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江村是南江镇最靠近赣江河流的村子,村里的祖祖辈辈以捕鱼和农业为生,近些年因为国家政策的关系,村民们开始以农业为主。村里的年轻人全在城里发展,留下的尽是些小孩和中老年人,因此现在的下江村显得有些寂静。只有在河边才能看到有几个小孩在嬉戏玩耍,为首的小女孩正举着小网兜,似乎在抓什么东西?村前的那条河已经存在几十年了,小时候薛睿智经常下河游泳、抓鱼,然后和小伙伴们就地烤着吃。河边绿树成荫,像一条翠绿的玉带,延绵数百米,风景秀丽。薛睿智在南江镇的集市下车,给父母和妹妹买完礼物,便打摩的来到下江村,远远瞧见一道熟悉又娇小的身影,便高声呼喊。正举着网兜抓捕知了的薛雨柔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便转身一瞧,干净又红润的小脸立马绽放出花儿一般好看的笑容,立刻丢下手中的东西,撒着脚丫子飞快地扑向自己最喜欢的哥哥。薛睿智把东西放下,蹲着身子一把抱住妹妹,然后用手揉搓着对方的小脸,惹得薛雨柔银铃般的笑声。“来,看哥哥给你买什么了。”
薛睿智从袋中抓出两把奶糖,全塞进薛雨柔的怀里,接着又朝河边玩耍的小孩招了招手,给他们也分了一点。薛雨柔低头可爱的数着手里的糖果,跟着哥哥往家的方向走去。薛母已经知道儿子今天要回来,天还没亮便起床开始忙活,为丰盛的午饭做准备。而薛爸坐在自家的枣树下,满脸忧愁的抽着香烟,不知道在想什么?薛母从他身边走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别老是愁眉苦脸的行不行?万一被儿子看到怎么办?”
“唉”薛爸叹着气,掐灭烟头,走进厨房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露出笑容。“爸妈我回来啦!”
薛睿智拎着东西,从外面走进院子内,心中很是高兴,他已经有半年多没回家了。但是当他看到四十岁的父亲两髻已经鬓白,整个人比半年前苍老了许多,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说得一点儿没错!看看郭瑞一到假期就跑去找工作赚学费和生活费,现在黄源也开始为自己的直播事业而奋斗。可薛睿智呢?还在依靠父母的钱而活,就连买礼物的钱都是父母给得,这让他感到很是羞愧。不行!我得想法子赚钱养自己,不能一辈子都靠父母!薛睿智一脸坚定的想着,并开始为未来的事业做打算。他手机里的神仙群是他最大的倚仗,也是一个巨大的宝库,只要能妥善利用好,想赚钱并非难事。比如‘药王手札’里就有几种美白药膏的药方,也有强身健体、舒筋活血的药酒配方,这些方子早已经失传,且功效强大,如今在凡间只有他。所以薛睿智有信心一旦把方子里的东西制成成品,必定会有许多人趋之若鹜,到时候还怕会没钱赚?只是现在他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怕是难以发展心中的计划,除非他肯把一种配方低价卖出去。可是他又有些舍不得,毕竟每一种配方所带来的利润是巨大的。薛母看儿子回家了,顿时眉开眼笑,拉着他嘘寒问暖,然后转身接着忙活去了。薛睿智则是拿着小板凳,跟父亲坐在枣树下闲聊。薛健民的脸上虽然始终挂着笑容,可眼睛里总是闪烁着忧虑的神色,显然是有心事,在儿子的再三追问下,他把最近遇到的事儿说了一遍。前两天县里的几个部门去酒厂突击检查,说发现酒厂存在很多问题,要求关闭一段时间,整顿好后才允许再开。可他们说得那些问题,全是无中生有或是鸡蛋里挑骨头!显然这是有人要整薛家,要断了他们的生计!后来薛健民跟着村书记去镇里见镇长,希望他能出面去县里问问情况,疏通关系,整个过程挺顺利的。昨天县里的有关部门通知薛健民可以继续营业,原以为事情已经到此结束,薛健民终于松了口气。但是到了晚上,酒厂的新老顾客们陆续打电话过来说要终止合同,并愿意全额赔付违约金。薛家的酒厂不大,每年的产量只有二三十吨酒,有着自己的客户渠道,以前不愁销路,可是如今所有的顾客全跑过来说你家的酒我们不要了。这是什么情况?薛健民急得半死,不停地打电话,想问对方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好好的突然要终止合作?很多人不愿意说,直接挂断电话。只有一个姓胡的老板,好意提醒了一句:“老薛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得罪人?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本本分分的开着酒厂,热情的接待每一位客户,所有在我这儿买过酒的顾客都竖起大拇指说酒好,我也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人,怎么会有人整我呢?而且从最近的情况来看,对方在县里乃至市里有着不可小觑的能量!这种大人物吃饱了撑着来欺负我一个小小的酒厂老板?薛健民实在想不通,愁得昨晚整宿都没有睡好。以薛睿智对父亲的了解,他确实不会轻易去得罪人,毕竟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那问题究竟出在谁的身上?这时候,薛睿智猛然间想起前几天在酒吧,自己揍了邵家的二少爷,该不会是邵家想要报复我吧?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随后薛睿智把事情,清清楚楚的跟父亲说了一遍。薛健民欣慰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夸他这件事情做得对,做得好,不过以后别这么鲁莽,行事之前要多考虑一下。这件事儿,薛睿智确实欠考虑了,他只想到邵家会报复自己,却没有料到对方要的是让他全家不得安宁!不得不说,这邵家够狠的!可惜,薛睿智并不知道邵家在昨天计划着取他性命,否则他哪还坐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