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听到夏七夕这么说,心中的痛总算减少了一分:“真好,你跟厉少……终于还是在一起了,恭喜你。”
“嗯!”
夏七夕用力点了点头,泪落在了她的手背上也不知:“我相信严以枫以后也会对你很好的,我看得出他其实很在乎你,你们也一定会很幸福的。”
聂欢听到严以枫的名字,眼神不由一黯。现在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奢求他的喜欢?之前,她的身份都已经不被他接受。更何况,现在的她……让她有什么勇气留在他的身边?聂欢深呼吸了一口气,忍着某些痛,突然握紧了夏七夕的手,还有方瑜的手:“妈妈,七夕,你们帮我一件事好不好?”
夏七夕瞧着聂欢突来的严肃,莫名有些紧张:“你想让我们答应你什么?”
“是啊,欢儿,你尽管说,妈妈都答应你。”
方瑜现在恨不得什么都听聂欢的,只要她可以开心。聂欢微微蹙了蹙眉,继而才低声说道:“我希望你们可以答应我……不要把我双腿的事告诉严以枫,好吗?”
“……”夏七夕怔住,不解的目光打量着聂欢:“为什么?你不想让他担心?”
聂欢看向夏七夕,目光中闪过一抹异光,不过最后归于了平静:“是,我不想让他担心。”
她的话,夏七夕相信了。于是,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她能明白聂欢如此做的心情,因为若是换做她,她也不愿意告诉厉少爵。所以,她很直接地答应了。反而方瑜有些犹豫,她打量着聂欢,想看出聂欢的想法。可聂欢只是朝她浅浅笑了一下,并没有对她再多说什么,转而也向医生护士提出了同样的要求。这是病人的要求,医生护士自然是没有意见。就这样这件事将严以枫隐瞒了过去。……严以枫再次回到病房,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然而在对上聂欢的目光时,他便没有再多想,直接来到聂欢的病床前。“医生怎么说?”
严以枫的语气比平时多了一丝严肃。聂欢抓住床被的手瞬间紧了紧,可她的脸上却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医生说恢复得很好!”
闻言,站在旁边夏七夕,眼泪险些再次夺眶而出。她心里莫名难受,于是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病房。明明答应了聂欢,不将一切告诉严以枫。可她害怕自己再留下,会忍不住都说出来。此刻的聂欢,需要有人替她分担痛苦,而不是独自承受。想到她的坚强,夏七夕就万分心疼。然而,她离开病房的举动引起了严以枫的注意。严以枫疑惑地挑了挑眉:“她这是怎么了?”
“呃,大概是看到聂欢醒过来,太高兴了。”
方瑜接过他的话,然后又说道:“我出去看看她。”
话落,她也转身离开了病房。方瑜同夏七夕一样,看到坚强的聂欢,既心疼又难过,简直一刻也无法待在病房。最后,病房里只剩下聂欢跟严以枫。聂欢已经很疲惫,很虚弱,可她不想闭上眼睛。她想多看看严以枫,再看看!而严以枫的心思也很快回到聂欢身上,有些笨拙地替她盖好被子。接着,无所顾忌地在她身边躺下,伸手抱住了聂欢。这一刻,他终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就像是刚卸下肩上的重担……“严以枫?”
聂欢被他的举动怔住,心不由地加快了跳动。她可以那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气息!“让我抱抱!”
严以枫没有松开聂欢,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抱你了。”
“……”聂欢的心猛地一抽,眼泪险些滚落下来。严以枫却并没有看见,此刻的他极其疲惫,不知不觉地闭上了双眼。这段时间,他没有真正睡过好觉!“小丫头,你知道吗,我好担心你,好怕你不会再睁开眼睛,我从来都没有那么怕过……幸好,你没事了。以后,不要这样吓我了,知道吗?”
昏昏欲睡的严以枫,忍不住在聂欢耳边低语,句句发自真心!“以后,我如果惹你生气,你可以打我,骂我。你放心,我不打女人。”
“小丫头,看在我那么担心你的份上,不要怪我好吗?还有……继续喜欢我好不好?像之前那样喜欢……”“你放心,我会比以前更喜欢更喜欢你。不……是更爱你!”
“……”聂欢那么努力地想克制住自己的眼泪。但是最终,抵不过严以枫的话语刺激。整个人瞬间奔溃,眼泪滚滚而下,顺着眼角,打湿了枕头。而此时此刻,严以枫依偎着她沉沉睡了过去。聂欢眨了眨眼睛,手轻轻抚在了严以枫的手背上。随即,轻启了颤抖的嘴角。“严以枫,我爱你。”
因为爱你!所以不可以连累你!你是好人,自然值得更好的人。无论我身处何地,我都会默默地祝福你!请你一定要幸福啊!……夏七夕走出医院,就遇到来接她的厉少爵。厉少爵西装革履,从容地站在车门前,优雅得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此刻,他深邃的目光正注视着夏七夕。本想进去接她,没想到她竟出来了。可当他无意间看到夏七夕脸上的泪,他英俊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不悦之色。接着,毫不犹豫地朝夏七夕走了去。夏七夕泪眼朦胧,可她一眼就认出了厉少爵。他的走路的动作都让她那么熟悉……她再也不能压抑内心的悲伤,小跑着过去,一把抱住了厉少爵。“怎么了?”
厉少爵伸手接住她,蹙眉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欢欢她……”夏七夕抽泣着,心里堵得慌,一时间竟说不全一句话。然而,她提及聂欢,厉少爵心里已然明了。原来是因为聂欢的事情,他还以为她被人欺负了。厉少爵叹息一声,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不要难过,我想聂小姐一定好起来的。”
夏七夕一怔,流着泪抬起头,望着厉少爵:“你、你知道?”
怎么每次她都没来得及说,他都知道?“又是陆廷深告诉你的?”
“嗯!”
厉少爵点了点头,没有隐瞒。夏七夕却不解了:“他怎么告诉你,却不告诉严以枫?”
按理说,有关聂欢的事情,他更应该告诉严以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