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浅语恍然大悟:对了,她想起来了。这个男人曾经去姚家找过姚婉心,后来又在酒庄出现过。去她家那次,她只是匆匆一瞥;去酒庄那次,这个男人只问了几种酒的价格就走了。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印象。更别说她今天是这种状态,所以,根本就想不起来。只是她说什么,薛渊渟都不会相信的。姚浅语忽然笑了一声:“对,我就是来见他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薛渊渟拖着姚浅语忽然进来,然后风一样掠过客厅进了卧室。姚婉心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根本来不及说上一句话,卧室的门就被用力关上了。她的计策奏效了。她就不信薛渊渟还会让姚浅语继续呆在这里。姚婉心站在门外露出了得意地笑容,装模作样地拍了拍门,小声说:“渟,你不要太生气,对身体不好。”
呵呵,希望薛渊渟打姚浅语的时候不要太用力。不然姚浅语死在这里就不好了。姚婉心说完,就得意洋洋地转身走回沙发,拿起了一个苹果,侧耳细听里面的动静。一进卧室,薛渊渟便姚浅语惯在床上,然后仿佛野兽逼近猎物一般慢慢靠近。姚浅语往后缩,却被薛渊渟捉住脚踝拖近。他俯身支在床上,把她困在自己的两个手臂之间,眼里的光带着嗜血的兴奋和冰冷。“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舍得杀你?”
薛渊渟的声音冷地得吓人。姚浅语努力往边上躲,想要避开他呼出的热气。薛渊渟伸手扼住了姚浅语的脖子,让她无处可躲。“我不杀你,是因为我觉得慢慢把你折磨死要更解恨。”
薛渊渟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低语。姚浅语害怕得嘴唇发麻。她想要逃跑,可是薛渊渟却收紧了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指。空气立刻变得稀薄起来,姚浅语觉得好难受,用手去拉薛渊渟的手,却无济于事。姚浅语脸色由红转白,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你就在我手中,生不如死的慢慢销声匿迹吧。”
“求求你你直接杀了我吧,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我什么都没有做,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
她的眼泪滑落,流过薛渊渟的手背。薛渊渟像是被烫到了,松了松手指。新鲜空气涌入了姚浅语的肺部。她猛然吸了一口气,剧烈咳嗽起来。……姚浅语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反正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像是个破布袋一样被姚婉心拖着。姚婉心把姚浅语拖到了杂物间,就立刻满脸厌恶地一松手,任姚浅语落在地上,然后转身把姚浅语被撕碎的衣服扔在了她身边。“这个床垫以后就是你的床了。”
姚婉心冷冷地指着杂物间里废弃的床垫说,“以后不许睡到卧室去。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准。渟喜欢干净。”
姚浅语挣扎着从地上挪到了床垫上,从箱子里拿出衣服努力盖住自己的身体。姚婉心转身走了。姚浅语忙关上了门。“渟,你怎么还跟她上床啊?”
姚婉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刚才她在外面听了好久,快要嫉妒得发疯了。好不容易等到薛渊渟打开门,她立刻进去把姚浅语像是拖垃圾一样拖了出来。“什么时候,我的事情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薛渊渟的声音很冷。姚婉心一愣,尴尬地笑了笑,撅起嘴说:“我还不是怕你跟她在一起,染上什么病。”
薛渊渟的声音也柔和了一些:“叫外卖吧。她那样子今天是做不饭了。”
天还没有亮,姚浅语便被薛渊渟叫了起来。她知道薛渊渟的习惯。他不管多晚睡觉,都是天亮就起来出去跑两圈,然后回来吃早饭就直接开始办公了。他虽然对她不好,虽然冷酷又不择手段,但是工作却十分勤奋。姚浅语起来洗漱,发现睡了一夜之后自己的烧竟然退了,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她就是打不死的小强。薛渊渟想要折磨死她,估计还要费些时间。昨夜买的东西,最后一样都没有拿回来。姚浅语只能煮了点粥,煎了个鸡蛋。姚婉心从卧室里迷迷糊糊走了出来,坐在餐桌边。原来在家里姚婉心就是这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所有家务都是姚浅语做。姚浅语把早餐摆上了桌子。姚婉心一看桌上只有煎鸡蛋和白粥,立刻端起粥碗朝着姚浅语一泼:“这些东西怎么吃?”
