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许安宁拨通了电话。背景声音依旧是夜总会嘈杂的歌声。“司臣在吗?”
“嫂子,大哥正在应酬……”林风尴尬地说。“靳总,来嘛,再喝一杯嘛……”“您摸哪?好痒哦,靳总……”“小骚货哪里痒?”
“讨厌啦,知道还问。”
听筒里传来靳司臣,她的丈夫,和一群妖艳贱货打情骂俏的声音。许安宁自知早该麻木,可心仍被狠狠揪痛了一把,捏紧手机,她低低吸了口凉气。“替我向他说声生日快乐。”
她挂了电话。靳家毫无人气的客厅里,满满一桌子菜早已冷掉,她亲手做的蛋糕也快融化。她点燃了“HappyBirthday”的蜡烛,然后吹灭了,苍白的脸上抿起一抹苦笑。“生日快乐,阿臣。”
落地窗上倒映出她孤孤单单的身影,如同一个笑话。……许安宁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后半夜,迷迷糊糊被“嘭——”地一声巨响惊醒。一股冲天的酒味,熏人得要命。一道黑影跌跌撞撞地走进来。“阿臣?你回来了。”
伴着酒味,还有一股浓浓的恨意,可怕的硝烟味。许安宁有些心慌地起身,“我去睡客房。”
“跑什么?躲着我,嗯?”
靳司臣一把狠狠扣住她的手腕,八月的天气,他的手指却冷冽如冰,冻得许安宁硬生生打了个哆嗦。“我、我没有。”
“没有?呵呵。”
薄凉的唇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刺破夜色,比魔鬼还恐怖。“没脸面对我?嗯?许安宁,你他妈还要脸?”
“嘭——”她被他一把掀翻在床,头重重撞上床垫。靳司臣的强壮的身体迅速压下去,压得她喘不过气。“阿臣,别、别这样……”许安宁恐惧地哀求着。“闭嘴!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他粗暴地拉扯着她单薄的睡裙,如同要将她大卸八块,整个掏空。好痛……许安宁痛得弓身,险些飙泪。“你就是个贱货,你脏透了,你知道吗?”
靳司臣嘴里不断飙出恶毒的辱骂。她的身体那么柔软,散发着诱人的芳香,就像只孱弱无辜的小羔羊,装的那么可怜,她就是用这副姿态勾引男人的?疼痛令许安宁愤怒。“嫌脏你就别碰我!”
他才脏,她不要他碰过其他女人的脏手碰她,她恶心,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为什么不能碰?我是你老公!你不让我碰想让谁碰?廖寒?”
听着他脱衣服的声音,她是真的慌了。整整两年,他没碰她一根手指,她无法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视线晃得厉害,在一道道白光之中,她看到了他们死去的孩子,是个男孩儿。那个无辜的小生命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惨死腹中。她难过得小声呜咽。她哭了?和他做爱就这么痛苦吗?靳司臣心痛如刀绞,只能更加粗暴地发泄,“贱人,贱人!”
……天亮了。许安宁像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她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泪水已经干掉了。起身,麻木地洗漱。只要还没死,再痛苦也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