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傅颜,他都可以想到让苏宁来从我身边抢走柯郝的馊主意,匿名恐吓这种事情,肯定也做得到。那个人行事异于常人,他恐吓柯郝,只怕说到做到。我心里的怒火陡然升起,脸色也阴沉下去。“不会是傅逸清发给我的吧?”
柯郝小声问。我倒是还没有想到傅逸清,傅逸清现在目的捉摸不透,也不能排除是他。“柯郝,为了不影响你,我们远点吧。”
我抱歉的对柯郝说。柯郝爽朗一笑,看着我说:“我好歹是个当兵的,被人一吓就退缩,那也太侮辱我这个军人了!”
他这份豪情,我倒是挺喜欢的,我笑了笑说:“不怕人明刀,就怕人使阴招,你现在风头正劲,还是不要惹这些人。”
“我该怎样还是怎样,不会为了任何人来改变,走吧,无所谓的。”
柯郝微笑,拍拍我的肩膀。我和他并肩往前,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小声问他:“柯郝,你相信我吗?”
他停住脚步,转头微笑看着我。我难为情的笑笑,“这些年,我的传闻颇多……”“我也经常有传闻,嘴长在别人的身上,我们能怎么样?”
他笑着说。“还有傅逸清,”我有点尴尬,“连白晚晴都在你那嚼过舌根,而且,他现在每天对我关怀备至,接进送出,你会有想法吗?”
柯郝沉默,想了想后说:“我知道你内心澄澈,不会有什么龌龊的想法,但那个老东西……”他压低声音,笑了笑说:“那就很难说了,我觉得他动机不纯,你还是多当心点。”
“动机不纯?”
我微微皱眉。看来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一直还在琢磨傅逸清的动机,而柯郝却早已经看出来了。白晚晴从电梯里出来了,我们不方便继续说下去,相视一笑后,继续往前走。今天的拍摄,没有太多波折,白晚晴也学乖了,整个一天小心翼翼,乖巧异常,没有来找不自在。我刚刚拍完一场,傅逸清的红糖姜水,准时送到片场。说好了助理送来的,但他却亲自过来了,我没料到,依旧穿着拍广告的裙子,只是披了一块宽大的羊毛围巾。不过幸好,我穿的是中式裙,旗袍领,依旧遮住了脖子。傅逸清不断打量我一眼,我知道他惦记的是什么,但我偏偏装傻。我佯装情绪很高,一边喝糖水,一边兴高采烈的和他说上午的工作。傅逸清貌似很开心的听着,不时搭两句话,神情极为宠溺。“今天我状态比柯郝好,哈哈,他老是走神,总是不入戏,好像怕我吃了他似的。”
我故意这么说。傅逸清已经微笑,淡淡的说:“拍戏时还是要入戏,只要戏里戏外,搞得清楚状况就好。”
“因戏生情的例子也是有的,不过我和柯郝肯定不可能,我们根本不在一个世界,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故意和傅逸清表明态度,免得莫名其妙连累柯郝。傅逸清笑笑,点了点头。我把糖水喝完,旁边的助理把碗接过去了,我问傅逸清,要不要进棚坐一会儿?“不用了,你去忙吧。晚点我来接你。”
他一边说,一边又看了我一眼。我故意说:“今天带着您送的项链,格外的顺利,希望下半场依然顺利。”
“是吧,叫你每天戴着,我保证你以后顺风顺水,再也不会这么多坎坷。”
傅逸清很高兴点头,他沉吟一会儿,有一点为难似的说,“昨天法师和我说了,这块玉还要加持,我和他约好了今天下午,你现在能把它摘下来给我吗?”
我在心里暗骂,这老东西,真是一只老狐狸,他今天想方设法,就是想看我到底有没有佩戴那块玉。“我没戴玉。”
我伸手从脖子上,把他送给我的金项链取下来,“我戴的这个,也是您送的。”
傅逸清满脸的笑意,登时收敛,他皱眉看着我,不悦的问:“你撒谎骗我?”
我昨晚就做好了准备,特意戴着他送的项链,万一露馅,也好狡辩一番。“我没撒谎啊,这不也是您送的吗?我就想轮流着佩戴,有什么问题吗?”
我故作无辜。“你这孩子!”
傅逸清紧锁眉头。“都是您送的,我也喜欢这些,不想把它们闲置,而且,我也喜欢换换花样呀,就像穿衣服,我也不能每天都穿这一个款式是吧,还有提包包,我也要看什么衣服搭什么包,那不是一个道理。”
我继续狡辩。傅逸清无话好说,他无奈的笑笑,随后很严肃的说:“回去后换上那个,晚上你佩戴着它,居家的时候也戴那一块吧。”
“好的,我知道了。”
我假装像个听话的孩子,“回去我就换上,到时我拍照给您看好吗?”
“这才乖嘛,”傅逸清笑容总算温和了,“我就是被你几次遭遇凶险,留下心理阴影了,所以特别的担心你的安危,总觉得每天关心你保护你还不够,非得有一点心灵寄托,我才能安心。”
他说的非常诚挚,我都差点就要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如果他真的心怀恶意,装到这个地步,真是不容易。原来影帝都在民间啊!导演在那边喊我了,我和傅逸清挥手,一派天真浪漫的笑了笑,转身跑了。米粒姐忙着来给我补妆,她不时抬眼看看,小声说:“傅老总还在看着你呢,那目光真是难以形容。”
“怎么说呢?大约是什么目光?”
我背对着傅逸清,有几分好奇的问。“我也说不清楚,好像在想什么心事吧,心事重重的样子。”
米粒姐说。白晚晴终于忍不住插嘴:“在想怎么把景姐弄到手吧?我看他一直在打这个主意,然后担心柯郝迷住了景姐,他这个老东西没了机会……”“你胡说什么呢!你早上没漱口吗?”
我恼怒地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