姚浅语被烫到了手,疼得立刻跑到水龙头边打开水冲手。薛渊渟从外面进来,看见一地狼藉,便皱眉问:“怎么回事?”
姚婉心瘪着嘴扑上去抱着薛渊渟:“她想用粥烫我,我一挡,她就倒在了自己手上。渟。我好害怕你不在的时候,她会想办法害我。”
姚浅语也不解释,转身小心擦干手上的水,就去找药膏了。薛渊渟不理姚婉心,自顾自地坐下来喝粥,吃鸡蛋。姚婉心气呼呼地坐下:“渟,这么简单的早餐,怎么吃?”
薛渊渟这才看着她:“你先委屈一下,今天让她去买些食材回来。明天就好了。”
姚婉心只能不情不愿地拿了一碗粥。姚浅语涂了药膏,就自顾自的取碗装粥,坐到了桌边离他们最远的地方。“你怎么能跟我们一起吃?”
姚婉心瞪大了眼睛,“你应该自己躲在杂物间去吃。”
“你受不了可以不吃。”
姚浅语垂着眼冷冷回答。“你!”
姚婉心扯着嗓子叫了一声。薛渊渟冷冷瞥了她一眼,姚婉心立刻把后面的话掐灭在了喉咙里。她接近薛渊渟的时候就装出一副天真无邪软弱可欺的模样,所以很害怕自己一不小心被薛渊渟看出来她的本来面目。“薛先生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
姚浅语抬头盯着薛渊渟。她知道,只要他出了门,今天一整天他都别想这样安安静静坐下来跟他说话。“等我高兴的时候。”
薛渊渟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不如这样吧。我给你立个字据,说我欠你多少钱。然后你放我出去打工,我每个月把工资的大部分转给你当是还债。反正如果我不还钱,不管我躲到哪里,薛先生都能找到我。”
姚浅语现在觉得只要能从他身边离开,别的事情都可以想办法。“不行。”
薛渊渟毫不犹豫地回答。“可是,这本来就是你在酒庄的时候提出来的条件。”
姚浅语原以为他会答应,所以十分意外也有些失望和着急。“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薛渊渟淡淡回答。“我说过,我没有背叛你。”
姚浅语尽量让自己听上去镇定,“请你好好调查一下。”
如果发现他冤枉了她,他应该就会放过她了。姚婉心立刻说:“渟,我也觉得让她离开比较好。毕竟这里有太多机密。”
薛渊渟凉凉转眼看着姚婉心:“就是因为她知道太多机密,所以我才要把她留在身边看着她。”
姚浅语终于明白了:除了报复,他更担心她把在这里看见听见的事情说出去。“难不成,薛先生要困我一辈子?”
那些事情既然她已经知道了,就没可能再从她脑子里挖出来,除非她死,不然没有绝对安全的办法。“不用。”
薛渊渟站了起来,冷冷勾了勾嘴角,“等我得到了薛家掌门人的位置,你知道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那时候,你就可以离开了。”
虽然薛渊渟是人中翘楚,可是他也有中不少能力跟他不相伯仲的兄弟姐妹。而且他们各个心狠手辣、手段了得。姚浅语也知道薛渊渟一直在小心翼翼为争掌门人布局。所以他担心他说出什么不利他的话,让他心血付之东流。可是如果他没得到掌门人的位置呢?要怎么处置她?姚浅语坐在那里发呆。薛渊渟已经进去换衣服走了。姚婉心立刻跟上了薛渊渟,然后跟他一起出门。姚浅语从衣柜里找了几件自己留下的衣服,才终于可以穿得正常一点出来买东西了。在回来的路上,她远远看见昨天那个害她被误会的男人,便悄悄跟了上去。一路来到一个酒店外面,那个男人终于下了车,进去坐在里面的咖啡厅。不一会儿,姚婉心就下来了。她假装去柜台买咖啡,路过那个男人身边时迅速地递给了个东西给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