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盒卡片呢，我是让人加急印出来的，还在广告店里等了两个小时。”
陆长军把卡片抽出来一张，放在桌上。邹父看就一个个的小格子，一共二十八格，每行七格，也弄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让人办月卡吗？清莲帮我想过了，这条路走不通。”
陆长军就笑了：“办什么月卡，这叫打卡。”
“嗯？陆老板给老头说说。”
“你呢，每位来买包子的，就给他们白送一张卡。以后只要他们每天过来，就给他们在格子里盖一个蓝色的戳，满一周呢，就给他们盖个红色的戳。”
陆长军把两枚小印章也拿出来了。都是在路边找人刻的，二十块钱一枚，自带印油，便宜好用。分成蓝红两种，上面都有复杂的花纹，想要仿照都不容易。“盖了有用吗？”
“每天来打卡，满一周的话，集满七个蓝色的戳，你就白送他们一个大肉包。”
“白送？”
邹父不干了：“怎么能白送？”
“叔，你一个大肉包值几个钱？五毛？他们要满七个戳才能送一个。送了后，要盖上红色的戳。”
这里面的道理，陆长军也只能耐心跟邹父解释。“这些卡片的作用就是吸引人潮的，我们这是包子铺，只要有人来，他多少都得买几个包子，买杯豆浆什么的带走吧？”
“也不一定……”“就算来七天只买一杯豆浆一颗包子，那也够了啊，把成本铺平了，那也花不了几个钱。”
看邹父还在那犹豫，陆长军也只得摇头。这做小买卖的，就是精打细算，可也没什么经营头脑，只想靠着薄利多销，价美物廉。想着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只要用心做事，总会有人来买，生意总能做得下去。可这早就不是那个年代了。那是物资紧缺时代的想法。如今营销可是必修课，是门大学问题。光想靠本事过日子，没有任何营销手段，那最多混个温饱。邹清莲也过来了，姚安玲就把陆长军的法子跟她说了。“陆总，这能行吗？”
“你说呢？”
陆长军能细心跟邹父解释，给她可没什么好脸色，“你家里一天能来多少客人？要来打卡的人能超过一百个，一周就送一百个肉包子，至少能多少卖两三百个，这笔账你不会算？”
“这能有一百个人来吗？”
邹清莲撅着小嘴说。“你太低估老百姓爱贪便宜的心理了。你告诉他们有买卖能花两万赚五万，他们未必相信，这赚钱的事有风险，有可能血本无归是不是？可你要跟他们说，能有白捡的，他们肯定一窝蜂就过来。”
不是陆长军猜测人心有多准，实在是例子比比皆是。“可要他们来了不买呢？”
“他们来打卡，人先来了是吧？要是你的话，想着早上也要吃早餐，会不会顺手就买一份回家？就算不行的话，一百人一个月就多四百个包子，这成本才多少？你要不信的话，就让你爸记账，看打卡的人有多少会顺手买早餐的。”
陆长军也不等她说话，继续说道：“你们春节那两个月赚好几万，舍不得拿些出来做营销吗？还有你，清莲，你脑子也进水了？水街是景区，你看有几个在景区卖包子发财的？”
邹清莲大窘，被说得抬不起头。“等总店附近有铺子转让，你让你爸妈去那边租个铺子吧。”
陆长军把卡片和印章都放下：“办法我出了，你们听不听是你们的事。”
回家路上，姚安玲就问：“能行得通吗？”
“肯定能行得通啊，特别是退休的大爷大妈们，拿了卡一定就每天准时跑到包子铺打卡。他们心里想着一周能捡个包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陆长军也没说，这帮老人，一向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货色。年纪又大，自以为吃的盐比别人吃的米都多，也没想想这上了年纪，脑力都不够用了。往往就是被人拿来诈骗的对象。除了他们，那些上下班路过的也会认为是顺路的事，也是潜在的顾客。“能行就好。”
姚安玲在路边挑了把菜花，昨天还剩下一堆的卤味，晚上也吃不完，做个青菜汤就行了。冯媛媛下班也被叫了过来。她穿着身花裙子，弄得跟花蝴蝶似的，扎个马尾，就特别的清爽。除了她，雷岭生也在，是陆长军叫来的。“开工生产方面是没问题的了，你要不改天过去看看？”
“你帮盯着就行了，我后天再过去吧。”
“行，青同那边也派了人来。”
是管质检的吧，快的话，3月就要出货了，提前一两周也正常。雷岭生吃过饭，临走前想问问宏图网游的事。“考虑过让你做董事长，但你的重心还在生产方面，我就让郁博斌先做着。你也兼任了集团的副总裁，属于集团内部的高管，期权上的事你不要操心。”
陆长军洞若烛火，哪能看不出雷岭生的心思。郁博斌入职才一年不到，就拿到宏图网游的500万股，类似跟雷岭生一样有想法的也不在少数。顾春虹、梁小敏、林谚铭，陆长军都亲自沟通过了。“我不是在意钱的事，我是担心郁博斌太年轻，管理方面会经验不够。”
“他是挂名，主要负责媒体沟通方面，具体事务还是我掌管。”
雷岭生这才放心的走了。郁博斌的能力当然还不够，但不给他机会，永远别指望他能成长。香城那边的事，华龙基金有陈信泉，宏图网游有郁博斌，陆长军也能腾出手来休息一段时间。“昨天剩下的包子，我们也煎了吧，让媛媛带几个回家。”
陆长军朝厨房里喊。冯媛媛抓起姚黛儿的小手举高高赞成。她那屋里也住着好几个女工，晚上常常饿了又不想下楼。外卖也没那么方便，这老吃饼干，也容易上火。送走了她，陆长军才抱着姚黛儿，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蜡笔小新。“大象大象……”“爸爸，大象是什么啊？”
“这个，你妈比我懂，让你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