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想要救姜老太太的同时,也想要消除大家对林筱杏的忌讳。虽然没有人说什么,可心里明白,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忌惮。姜家最信鬼神之说,李芝也是抓住了这点才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天底下哪有人的福气会被另外一个人给抢走,分明就是无稽之谈,可偏偏看姜家几个男人的表情,他们似乎相信了。再看林筱杏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的样子,小鱼气不打一处来,更加不满李芝。她就是家中的搅屎棍,每次家里出事都是她在搅和。姜老太太这边的情况耽搁不得,小鱼想方设法提醒姜长墨使用针灸。趁着没人注意从地上捡起来了一个松针,松针尖锐,在自己身上扎着玩,姜长墨眼尖看见,担心她会不小心伤到自己,正准备将松针拿过去时,却忽然之间想到了点什么。与此同时,小鱼提醒悦儿去提醒林筱杏。只有两人都想到了使用针灸这个事情,才能让江家人打消对林筱杏的忌讳。林筱杏是个聪明人,小鱼相信她肯定很快能够想到。姜长墨看见松针就想到了使用针灸,赶紧拦下准备离开的大夫。“要不然你再帮忙想想别的办法吧,我听闻人若是昏迷不醒,可以用针灸使其苏醒,要不然你试一试?”
姜长墨提议。大夫已经认定姜老太太病入膏肓,药石无医,根本就不敢为其针灸。针灸确实有一定的功效,但是也相对而言需要承担更多的麻烦。若是处理的不好,现在要了姜老太太的性命也不是不可能。他可不想当上人命官司,连忙摆手拒绝。“针灸确实有奇效,但是也不是人人都能使用,恕我能力不佳,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大夫匆匆离开,生怕在这里多待一刻,他们会继续逼迫自己为其针灸。姜长墨嘴唇微动还想要拦下大夫,奈何大夫走的太快,他根本就没来得及把人挡住。姜长山叹口气说道:“眼下世道不太平,他也是担心惹上人命,肯定不会愿意帮我们这个忙,不过针灸真的有用吗?要不然我们去别处寻找其他人来看看?”
姜长海和姜长树纷纷点头,觉得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姜长墨却摇了摇头,“他离开之后肯定会去告诉其他大夫,让那些大夫不要自惹麻烦,而且娘这边的情况不容乐观,应该坚持不了太久。”
“那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娘出事吗?”
姜长山急的要死。姜长墨随身携带了医书,他深吸口气说道:“各位兄长若是信得过我,我现在就开始查看医书,说不定能够将娘救活。”
姜家男人除了姜老太太的话相信以外,最相信的莫过于姜长墨,听见他说的话后,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姜长墨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他是唯一有能耐动针的人,其他人大字不识也就算了,最重要的就是他们根本不会使用银针。他虽然也没怎么使用过银针,但是以前在书院时也曾跟着书院的先生学习过一二,但想要为姜老太太治疗,还是需要仔细的查看一下医书。有一些基础在,再细看医书很快就掌握了精髓,可眼下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我们并没有合适的针。”
姜长墨说道。……林筱杏满脑子都是李芝之前说的话,她也一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抢走了姜老太太的福气,不然为何姜老太太会突然之间昏迷不醒?越想越觉得心中难以接受。姜家人对他那么好,她的到来却带来了厄运。她已经没脸待在这了。想到这里,她垂头丧气,深吸口气觉得自己左右是个累赘。眼下所有人都围着姜老太太转,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正好是她应该离开的时候。带上东西悄无声息离开,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清风吹过,她的脸颊生疼。她的步伐逐渐加快,生怕自己会忍不住留下来。姜家人实在是太好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想从这里离开。越是如此她就越要离开。走出去没多远,身后传来了姜百岁的声音。“你是准备去哪里?是想要从我身边离开吗?”
姜百岁追问。林筱杏眼泪决堤,“我不是想要离开,我只是觉得我留下来也是个累赘,你正是因为我才要前往京城,你们明明有了更好的去处,实在是没必要跟着我去奔波劳累。”
“这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事情,你并不需要有什么压力,而且你也不要把三婶婶的话放在心上。”
姜百岁劝说,握住她的手,“我希望你能够留下来。”
林筱杏去意已决,她抿唇摇头拒绝,她已经无颜面对姜家人。姜百岁费劲口舌也没能让人留下,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悦儿落在了不远处的枝桠上。悦儿有小鱼的帮助,立刻施法对林筱杏耳语。正难受的林筱杏突然间听见声音,僵在了原地,赶紧四处查看,并没有看见周围有人的存在。她怔怔地盯着上空,心里雷霆万钧,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小杏,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来解决,我是真心实意希望你能够留下来。”
姜百岁还在劝说。他看得出林筱杏去意已决,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正当他想要表明决心的时候,林筱杏缓缓开口。“我暂时不走了,我们先回去吧。”
姜百岁诧异,没想到她已经改变了注意,不过还是连忙点头。“那简直是太好了,我正担心奶奶醒来之后看不见你会担心呢。”
姜百岁咧嘴笑起来。林筱杏忍不住跟着笑出声来,深吸口气跟随着姜百岁回到了休息地方,看着姜老太太面容苍白的样子,提出自己有银针。“我刚得知四叔叔准备用银针为奶奶针灸,说来也是赶巧,我这里正好备有银针,四叔叔赶紧拿去用吧。”
林筱杏把银针递过去。李芝翻了个白眼在旁边阴阳怪气,“这怕是不能用呀,谁知道她的东西吉不吉利,要是用出个好歹来,谁来担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