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山如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原本宋祯想要跟着一起来,说是要接我们一起去京城,但他耽搁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我便自作主张,让他们先去京城了。”
众人并没有怪罪什么,姜老太太待姜长山说完后,笑盈盈的拉着悦儿去旁边,又问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小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觉得有些奇怪,但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有什么。这一切被顾芳枝看在眼里,明白了姜老太太的意思。在悦儿从姜老太太那边过来时,顾芳枝连忙把人拉去旁边,“悦儿,这些话说来本就不妥当,但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你日后还是得小心谨慎些。”
闻言悦儿一头雾水,不解顾芳枝的意思,“干娘,我不是特别明白你的意思,我做错了什么?”
顾芳枝见她心底干净,听不明白这些也正常,若是放在以前断然不会提起此事,只是如今姜老太太提到了,她便必须要告知一声。“那我便直言明说了,你也别往心里去,只是希望你日后少和大哥接触。”
顾芳枝语重心长道。小鱼就在旁边,听见顾芳枝所言后瞪大眼睛,完全想不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档子事。她瞬间明白了姜老太太的意思,原来是姜老太太误会了悦儿和姜长山的关系。小鱼噎住,在心里感慨,“人类的思想实在是好复杂,这些弯弯绕绕都能想到。”
可即便顾芳枝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悦儿依旧懵懵懂懂,她初为人形不久,对这些事情不甚敏感。而今只觉得顾芳枝神神秘秘,并不能很明白所言的意思。不过见顾芳枝说的认真,她又不好意思再多问,担心会被看出端倪,便只能点头同意。“干娘放心吧,我会按照你的交代行事。”
见她乖巧的样子,顾芳枝甚是喜欢,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虽这样说,但并不是要让你误会什么,只是提前警醒一些罢了,明白了吗?”
悦儿点头,待顾芳枝离开后,连忙凑到小鱼身边,压低声音询问,“恩人,你刚才听见干娘说的话了吗?你可知她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明白娘亲是什么意思,但我怕说出来你会心里不舒服。”
小鱼煞有其事道。悦儿更是一头雾水,“你们神神叨叨的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那我便直接说了,娘亲的意思便是希望你和大伯不要往来,因为奶奶和大嫂误会了你们。”
小鱼解释道。悦儿眨了眨眼,“我和大伯有什么可误会的?”
“你们孤男寡女来到这里,一路上指不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奶奶便觉得你有意勾引大伯。”
小鱼说得更直白了一些。听闻小鱼所言,悦儿气得要死,她做梦都没想到费尽心思为姜家人做事,到头来居然还要被这么误会。她跺脚恶狠狠的说道:“他们姜家人把我当什么了?我就是这种不知脸面的人吗?我何时做过一件让你们误会的事情?”
“我都说了那是奶奶误会了,我们其他人并没有误会。”
小鱼赶紧安抚。“恩人,你不用说了,你们姜家原本就容不下我,是我死皮赖脸非得留下,如今你们又如此误会我,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留下?”
“我虽然刚成为人,但我也是有脸面的,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我也是个要脸的姑娘,你见谁如此言语过姑娘的不是?”
悦儿红了眼眶,心中涌起诸多情绪。小鱼哑口无言,想要再劝说两句,就看见了悦儿眼角泛着的泪光。这让她相当为难,一边是姜家人,一边是悦儿,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知道这件事情让你受委屈了,但有什么话好好说,也别在这个时候使小性子,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姜家便足够了。”
小鱼决定先安抚悦儿,至于别的,之后再说也不迟。悦儿看了眼小鱼,又看了眼待她极好的顾芳枝,她心里虽然诸多不满,但姜家亦有她喜欢的人。总不能因为那么一两个不喜欢她的人就离开吧?权衡一番后,悦儿撅嘴冷哼一声去旁边,不再说话。小鱼头疼,不知如何是好,恰好看见了姜长墨,连忙询问。“爹爹,倘若我手中有一个拨浪鼓,还有祈福香囊,但我必须得抛弃一个,只能留下一个,你认为我应当怎么选择?”
小鱼眨了眨眼询问。姜长墨诧异,没想到小鱼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深的思想,快步过去说道:“怎么突然想起问爹爹这个?”
“爹爹不需要知道我为何想要问这个,你只需要回答就可以了。”
小鱼继续说。姜长墨按捺不住心中的惊喜,觉得小鱼不愧是他女儿,思想觉悟就是和旁人不同。思量片刻后,姜长墨盘腿坐在地上,“既然你问起了,那为父便好好的跟你说道说道,这两个选择看上去毫无关联,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旁人或许会说拨浪鼓乃你喜欢之物,抛弃所有东西都不能抛弃自己喜欢的东西,可祈福香囊又何尝不寄托着你诸多心意呢?”
“这便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倘若让我来做这个选择,我应当也会被难住,就会结合当下的情况,来做出妥善的选择,只有做出不会于心的选择,才会一辈子不后悔。”
姜长墨大道理说得头头是道,一通高谈阔论,听得小鱼一脸迷茫,她甚至一度忘记最开始的问题是什么。在姜长墨喋喋不休半晌后,忍不住嘟囔,“可爹爹说的这些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姜长墨噎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小鱼不过是个一岁大的孩子,回想刚才说的那些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是为父唐突了,一时之间忘记了你的年岁,你能问出这么深刻的问题,我还以为我在和大牛大虎说话呢。”
姜长墨尴尬的说道。小鱼无奈,觉得问不出什么东西,可忽然间想起姜长墨说的话,眸子明亮起来,大受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