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爵薄唇不觉地动了一下,眼神里有着几分惊讶。自从当年的事情发生后,他每晚噩梦缠身,夜不能寐。一年又一年过去,大概是随着记忆的淡化,他极少做噩梦了。不过,现在的他经常会失眠。很多时候,一个晚上只能睡上一两个小时。六个小时的睡眠,已经很久不曾有过。有那么一瞬,他都觉得不敢相信。昨晚……因为夏七夕吗?厉少爵的眼中透着几分疑惑!……夏七夕走出厉少爵的房间,本想悄悄回自己的房间。却不想,撞上了吴妈。吴妈看到她从厉少爵的房间走出来,十分惊讶:“少奶奶,您……”“嘘!”
夏七夕惊慌地示意她别说话,随即拉着她来到卧室,关上了门。然后,她才将吴妈放开,并且非常严肃的表情看向吴妈。“我为什么会在厉少爵的房间?”
“少奶奶为什么从少爷的房间出来?”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问完后,两人又同时傻住了。这么说,她们都不知道答案。夏七夕一掌拍在了额头上:“头好痛!”
“少奶奶一定是喝太多酒,所以才会头痛。”
吴妈心痛地看着她。夏七夕怔住,眸光再次注视着吴妈:“喝太多酒?”
此时,脑中浮现出在聂欢房间的零碎片段,她……似乎的确喝了不少酒。“也就是说……我是因为喝醉酒,所以就被厉少爵带去了他的房间?”
吼,厉少爵那家伙想干什么?“当然不是!”
吴妈作为在场的证人,连忙还原事实:“少奶奶,少爷将你送回到你自己的房间,并没有将你带去他的房间。”
“啊?”
夏七夕再次傻眼。不是厉少爵带她去的房间,那么就是……她自己去的?噢,买噶!这怎么可能?她夏七夕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少奶奶!”
吴妈突然朝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接着竖起了大拇指,向她比划了几下。夏七夕哪怕还没睡醒,也看了过明白。她是说,他们两个是不是好上了。夏七夕嘴角一抽,一把握住了吴妈的手,认真脸盯着她:“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厉少爵……”“吴妈懂得的。”
吴妈一副我明白的表情:“看得出来少爷很在乎少奶奶,吴妈也希望看到少爷和少奶奶幸福美满……”“吴妈,你等等。”
夏七夕听不下去,不得不打断吴妈的话,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你是怎么看出厉少爵在乎我的?”
厉少爵除了欺负她,哪一点体现出在乎她了?这简直是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了。“我当然看得出来。”
吴妈就像是过来人那般,一一地说着:“少爷看到少奶奶一个人去参加宴会,自己也去了,他这是不放心少奶奶。”
“就这个……”“当然还有,少奶奶昨晚喝醉了,在少爷面前说了很多放肆的话,可是少爷一点也不计较!”
吴妈又朝夏七夕挑了挑眉,一记你懂得眼神。夏七夕只觉得头晕:“放肆的话?我说什么了?”
“呃,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吴妈当时并没有仔细听,加上夏七夕说得很小声:“好像说什么财产……”“啊?”
夏七夕惊得捂住了嘴!糟了,她该不是把报仇的事情说出来了吧?这可比她睡在厉少爵的房间,还要严重!当意识到这一点,夏七夕险些晕过去。接着,懊恼的她手握成拳头,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夏七夕啊夏七夕,你看你都做了什么事?叫你喝酒,叫你喝酒,叫你喝酒!“少奶奶,你可别打了,就算头痛,也不能这样打。”
吴妈只以为夏七夕是头痛:“我去给少奶奶准备热水,等泡完澡就不疼了。”
说完,我们就去了夏七夕房间的浴室。夏七夕一脸纠结地跟着,脑中一团乱。昨晚到的有没有说?说了?没说?啊啊啊,到底是说了还是没说?怎么办?她完全想不起来了?夏七夕带着这样的纠结,一直到下楼吃早餐的时候。而此时,厉少爵已经洗漱好,换好衣服,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一边优雅地翻阅着杂志。走到楼梯中央的夏七夕,在看到他的时候,下意识地转身,想躲回房间去。此时此刻,她心虚得完全不敢见厉少爵。不过,吴妈跟在她身后。在她转身的时候,吴妈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她又僵硬地停下了脚步!随即,她无奈地趴在围栏上,看着地板。吴妈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任何下楼的意思,于是忍不住问了:“少奶奶,你在看什么?”
夏七夕抿唇,非常小声地回答:“我在找地缝……”“嗯?”
吴妈没听清楚,再次疑惑地看着她。夏七夕咬牙,偷瞄了一眼厉少爵。他看上去十分淡定……如果她真的说了报仇的事情,他应该不会这么淡定吧?或许,她昨晚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自己吓自己?如此一想,夏七夕忽然间有了勇气。不管怎么样,都是要面对。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不如……过去问问?万一败露了,她其实也不用怕。因为做错事的是厉家,又不是她。对,没错!夏七夕暗暗咬牙,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接着,鼓足勇气地下楼,慢慢地步伐走到了餐厅。“少奶奶,早上好。”
小女佣见到她,连忙颔首,并且将她的早餐端到了桌上。夏七夕抿唇,偷偷打量厉少爵的同时,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不过,厉少爵并没有注意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就好像,她压根不存在。夏七夕面对这样的厉少爵,简直想唱忐忑!“咳咳!”
她故意掩嘴咳嗽了两声,以此引起厉少爵的注意。可厉少爵仍然无动于衷,继续喝着咖啡,翻阅着杂志。夏七夕嘴角一僵,莫名有些尴尬了。这家伙,故意的吧!“厉少爵!”
夏七夕忍不住了,决定主动出击:“那个……关于昨晚的事情,我……我不太记得了,如果我做了什么冒犯你的事情,或者……或者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你可千万千万别介意。那什么……我酒品不太好,所以……”“不介意?”
厉少爵挑眉,终于有反应,深邃的眸子瞥了她一眼:“如果有人说夺你的财产,想把你打包丢出去,你会不介意?”
“啊?”
夏七夕震住,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老天呀,这些话都是她说的?夺财产?这么伟大的工程,隐秘的事情,怎么就说出来了?该死的……酒!或许是因为紧张,夏七夕的小脸唰地红了。她咽了咽口水,再次看向厉少爵:“这样的话,我……我当然介意。不过……我还说了什么?”
询问的同时,她倾身向前,面对着厉少爵,就好像准备谦虚地聆听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