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人离开以后,周兴邦在皇宫里踱步说道:“现在看来江焕之不太像是在说假话,咱们现在的处境,还真是一点也不简单。”
“处处都有宋长青的影子,我本以为君澜宗所有人都是一丘之貉,没想到只有宋长青是那汤里的老鼠屎。”
孔钧深以为然地应和:“没错,这江焕之眼神清澈,虽然年纪比你我更大,却像是未经世事的模样,是个值得信任的盟友。”
周兴邦笑意盈盈地问:“你就不怕这是他的伪装?”
孔钧认真地说:“如果伪装能真实到这种程度,被他利用,又有何妨。”
“说的也是,要是能把你我还有理亲王共同瞒住,君澜宗不成势,谁成势?”
三个人都老江湖了。任何拙劣的演技,在他们眼里都跟摆烂没什么区别。所以他们才敢如此自信的仅凭一瞬间的感觉救断定自己没被骗,也没被利用。他们相信江焕之就是像呈现在他们眼前的那么简单。“九司之中能堪大用的人,少之又少,修炼方法刚推行下去,修成两枚的人还没出现,现在带他们去君澜宗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孔钧思虑的反而是这个问题。周兴邦摇头:“得带他们出去见见世面,长久地留在京城也不是个事。”
“再者说了,君澜山可是我大乾境内有名的圣山,地大物博,灵气充沛,却一直被君澜宗给占着。”
“这个时候不猛割韭菜岂不是太可惜?”
孔钧恍然大悟,在灵气充沛的地方修炼可是大有裨益的。现如今很多人都缺最后那一哆嗦,或许君澜宗的天赐环境能帮他们完成最后的蜕变。“我在考虑的是,我们都去君澜宗以后,朝政谁来主持?”
周兴邦一句话,两个人均是陷入沉默。他们作为大乾最强大的两个人君澜宗肯定是非去不可的。穆熙要统帅亲兵也必须得去君澜宗。如此排除以后,留在大乾京城的人,少之又少,能被他们信任的人,更是没有一个。总不能让穆琛来做这代理皇权吧?若真是如此,等他们再度回来的时候,恐怕就什么都不剩了。“我看不如这样。”
孔钧冥思苦笑以后说道:“九司只派六司去君澜宗,其他三司祭酒共同掌管皇权,稳定朝政。”
“也只能这样了。”
朝廷里的大官小官,他们都是不相信的,更谈不上信任。各司祭酒倒是好一点。毕竟是同僚,有着相同的目的,大家也是知根知底,不至于犯多大的错误。所以孔钧的提议一经提出,就被周兴邦欣然采纳。“这两件事解决完以后,就算是卸掉了我头顶的一块大石头。”
周兴邦坐在椅子上轻敲桌面:“不过,我还担心一件事!”
“什么?”
孔钧问。周兴邦凝重开口:“穆琛!”
“我们走以后,不管是谁都很难镇压的住他,如果他到时候借用自己在朝廷里的势力夺取皇权,再跟宋长青里应外合的话,恐怕等咱们回来的时候,大乾早就已经变了天!”
这话说的没有任何问题。因为事实情况就是这样。穆琛是宋长青走狗的事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如果这段时间他真的按捺不住做某些事的话,那将是大乾无法承受的结果。于心来说,大乾都到了这种局面,没有一个一心为了大乾的人,会做出那般不堪的事情。可谁让穆琛是个只为了皇权,而丢掉脑子的人呢?“确实。”
孔钧深以为然地点头:“穆琛要是有理亲王的觉悟就好了。”
说实话,今日理亲王穆熙当真是给他们上了一课。瞧这对大是大非问题上的判断。瞧这位了大乾甘愿付出一切的觉悟。瞧这位了稳定安康连毕生梦想都不想要的决心。穆琛怎么就学不会呢?同样都是穆家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周兴邦对此深感不解。但这种感怀持续不了太长时间,他们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解决必须要解决的那件事。穆琛!如果不能有效的遏制穆琛,他们就算去了君澜宗,也是不会放心的。他们在京城的时候,穆琛忌惮于他们的实力,还会有所收敛。可如果他们不在。穆琛几乎可以在京城横行霸道。穆青璇,穆熙,穆笙,衍天司祭酒,儒天司祭酒都不在。那整个京城就是他一个人的游乐场。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情况,整个京城的百姓还不得深受其害而对朝廷丧失信心。往小了说,这件事或许会无疾而终,说不定穆琛会良心发现,什么事都不搞,安安心心地做自己的恭亲王。往大了说,那可真就没边了。为非作歹,连纵宋长青谋取政权,都是极有可能的。光是想一想周兴邦就觉得有点恐怖。“要不我们去君澜宗的时候带上他?”
孔钧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便只能出此下策!周兴邦摇头:“我们去君澜宗本来就是将自己置于千钧一发的境地,再带上个随时都会反水的拖油瓶,那岂不是更加痛苦?”
“再者说,带上他我还嫌聒噪。”
穆琛的话真是挺多的。听到周兴邦所说以后,孔钧觉得有点道理,便冥思苦想起来。俄顷。两个人一同抬起头,相视一笑:“我想到办法了。”
两个人又同时异口同声地说道:“把他关进大牢!”
“哈哈哈哈哈。”
整个皇宫里都传来了两个人爽朗的笑声。刚才他们还没想明白一件事。作为大乾现在最有权势的两个人,他们能够决定任何人的未来。就连亲王也是可以的。毕竟他们俩现在就跟皇帝没什么区别。所以,现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逮捕穆琛,并将之关押在大乾最安全的监牢里,令其享受一段时间的牢狱之灾,最是稳妥。至于最后如何收场。那就是穆青璇的事情了。反正那个时候他们俩已经不再是皇帝,充其量也就是被革职。有穆青璇在其中周旋,穆琛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