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练过。”
钉子把高跷拆了，脸上的粉也擦干净。白褂子一拉，露出里面的夹克衫。“陆爷，真能吓出毛病？”
陆长军拿不准。“那警察要查上来怎么说？”
“要有人证物证，楼下没监控，我又在跟老赵吃宵夜不是吗？”
钉子咧嘴笑说：“对，我们点了一盘猪鞭，一盘生蚝，十多串韭菜。”
“吃这么好，你晚上不准备睡了？”
陆长军皇帝不差饿兵，拿了一叠钞票递给钉子：“别跟我客气，拿着。”
“谢陆爷！”
钉子笑嘻嘻的接过，开车送陆长军回了医院。小孙店长还在那守着，跟门神似的，连警察来了他都不让开。警察把姚安玲叫出来严肃地说了几句，也不想管这破事。人家就是拦着那些脑子有病的家长，也没做别的，最多就是个纠纷，上纲上线的话，现在还是先找到下毒的凶手再说。刑侦那边已经带队去了黑土山了，估计人很快就能抓到。“一看就是土匪流氓！”
一位家长的丈夫来了后，很精确的做出了判断，“哪个单位的知道吗？”
他妻子说：“听说好像是什么宏图的，也不知哪里的阿猫阿狗。”
“宏图？开网吧的，大学城那有好几家。”
“一个开网吧的嚣张什么？”
小孙店长理都不理他们，虽然站了快十个小时，腿都麻了，人都乏了，但还是强打精神，只是背轻轻的靠在门上。“辛苦了！”
陆长军终于来了，让他先回家休息。网吧的客人情况也早就稳定了，黄咏胜也在，在跟他们谈赔偿的事情。两位家长也在缠着幼儿园的园长要求赔偿。园长身心俱疲，应付完这个，又应付那个。家长也就算了，家属也来了不少，都是理工大的老师，下班时间也不固定，一波波的赶过来。连让她休息的时候都没有，也就几个小时不见，就像老了十岁。从一定程度上说，幼儿园也是理工大的产业，她也称得上是理工大的人。可来的人她一个得罪不起，有好几位都是知名的大教授。陆长军走过时，也没跟园长说什么。到办公室那开门看了眼，姚安玲母女俩都睡着了，他就轻轻把门带上。示意黄咏胜可以说了。“凶手用的是比沙可啶，一种主要作用于肠道黏膜，提升肠道蠕动的药物。对身体的伤害不大，药效过去就没事了。”
“跟开塞露差不多？也是便秘用的？”
“是的，陆总，”黄咏胜也忙了半天，口有点干，喝了口水，才继续说，“白天上网的人数不多，喝豆奶的人也不少。统计了一下，一共二十八人。其中无业游民占多数，有六人是旷课的理工大学生，只有四人是有工作的。”
陆长军知道他的意思：“无业和学生赔偿金主要是营养费的部分，在职的就有误工费了？”
“对，我跟他把误工费谈到了三天，所有人的赔偿总金额在三万以内。”
总算有点长进了，没给人一个月的误工费。“老黄啊，我对你期待很深，你不要辜负我啊。”
“是。”
黄咏胜有点摸不着头脑，宏图是银壳的客户，他是银壳的律师，不是陆长军的下属。“先跟他们把协议签好，找郁助理拿钱，不用管凶手找不找得到，他们在网吧出的事，就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要做好我们份内的事。”
夜里急救中心很安静，几位家长也都竖着耳朵在听。“李园长，你听听人家，人家一个开网吧的都有觉悟，先把责任扛在身上。你倒好，孩子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出的事，你一个屁都不放？”
一位家长冷冰冰地朝靠在长椅上休息的李园长瞪去。“找我也没用，顾老师，你直接去找学校的领导。”
“是了，学校领导呢？一个人都没来？”
“来过又走了。”
网吧的客人都走了不少，只留下了联系方式，就是孩子年纪小，需要留院观察，家长们才都留下来陪同。听到门里有动静，陆长军转头要进办公室，一个相貌儒雅的中年男人叫住了他。“白天是你掐住我爱人的脖子？”
“我掐的人多了，你有很多爱人吗？”
中年男人没见识过陆长军这种类型的人，生生愣了下。“你想帮你爱人出头？先问问她做了什么，要做什么。噢，你也不敢问。看你吧，在家里也没什么地位。”
中年男人臊得满脸发胀。陆长军撇下他开门进去了。“你乱跑什么？有什么事要忙的？几个小时不见人。”
姚安玲揉着眼，上来就先埋怨。“我帮警方找凶手了。”
“你能帮上什么忙？”
捧着碗粥在那准备要喝的姚黛儿眨巴眨巴眼，也不打扰爸爸妈妈斗嘴。“粥凉了，你去给热热。”
“马上的。”
陆长军捧着粥跑到护士站找到微波炉，叮了一下。想家里也该买个才是，就看那中年男人在那掐着胳膊。这人恐怕是钻牛角尖了。看上去就是容易跟自己过不去的那一种面相。“喂，家有贤妻祸事少，你别看你爱人拿捏你死死的，你要冷不丁的炸个雷，她绝对得服软。”
“是吗？”
“你可以试试，就看你有没有胆子了。”
激将法都用上了，要还瞻前顾后的，家庭地位也就那样了。“吃慢点。”
陆长军喂着姚黛儿喝粥，勺子就口，她偏要口就勺子，都洒了几滴在胸口上了。姚安玲洗了把脸就抱手站在旁边。“爸爸，我想吃点甜的。”
“等你肚肚好了，我给你买蛋糕好不好？冰淇淋好不好？”
“好，好！”
“爸爸再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
“好啊，黛儿还没去过呢。”
“来，亲爸爸一口！”
姚安玲都看不下去了：“你做不到就别给孩子许愿。”
“我说了就能做到。”
陪着姚黛儿住到隔天才回家。姚安玲请了假在家陪她。陆长军吃了早饭就来到办公楼，郁博斌正好过来，一碰面就说。“陆总，有人猜到华清电脑集体关机的事可能跟网吧管理软件有关了。”
聪明人总是很多。“今天黑网吧的采访要见报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