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家每户的人都扛着木棍铁锹跑出去,姜海棠一家子躲在山洞里瑟瑟发抖。顾芳枝抱着姜小鱼追出去,拽住姜长墨的衣袖无助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刚才是不是有野兽在嚎叫?这里是不是不安全了?”
“大家先安静一下,不要乱跑。”
村长站在一处石头上,扯着嗓子提醒众人不要乱跑,免得跑去了有野兽的地方。下面的村民议论纷纷,村长无奈的叹口气,让他们准备火把。“火把有什么用?难道还能对付野兽?还是赶紧跑比较靠谱。”
李芝嘀咕,认为村长在上面瞎指挥。姜老太太瞪了她一眼,无声呵斥,让她安静听着。不仅仅是姜家的人想跑,其他人也担心野兽会来攻击,叽叽喳喳在下面说个没完没了。姜小鱼揉了揉眼睛看了眼议论纷纷的人群,再看顾芳枝和姜长墨忧心忡忡的脸。她真想说话,告诉他们没事的。可以她只能咿咿呀呀,说的话他们都听不懂。只能摆烂。逃荒的一群人个个家里都弄了火把举着,没有村长的示意,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野兽的声音时不时传来,但是并没有现身。确定所有人都从山洞里出来了,村长孟守业把各家主心骨聚集起来,商量转移地方的事情。“虽然野兽没有来袭击我们,但是这里不能待了,你们马上回去收拾东西,我们连夜离开这里。”
孟守业交代。转移地方是大事,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个能避雨的地方,担心这一走遇上下雨。到时候一家老小都得跟着淋雨。孟守业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想法,板着脸吼道:“你们就这么舍不得这里,准备烂在这里?你们要是觉得我说的话不对,尽管反驳我,之后也不用跟着我们了。”
姜家的是姜长山,他当即站出来表示跟着一起转移。“村长,我们姜家跟你走,我们家子大,真出了事是耽搁不了的。”
姜家站了出来,其他人也纷纷站出来,一些本来不愿意的见大部分都要跟着转移,也是打心里害怕野兽,也不情愿的站了出来。一群人迅速地收拾东西,李芝得知要马上离开,撇撇嘴不满。“我们好不容易抢着个好点的山洞,说走就走,这要是遇上下雨了怎么办?这么多东西,带着走多累啊。”
姜老太太呵斥,“你就是懒,在这里等着被野兽吃,就只看得见眼前利益,头发长见识短!”
李芝撇嘴,不情不愿地去收拾东西,看着收拾得还算是规整的山洞,有些舍不得。姜家没哪个愿意去奔波,好不容易在这里暂时落了脚,又遇上了野兽。在孟守业的带领下,村里的人迅速转移地方。顾芳枝抱着姜小鱼气喘吁吁往前跑,家里其他人各自背着大包小包加快步伐。谁都不愿意走最后面。姜小鱼拉着顾芳枝的衣服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黑暗的地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嘿嘿,计划成功了!她心满意足地呼呼大睡,这一忙碌,可把她给累着了。姜大牛和姜大虎两兄弟迈着小短腿眼巴巴跟在顾芳枝后面,各自手里捏着树枝。“妹妹别怕,大虎哥哥保护你!”
“大牛哥哥也保护你!”
李芝本来就不满姜小鱼,听见自己儿子居然上赶着去巴结姜小鱼,黑着脸把人拉过来。“你们多大能耐,还保护人家,都这个时候了,就只知道睡,平白拖累我们的进度。”
李芝幽怨地瞪了姜小鱼一眼。明明锅碗瓢盆之前都是顾芳枝负责带走,结果有了姜小鱼,她要抱娃,这些东西就落在她身上了。她恨不得姜小鱼被野兽叼走。姜小鱼美滋滋享受着被哥哥们保护,满心欢喜的时候,就听见了不和谐的声音。她懒洋洋睁开眼睛,就看见李芝正满脸怨怼的瞪着自己和娘,心里就有些不满了。生怕被别人占了便宜。本来还想着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不计较了,偏偏要来惹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姜小鱼打了个哈欠,本来还走得好好的李芝,突然平地一摔,摔了个大马趴。跟着一起的妇人看见了纷纷捂嘴偷笑,李芝面红耳赤,坐在地上就准备大闹。还没来得及开口,姜长树就跑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姜大牛和姜大虎忙前忙后帮忙拍身上的灰,旁边那些只生了女儿的妇人一脸羡慕。本来还觉得丢脸的李芝瞬间硬气了,拍了拍身上的土,得意的说道:“还是生了两个儿子好,当娘的有事,儿子帮着跑前跑后。”
说着看了眼顾芳枝,阴阳怪气地开口:“女娃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儿子才能是一辈子的依靠。”
顾芳枝只当是没听见,抱紧了姜小鱼。压低声音说道:“小鱼不怕,你也是娘的依靠。”
姜小鱼贪婪的汲取着来自顾芳枝的善意,不搭理李芝了。说话间,村民们在孟守业的带领下转移到了新的地方,刚坐下休息没一会儿,就听见人群里有人在说土地的事。“这里的土地怎么看上去还不错?摸摸看,似乎还能种地哩!”
其他人都看了过去,大部分人不以为然,“荒年还想种地?我看你是逃荒逃傻了吧!再说了,现在家都没有,还想种地……”姜长山反驳,“我们不都是以种地为生的吗?虽然这里我们什么都没有,但是这个土地确实看上去还行!”
正逢荒年,所有的土地应该都是干涸到开裂。可偏偏,这块土地居然还勉强能种!若是能在这种地,也不用费劲吧啦去找亲戚了。小鱼眨巴眨巴眼睛,水灵灵的眸子看着皆是疲态的村民,小脑袋疯狂点点。对对对,她可是花了大力气改善的地,绝对是可以种的!孟守业听见人群里的喧哗声,匆匆过去查看,果然看见了一大片还行的土地,如果种上庄稼,说不定真不用继续逃荒了。“可惜了,没有种子种苗,不然的话肯定能有很好的收成。”
孟守业感慨。姜长山提议,“村长,我们可以去附近找种子种苗啊。”
“还找种子种苗呢,山都被人给挖秃了,哪里还有种子?”
“一路上那么多逃荒奔走亲戚的人,他们随身肯定会携带家里剩下的东西,其中说不定就有种子,而且我们还可以在附近寻找野菜,那些东西也可以种。”
孟守业听见姜长山说的话后当即发动大家开始寻找,大家刚被野兽惊到,又觉得找来的东西最后也得交公,都不想动。孟守业心烦意乱,拉长了一张脸。这时,安静坐在顾芳枝怀里的姜小鱼突然伸手要孟守业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