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岭生面无表情地听完于正翼的说辞。手里还握着手机，刚跟陆长军通完话。“雷处，依你看陆长军的作法，算不算违规？”
“你们之间的商业竞争，不要让省里来做裁判，谁是谁非，也说不清。”
于正翼愣道：“这摆明就是商业间谍行为啊。雇佣他人，窃取商业情报，还事关重大的土地转让项目，不应该处理吗？”
雷岭生问道：“你说是这位杨女士盗取了栋梁的标书？她是你们栋梁的雇员吗？”
他自然认不出杨琦儿，他不像陆长军闲得能看TVC的电视剧。“不是，杨琦儿是TVC的艺人，被我们邀请来参加楼盘剪彩活动。”
“那你们的标书是放在哪里？保险柜里吗？杨女士还会开保险柜吗？”
“也不是，标书放在我桌上……”“那是在于总的前面偷的？”
“是晚上……”“于总晚上还在办公室加班？还邀请了杨女士去办公室？”
于正翼听出来了，雷岭生压根就不信杨琦儿被陆长军收买，偷走了栋梁地产的标书。“我要见你们局长。”
不管雷岭生什么态度，他不想跟雷岭生纠缠。带着杨琦儿来到了局长办公室。事情又复述了一遍，那位局长就建议栋梁地产走法律程序。“你们之间的事情，还得按程序来办。”
于正翼马上联系了费通胡。“非法获取商业秘密罪！这就是典型的非法获取商业秘密罪！”
费通胡兴奋的叫了起来了。陆长军终于落到老子手里了吧？仇也该报了！光这个罪就够陆长军喝一壶的了，看他怎么办。“我先找经侦报案再说。”
费通胡的伤还没好透，脸上还这一块创口贴，那一块胶布。跟于正翼、杨琦儿来到经侦大队，把问题一说。“是吗？”
负责接待的警官朝里面指了指说，“人家宏图的人也在，说你们也涉及了非法获取商业秘密罪，那你们到底是谁犯罪了？”
“嗯？”
费通胡、于正翼都愣住了。这还敢倒打一耙？没王法了吧？“要不进去对质？”
“当然要对质！”
费通胡高声道。有杨琦儿这人证在，那份标书还在宏图，算得上物证，陆长军还敢恶人先告状？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警官就带他们到里面。陆长军和黄咏胜在那坐着。两位负责接待他们的警官正在那边询问情况边做记录。“你说下流不下流？把我陆长军当成什么人了？找个小明星就想勾引我？我是那么容易犯错误的人吗？”
杨琦儿正好进来，听得就脸一红，不安地要往外走。“就她，你们瞧瞧，就这种货色，也想要我出轨？”
杨琦儿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什么叫就这种货色？我有长得对不起人吗？两名警官也都看了眼，不好说什么，看向带他们进来的警官。“他们也是来报案的，非法获取商业秘密……”“你们还有脸来了？”
陆长军冷笑道，“故意找个小明星骗我上床，还想拿针扎摄像机偷拍？”
“那也不是非法获取商业秘密！”
费通胡喊道，“他才是，杨琦儿被他收买了，偷走了栋梁地产的标书！”
一位警官头疼了：“你先等等，这女的不是你们收买去勾引他的？”
“可是后来她又反水了……”陆长军笑了：“你们都听到了吧？他没有否认。”
费通胡一怔，马上说：“就算她是我们雇佣的，也没有窃取到任何商业机密吧？”
“没有？一份存有宏图关键数据的优盘就放在于正翼的办公室里！”
“不可能！”
于正翼肯定地说：“你没有东西在我办公室。”
“你敢让警察搜吗？”
“搜？哼，你没有证据，不要信口雌黄！”
于正翼要年轻三十岁，就顺着陆长军的话答应下来了。可他马上就意识到有诈。“我先报的案，我有证据，”陆长军一指杨琦儿，“优盘就是她偷走的。”
杨琦儿一惊。猛然想到，陆长军让她把一枚信封放在于正翼办公桌对面的展示柜里。那信封里装的不会是优盘吧？“你做了什么？”
于正翼沉声道。“我，我不知道，是他让我放的！”
杨琦儿心神大乱。这次是两边都得罪死了啊。“我让你放？你是于正翼安排的人，我说什么你就听？你没长脑子吗？”
“我……我，你拿钱收买的我！”
杨琦儿干脆什么都说出来了。费胡通嚷道：“听见了吧，各位警官，是陆长军收买了杨琦儿。”
“收买也要有证握吧？现金的话，你拿出来啊。转账的话，流水单呢？”
杨琦儿这才想到。陆长军那一百万是转到她男友账上的，还用的是海外的户头。这就是死无对证啊。“你看，她说不出话了吧？”
陆长军叹气道，“警官我是受害者，你们可别抓错人了。”
“放心吧，我们警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于正翼的神情已经不大对劲。经验丰富的他怀疑自己中了圈套，一切都是陆长军设下的陷阱。“经济犯罪侦查措施，一般要经过调查访问、审讯、现场勘查、摸底排查、控制销赃、查账、查询和冻结存汇款、搜查和收集证据、税务核定、刑事技术鉴定几个阶段，最后才是查缉犯罪人。”
一位警官很客气地说：“既然人都在，我们就先逐一进行审讯吧。”
审讯也叫讯问，就是用前面两个字，听起来像是对犯罪嫌疑人说的。“我没有犯罪！”
于正翼沉声道。“那于总就尽力配合我们，把人分开审讯。”
杨琦儿也被带走了，她快要吓哭了。“我跟二位说，”陆长军低声道，“你别看那个于正翼年纪大了，他跟杨琦儿不清不白的。”
“是吗？”
一位警官随口说道。“哎，瞒不了多久了。”
陆长军把手放在脑后，笑得眼都眯成一条缝。在场的人却想，你说杨琦儿勾引你，又说她跟于正翼关系不正常。那于正翼也真舍得下本钱啊。也不知优盘里有什么重要的数据资料，值得他下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