钱。孙氏戏班也清楚青川是混不下去了,得另寻他处,劝孙素衣同他们一起离开。孙素衣摇头说,这里有他最重要的人,他不能丢下他离开。虽说因为钱老爷的介入,孙素衣与钱钰有大半年没见过面,可孙素衣并不担心,他知道他和阿钰是同心的。直到那一天得知钱钰要另娶他人……他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决定亲自去问个清楚,得到的是钱钰肯定的答案,“素衣先生,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希望我的妻子知道我们之间的过去。”
“素衣……先生……请……哈哈……”孙素衣脸上挂着笑容,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下。孙素衣死了,跳河自尽的,死在钱钰拜天地的那一刻,纵身而跳,没有留下一封书信和遗言。“素衣先生,当年的事,有隐情,钱公子并未负你,是钱老爷拿着钱夫人要挟钱钰,若是钱钰不娶亲,钱老爷就要休了钱夫人,并把她送到她原来待的地方。”
慕挽卿怕孙素衣被勾起伤心事失控,赶忙解释。钱夫人年轻时候是青楼出了名的花魁娘子,后被钱老爷看中娶做续弦。“得知你自尽后,钱钰也没有独活。所以,一命还一命,钱家其他人是无辜的。”
“呵……一命还一命?可他们钱府还欠我一条命。”
还欠一条命,什么意思?慕挽卿心里有点没底,如果说钱家目前的状况都是源于曾经作的孽,那她也实在无法干预。慕挽卿向来不稀罕当所谓正义的使者,别人的恩怨由别人自己解决,旁人不是事中人,没有资格替别人做选择,更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随意谴责他人。“看来,那老太婆并没有将事情的全部告诉你,又或者,时间过的太久,连她自己都记不得。”
面具男讥笑。慕挽卿怀着真挚的目光与孙素衣对视,“晚辈愿洗耳恭听,不知素衣先生可否告知。”
许是久久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活人,孙素衣不太习惯与人相视,“知道的太多,有时候不一定是件好事。离开青川,这里面的水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深,不是你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小辈可以触碰的。”
是啊,她当然知道青川的这次任务比想象中的还要麻烦,搞不好还会惹得一身腥,不然沧澜剑宗的那几位怎么可能不让自家弟子来立功,反倒派她和陆君影来,不就是欺他们小门小派没有后台。就算这次任务中他们两个都出了事,她相信沧澜剑宗那边也会找各种理由来开脱。这破任务慕挽卿其实也不太想接,来青川的路上她也考虑过到底要不要放弃这次麻烦的任务,而放弃又意味着当面不给修仙界第一大宗的脸,日后修炼或是有事求助,对方怕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今年外在年龄十四岁的她,还只是个刚筑基的修为,虽说她目前攒下来的钱维持清辉派正常运转没有什么问题,但在弱肉强食的修仙界,光有钱没有实力,指不定哪天就会被灭门。网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敌人有枪你有粮,你粮就是他家粮。这话语用来形容修仙界是再合适不过。“能不能触碰只有触碰了才知道,不是吗?”
慕挽卿再次虔诚拱手道:“清辉派慕挽卿,恳请素衣先生相告。”
孙素衣被慕挽卿之举逗得发笑。慕挽卿则困惑不已,以为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当然掘人老坟不能算在内。“你同他倒是分外相像,一旦认定的事,不死不休。”
“他?”
“嗯,他,也就是我的兄长,孙素衣。”
慕挽卿算是知道这人刚刚在笑什么,搞半天自己一直叫错人了。面具男的兄长是孙素衣,那他又是谁,陆君影给的那份名单除了孙素衣外,没有其他姓孙的,钱夫人告诉自己的故事里,也没有提到孙素衣还有个人弟弟。“你不是唱戏的嘛?我听你唱的不错,应该也是个名角才对,可我家师兄并未调查到关于你的信息。”
“是啊,唱的是戏。不过,是傀儡戏,当时年少比不得兄长,便常常独自跑到村野搭台子唱给小孩听。”
傀儡戏又称木偶戏,可由一人或多人演唱,单人木偶戏,通常需要制造三十多个木偶,而木偶又多数由演唱者自己根据剧情制作,不应该太丑才是。慕挽卿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个,小先生,你既然唱的是傀儡戏,那手艺和审美应该不差,怎么给那些操纵的死尸画那么丑的妆?”
“丑吗?我看纸扎铺里的纸人都那么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