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电器厂的，厂子破产，就跟他们拿钱去开发丽景花园有关。”
常锐行把情况都摸透了：“厂里的领导当初说是看房地产市场行情不错，厂里又有一块地，就想开发了，把房卖了回头救厂，结果，那地方地段不好，小区是盖好了，可楼都没卖掉。”
“还是现房？”
陆长军低头看图纸。整个丽景花园差不多有二十栋，每栋四个单元，每个单元十六户，加起来是一千二百八十户。户型有大有小，平均算是八十平，就一万零二十四平的居住面积。加上绿化和公共面积的话，大概接近两万。四环的平均房价是五千不到，就按五千算，这就是五千万。真要吃下来，也未必不行。“他们想打包出售？”
“要真想卖，倒还能谈谈价钱，市里的意思是要面向市场出售。还说要在一周内卖掉，不然那栋楼就要走拍卖。”
“胡扯吧，一周内能卖得掉吗？”
陆长军皱眉道，这不是纯粹找茬吗？“我在那边碰到了郭洪量，他也在跟市里谈土地的事。”
“你确定是郭洪量？”
合象五大少帅，在陆长军记忆里，负责地产业务的是姓陈的。合象涉足地产方面也很早了，在九十年代中期就有开发楼盘的经验。从政府低价拿地，再经过开发包装高价出售，玩得是得心应手。在前年还特地重新成立了一家公司，把地产业务都装在里面，打包在香城上市，名叫龙科地产。取的就是合象中有个象字，合为龙象之力的意思。“郭洪量跟陈东升。”
那就对了，陈东升才是龙科地产的总裁。“我怀疑是郭洪量让陈东升跟市府提的，给我们特意出的难题。”
“那就接着就是了。”
常锐行愣道：“一周时间，不许宏图动用资金，哪卖得出去？”
“先去丽景花园看看吧。”
开着常锐行新买的奥迪A6，来到四环外的丽景花园小区。这地方也真不能说偏僻，京城的发展极快，四环五环甚至通州都配套齐全，就是质量的问题。同样是超市，市区的是沃尔玛、大润发，这地方的大超市正常人连名字都没听过。重点是附近还有个殡仪馆。买房都得图个吉利，以前集体经济吃大锅饭，安排住哪儿就住哪儿。大家也没什么怨言。可市场经济时代，商品房时代了，有了选择，谁买房容易买在殡仪馆附近的？“有提过要拆，可要拆也不知什么时候拆。”
被叫过来的孙大牛就挠着后脑勺说。他在京城都好几代人了，又到处掏钱包，什么地方他都熟。“拆不拆的也来不及了，”常锐行苦笑道，“就一周的时间啊。”
“一周嘛，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抓紧的话，也能应付过来。”
郁博斌就笑说：“陆总的意思是，让岭东那边的公司，打着别的公司的旗号，先买下来再说？”
“郭洪量不会查不到，到时跟市府一说，事情就要黄。”
合象的能量不容小视。他们手眼通天，加上刘家在香城也很有人脉，岭东想必也有关系。事情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就是当时查不出来，未来让市府知道了，遇上心眼小点的官员，还要担心被穿小鞋。“那就没辙了。”
郁博斌的脑子都不够用了。都快恨死郭洪量了，就一个Mp3播放器的事，至于抓着不放吗？“进去看看。”
售楼部就两人，都是青春靓丽的女生，也都有点无精打采。显然是因为业绩的关系。做销售的，靠的就是提成，底薪只能维持一口饭饿不死。陆长军他们进来，她俩就迎上来，介绍起小区的方方面面。“我们的容积率在京城都数得上，周边的楼盘更比不了，还有复式、小高层，也有单间的，两室一厅的，各种需求都能满足。”
“您再看看这条特意修的小河，沿着小区里绕着走，还有这健身步道，老人饭后走一走，都能延年益寿。”
看得出来，第三电器厂搞开发的时候，是按自家宿舍区的标准来做的，下足了本钱。可就算本钱够，挨着殡仪馆，也实在考虑欠周全。“殡仪馆，哎，这事，听说是拆了，哪时拆也说不好。我们这有折扣，打九五折。”
话说到后面，越说越没信心。陆长军盯着摆在售楼部正中的楼盘模型。五千也不贵，未来四环环内的价格在五万左右，环外边上也得要四万左右。拿下来是稳赚不亏的买卖。可就从滚动发展来说，又好像不大划算。“先生怎么想？要不去看看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