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失意地撇撇嘴角,摇了摇头。“你为什么来泰国?”
她再次问我这个问题。我看看小唯,又看看她。“好吧,我们一会说。”
女孩有点懊恼。车又上了高速,行驶不到半个小时,从高速下来,我看向窗外,我们又回到了原地,但没有在镇上,而是到了河边。车行驶的很平稳,我不知道女孩要带我们去哪里。我不时看向窗外,最后,我看到车驶入一栋漂亮的白色城堡式别墅。车停下来,车门打开,那两个彪形大汉,押着我们母子下车。房子很漂亮,院子像花园一样,好像童话里公主居住的城堡。女孩下车,看着这所房子笑了笑,对我说:“我没有妈妈,我妈妈在我出生的时候,因为一场变故死了。”
我很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带着一点落寞说:“我爸爸倒是爱我,不过是用他的钱在爱我,给我数不清的钱花,给我大大的房子,给我最豪华的车,给我成群的佣人和保镖,当然,还会时不时给我弄个后妈。”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干脆当一个安静的听众。但是她的话一多,那种冷冷的戾气,便减轻了很多,让我的心随之放松很多。我跟随她进屋,那两个男人不再跟随,只有女子依旧紧紧跟在左右。室内的豪华,令我瞠目结舌。曾经在傅家住过一段日子,见识过傅家的奢华,但和这里相比,真的是差太远了。我简直怀疑,整个大厅,是用金子堆砌起来的。看样子,这个女孩的家境,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也并不夸张。我不禁在心里暗暗对傅颜鄙视,看样子,他勾上这个年轻女娃,是准备做人家的乘龙快婿了。难不成他生得如此好皮囊,就是用来做小白脸的?但是他分明有足够的能力,也有良好的家境,根本无需靠拼脸蛋,来获取他的辉煌人生。正如那句话,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他却偏偏在靠脸。我使劲想他的坏处,使劲鄙薄他,让自己不觉得那么受伤。小唯和我一样,对这里的奢华感到惊诧,他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怯怯地问我:“妈咪,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城堡。”
我笑了笑,努力保持着淡定,让孩子安心。“城堡里有王子和公主吗?”
小唯问。我看看女孩,笑而不语。小唯怯怯地说:“小姐姐不是公主吧?公主都很温柔很漂亮。”
女孩顿时拉下脸,呵斥道:“我不漂亮吗?”
“小姐姐漂亮,但是不温柔,会打人。”
小唯脸贴着我的脸,眨巴着眼睛,看着女孩。女孩拧着眉头,“哼”了一声。“我要和你妈咪说话,你去一边玩一会好吗?”
她问。小唯摇头:“不行,我要和我妈咪在一起。”
女孩恼火地看着我,不耐烦地说:“他总是黏着你,那我什么时候听你说故事?”
小唯好奇看着我问:“妈咪,你要和小姐姐说什么故事?我为什么不能听。”
我想了想,我也不能让小唯一个人呆着,所以我只能瞎编一个开头,把这个故事隐藏进去,说给女孩听了。“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很有钱的王子,他喜欢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那姑娘的名字,叫做小茵。”
女孩一眼不眨地看着我,眉尖微蹙。“他们俩原本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却不料平静的生活,被另一个女孩打破了。”
小唯也看着我,不过他到底还小,坐了这么远的车,早就困顿了,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我知道他只要我说故事,轻轻抓他后背,没几分钟准睡着,所以没把故事往剧情冲突的地方说,故意拖延。“这个女孩,她来到王子的城堡,王子的城堡可漂亮了,有红色的围墙,白色的房子,还有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玫瑰花呀,紫罗兰呀,鸢尾花呀……”我缓缓说着,女孩已经很不耐烦了,小唯连着打了几个哈欠,依偎在我怀里,闭上眼睛。我轻拍他后背,继续说着各种各样的花卉名字,直到确认小唯睡着,才抬起头看着女孩。女孩拧着眉头问我:“所有的妈妈都是这样带小孩吗?”
“是的。”
我微笑点头。女孩的眼里,露出艳羡之色。我看着她说:“好了,我继续说我的故事吧。”
女孩给我打了一杯水,我端起来喝了一口,看着她问:“请问怎么称呼?”
“秦贝莉。”
她冷冷地说。“我说到那个打扰他们幸福的女孩了,那个女孩就是我,我喜欢上了傅颜,更看上了傅家的财富,为了得到他,我和我妈串通好,不择手段,把他弄到了我的床上。”
我低头面无表情的说着,好像内心毫无波澜。秦贝莉歪着头看着我,目光似不可置信。我看看她,继续说:“傅颜的女友白小茵目睹我和傅颜在一起,伤心欲绝,冲出家门时,不小心车祸,一尸两命。”
“真的?”
秦贝莉越发不可信了。“我可以发誓,这个故事,绝对是真的,你如果不相信,改天去海城,可以去白求恩的墓前看看。”
我有些沙哑的说。秦贝莉微微点头,“你继续说。”
“这是傅颜恨我入骨,把我赶出海城,但是我觊觎傅家的财产,离开海城之后,偷偷生下了他的孩子。”
“这故事还真是曲折!可是你真的那么坏吗?”
秦贝莉不太相信的看着我。“也许从前真的这么坏吧,我只有对我的孩子有温情。”
我冷漠回答。秦贝莉深深看我一眼,“继续说。”
我斟酌着措辞,哪样才能让她对我没有敌意,略微沉吟后说:“但孩子出生以后,我是真的很爱这个孩子,名利之心,其实也淡泊很多。”
“这还差不多,不然你说的话,我根本不信。”
秦贝莉又打断我。“我没料到我的孩子会生病,为了一份脐带血,我又回到海城,我还是用不正当的方法,怀上了傅颜的孩子,他很恨我,”我苦涩的笑了笑,摇头说,“不,确切的说,是他很厌恶我,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厌恶。”
我偷眼看秦贝莉,她一直紧绷的脸,终于舒缓了很多,看样子是相信了我的话,不再把我视为幻想中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