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军坐在街边的咖啡厅里，叫了两杯奶咖。十分钟后才看着谢五帝下车，带着名壮汉边扣西装边走过来。到底是练家子，谢五帝的身材还是很挺拔的，动起手的话，陆长军推算大概半斤八两。“陆总好不客气啊。”
拉过椅子坐下，谢五帝就冷冰冰地说。“你们旧记也好张狂啊，在内地也敢嚣张，杜光荣自寻死路，那是他自找。你谢五想做什么？帮他报仇？他在旧记也不是你谢五直属的人马？是你们军师的人吧？他死了，对你不是好事件一桩吗？你还得谢我。”
谢五帝极力控制面部表情，都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陆长军就是个商人，他对旧记的事，怎么如此了解？知道我这就是做做样子？“社团的事，也不是你谢五说了算，你家老九才是管事的人，你就做你娱乐圈里的买卖就好了。”
陆长军招手叫服务生拿两杯苹果汁。“陆总也是社团出身？在香城混过？”
“你看我像是混社团的人吗？我是正经商人。”
我看你一点都不正经。你要是正经商人，全天下就没几个正经商人了。谢五帝那架子终是摆不下去，接过苹果汁，就好奇道：“你来香城做什么？先租后买又是什么意思？”
“浩鼎是你的物业？”
“家中几位兄弟都有合伙。”
“先租后买都不懂？就是先不看好香城的地产行情，打算等半年后再入手。”
谢五帝弄不明白的事，就半年时间。这商业地产虽说是涨势缓慢，可几年下来，也涨个30%了，可说是欣欣向荣吧。半年能跌多少？20%？10%？“你想要让我告诉你？我说了你会信吗？你我初次相见，就交浅言深？你我有那么深的交情？”
陆长军好笑地说。眼前这位，他也不能说没打过交道，前生在某些场合也碰上过。说话一向看似温文儒雅，可那眼神中藏不住的杀气，也看得出他是真正见过血的。那股子傲慢和戾气，陆长军很不喜欢。但利盈上没冲突，就没必要开口骂娘。现在就不同了，一开始，他就打算要压住谢五帝的气势。“30%？五年内的涨幅都会跌去？”
谢五帝试着问了一句，看陆长军还不动声色，就脸色一变：“50%？”
30%就不止五年内的涨幅了。每年就不到6%，涨6%和跌6%是一个概念吗？“你要我说真话？那就差不多吧。”
“那我不是更该找人接手了？把手中的物业全都卖掉？”
“好卖吗？”
好卖就不会单挂出一层来卖了。香城有钱人多，可不代表谁都会买写字楼啊。加上回归后，大量的资金都涌进内地，有眼光的地产商，都西进北上，只有一些坐地虎，不肯挪窝。谢五帝眼神如炬，盯着陆长军。这人的发家史，实在太过短暂，分析下来，也毫无章法可言。就是地产方面，他就跟栋梁地产交过手，也没什么开发经验可说的，他要说有什么看出价格走势的眼光，那就是胡扯。可他说这些，目的是什么？“谢老板你不用多猜了，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你说的对，我很难相信你。”
五十岁的人了，有自己看人的一套，自然不会轻易被陆长军蛊惑。说是思维僵化也不算，就是有点求稳。何况陆长军说的也太夸张了，半年掉50%，那香城商业地产得崩盘了。“那就先这样吧，我跟谢老板也没什么别的话好聊了。”
谢五帝看他要走，才说：“我会让人停止追杀……”“不停？旧记在深海的场子，我会让人天天去扫，让警方天天去查！”
谢五帝脸色一变。陆长军冷冷地转过身：“我别的办法没有，每天叫人打电话报警，你信不信我干得出来？”
草！“我就问谢老板一句话，求财还是求死？”
谢五帝身后的壮汉等陆长军和程江火走得没影了，才坐下来拿起陆长军没动过的苹果汁啜了口。“他干得出来，他就是个混混出身的，什么下贱的事他都会干。”
“哼，那份材料我也看了，费通胡写得很详细。”
“那浩鼎你打算怎么处理？要跟七爷他们商量吗？”
“跟陆长军的人说一声，可以先租后买，但仅限于8层。”
“你还是打算卖他个人情？”
“他这种人，是不会领情的。”
旧记一部分人为了洗白上岸，转移了数十亿的资产到内地。以深海为据点，西完、省城都有，但是深海最多，占了八成以上。做的生意嘛，就算是正经生意，陆长军要打电话给消防、卫生、工商、税务呢？生意上总会有纰漏吧？是个人天天查都受不了。更有些还在捞偏门，要陆长军真就天天报警，那就什么都别干了。那还得养着那么多人啊，这每个月下来都多少开销？“求财还是求死，他倒是胆子肥，都几十年没人威胁我了。”
谢五帝笑呵呵地说。陈信泉是下午才接到旧记的电话，他在陆长军那确认过没问题，就带着团队把家搬过去。华信基金方面暴跳如雷。后面的国资公司更想把陆长军给杀了祭祖。“他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把陈信泉挖到华龙基金？也不怕被人打？”
郭洪量抬起眼皮子，眼睛里居然还有笑意。陆长军得罪的人越来越多，那不是好事吗？到时不用他出手，就够他喝一壶的了。“你得想想，老郭，陈信泉是什么人？我们没挖过他吗？他都无动于衷，陆长军一开口，他就过去了？陆长军怎么说服他的？”
陈东升说的话在理，可郭洪量也没心思深想。秦风雷答应出手帮四海，他今天心情好着呢。“管他呢，说不定拿了一个亿给陈信泉。”
是人都爱钱，陆长军要砸钱太狠，陈信泉还能不被他挖走？“可能吗？一个亿？”
“难说，秦哥不说陆长军舍得砸钱吗？”
“那也不能抬手就一个亿吧？”
说着门开了，刘董进来了，秦风雷和高胜的人都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