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风很大,可我还是听到古沉大叫我的名字,他让我不要动,他要来找我。我就是要他来找我丫。“小沉沉,那锁匠骗了我,我买的金锁生锈了呢!”
“书书,你是不是……是不是想起来了……你不要动,我马上就到了。我马上到,你等等我,我有好多话告诉你,你别挂电话,别挂电话。”
“好。那你快点,太阳要出来了。”
红日楼出头,阳光穿透云雾,刺眼无比。耳边古沉在哭,气喘吁吁的反复说着等等我,等等我。真像一场轮回,如今古沉也尝到了追赶的滋味,等我回头的无助。“小沉沉,你知道人从三十二层跳下去会是什么模样?我见过我妈的样子,脑袋直接碎了,眼珠子砸了出来……”“曾书书!”
颤抖的嘶喊要震碎我,他的恐惧给我增加了兴致,这精神上的折磨只是开始:“小沉沉,我从殡仪馆出来的那天,给你打了十二个电话,给你宿舍打了五个电话,我当时在想,如果你能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让我哭一场,我保证不再缠你了。可我没想到你去了美国……”“曾书书,对不起,对不起,你也许忘了,当年你负气说你要找司若闲,你追我追得累。而你父亲带人羞辱过我让我离你远点。是我负气,是我幼稚,我以为我烦透了你。可到了美国,陆守中告诉我你父亲就是当年拆迁案的主谋。我又有了呆在你身边的借口,曾书书,我受不了你和别的男人混迹在一起,我以复仇为名呆在了B市和你确立关系。可我却做的不好,恨不彻底,爱的胆怯。我不承认我爱你,我伤害你把你推到对立面……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对着父母的坟。”
他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转过头向他摆摆手。古沉衬衫下摆露出一半,西装裤上满是泥泞,他颤颤巍巍瞪着通红的眼盯住我,张张嘴他说:“书书,我爱你。是我明白的太晚……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我站起身,只是身子站在索桥的外侧,他吓的面无血色,慌乱的摆着手:“我不恨了,不恨了,书书,你答应我的,我给你很多糖果,你给我一两颗就好,一切都可以重来,我们重来好不好!”
古沉哭得泣不成声,而我心无波澜。“糖果?”
我皮笑肉不笑从口袋里抓出他最后给我水果糖:“可我也说过,丢了就脏了,我是不会再捡起的!”
我翘起嘴角扬手把糖果抛到到身后的悬崖。古沉像被抽干了精气神一屁股坐在平台那揪着胸口粗声喘着气:“书,书,陆思甜是我带来的一场戏,她拍戏和男演员上床怀孕……因为我以为你要生产了,以为那孩子是你和司若闲的,我……”他以为他再解释从一而终?我就能原谅他只顾自己好受让我痛苦的折磨?如果他矛盾自恋残酷是爱,我也要让他尝尝解释不通,哭喊无门的痛苦。“嘘嘘嘘。”
我手指封唇:“不要提孩子,真的,你不配,也别说爱我,你不配。更不要说恨我,你更不配。”
我捏着手机播放音频,里面是陆守中的声音:【只要把人给我处理干净了,五十万立刻打到你女儿手里。对,是司国庆打架斗殴失血过多,你只是给他输错了血液,属于医疗事故。放心,上面查不出你的。】“古沉,司国庆就是司若闲的父亲,他背叛了我父亲和陆守中勾结在一起,故意制造血案。本来他们想拉我父亲下水咬死我父亲指使暴力强拆,可是那时B市的领导并不希望事情闹大,所以只是改了开发商,判了司国庆刑期。”
我坐坐上平台,腿脚摇摆着:“你说,我父亲欠了你家两条命,而他也以为是自己的过失认了罪。你让人让我父亲不好过,替陆守中毁了曾家,让他坐享渔翁之利。古沉,你真是蠢,被杀父仇人耍得团团转!”
我盯着古沉的脸,不放过他因为真相得知后的震惊和狰狞,他抱着脑袋不断嘶吼,像个疯子。疯?怎么可以呢!这是开胃菜,而我要他清醒的痛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