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芳枝并不知道兄弟几人在说什么,误以为小鱼舍不得姜长墨,所以才跑到这里来看姜家三兄弟喝酒。担心姜长墨看见后会心怀愧疚,赶紧抱着小鱼离开。“这两日你就不要去你爹面前转悠了,我担心他看见你,会觉得对不起你。”
顾芳枝红着眼眶哽咽。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已经答应姜长墨前往边疆,可以想起此事,顾芳枝心如刀绞。她又怎么舍得姜长墨去那么远的地方?可没有办法。在姜长墨面前时,她不敢表现出来,生怕会给姜长墨压力,现在避开其他人,她跟着哭起来。小鱼看见后困惑,眨了眨眼询问,“娘亲既然舍不得爹爹离开,那为什么还要同意?我相信只需要娘亲一句话,爹爹肯定会留下来。”
顾芳枝苦笑,“他心中有大义,当然也有小家,我自然知道,只要我说一声,他就不会离开,可比起把他拴在我身边,我更希望他能够实现报国理想。”
顾芳枝眼眶通红,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她早就知道姜长墨心存抱负,即便不是这一次,之后肯定也会踏出这一步。眼下让他跟着独眼龙去,还能有生机,独眼龙必定会看在之前帮助过他的份上,不会怠慢了姜长墨。可若是跟着旁人去,会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小鱼似懂非懂,她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甚至觉得保家卫国人人都应该出力,但他并不知道姜长墨等人心中的澎湃。正因为不知道,她在听见姜长墨等人说话时,会觉得很感动。如今听见顾芳枝的解释,心中亦是动容。顾芳枝说完后苦笑起来,点了点她的鼻尖,“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听不明白,此事你也无需放在心上,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只需要快快乐乐长大就行了。”
小鱼咧嘴笑起来,抱住她的脖子,以此安抚。顾芳枝叹口气,“幸好娘亲身边还有你,若只有娘亲一人,当真不知后面的日子怎么过。”
……姜长树喝醉了,趴在边上大吐特吐,姜长山赶紧让大牛大虎过来照顾。“你爹心里压着不少事,不小心喝多了一些,你们兄弟二人好生照顾着他,不要让他生病了。”
姜长山提醒。大牛大虎不做声响,姜长山头痛欲裂,没心思多问,转身离开。“哥,爹看上去好像很难受,要不然我去弄些水来给他洗洗脸吧。”
大虎提议。大牛也着急得很,生怕姜长树不舒服,靠着本能打算过去照顾,可刚走到他面前,又想起了抗击北蛮的事。“这是他活该,不能喝还要喝这么多,不去抗击北蛮,居然还好意思在这里喝酒。”
大牛嫌弃道。“可是……”“没什么可是,是他自作自受,我们没必要照顾这种人!”
大牛不肯过去照顾,还不让大虎过去。兄弟二人只当没看见姜长树,转身就要走,小鱼看见后气得要死。不理解姜长树的用心良苦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弃他于不顾,这根本就不是为人子女该干的事情。生怕两人真的不管姜长树,小鱼在两人转身的时候立刻施法。只见两人本来走的好好的,突然平地摔。“哎哟!”
大虎的手肘蹭破了皮,大牛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好端端的怎么推我?”
大虎误会是大牛推了自己。“我没有推你,是你自己摔倒的。”
大牛解释。兄弟二人争吵起来,小鱼看见后眉头紧锁,凶巴巴地过去。“三伯这么难受,难道你们都不打算照顾一下吗?”
小鱼质问。兄弟二人被问得有些面红耳赤,大牛梗着脖子不说话,大虎撇撇嘴说道:“他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了,我们为什么还要照顾他?倒不如让他自生自灭。”
“知道你们为什么刚才摔跤吗?正是因为你们有这种不孝的想法,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要教训你们,你们居然还敢在这里口出狂言,我看是刚才摔得不够痛!”
小鱼凶巴巴地说道。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在心里思考着小鱼说的话。“你们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能好好想想这件事?难道都不觉得丢人吗?”
小鱼继续追问。大牛大虎耷拉着脑袋,耳根通红,不得不过去照顾。小鱼看见后叹了口气,悦儿凑过去,嘀咕道:“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三伯的良苦用心,也就是被你吼着去照顾,要是没有你吼,他们才不会做这些事。”
小鱼点头,“希望他们早日明白三伯的良苦用心吧,我实在是不想看见他们误会三伯。”
“这都是命数,他们迟早会知道三伯所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悦儿宽慰,让小鱼不要再多想。这一夜一家人都各怀心思,想到分别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顾芳枝和吴雅桂忍不住抹泪,又不敢表现出来,生怕会让丈夫难过。顾芳枝甚至都不敢去看姜长墨,担心一看,眼泪便会决堤。次日,姜家人继续赶路,很快便抵达了云湖村。众人左看看右瞅瞅,面面相觑。“你们确定云湖村在这里吗?我怎么没看见入口?这不就是一座大山吗?”
姜凤娇等人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悦儿看见大山后愣住,眨巴着眼睛看向小鱼,“完了,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考验吗?”
小鱼无语的撇嘴,“这才哪到哪呀,你就惦记着考验了?”
“这居然不是考验吗?那我们要如何进入云湖村?”
悦儿诧异,忍不住对云湖村生出了更多好奇。小鱼得意一笑,“我早就已经问过小蝶了,它告诉我云湖村的入口极为隐秘,需要仔细寻找,方才能够进入。”
悦儿惊讶,没想到小鱼连这点都想到了,对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想事情就是比较周到,我完全没想到这些。”
小鱼哭笑不得,并不准备直接告知入口在哪里,想要提点一下姜长树,说不定能够缓和父子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