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浴室出来,疲惫的躺下,正准备刷一下手机,他给我发了一条消息,只有三个字,却是所有的女人,梦寐以求从所爱的男人嘴里说出的三个字:“我爱你”没有任何修饰,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如闷锤,重重地击打在我的心脏上,但我那已接近麻木的心脏,突然间又疼痛难忍。反反复复,复复反反,他何必如此?我抓着手机,手有些颤抖,最后,我的手指迅速点动,打过去一行字:“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他那边没有回应,我等了十来分钟,始终寂静无声。我忽然崩溃了,像疯了一样,把所有的积怨,化成文字,铺天盖地的发过去。“你没有资格,和我说爱这个字眼!希望你以后自重!”
“睡吧,天都快亮了,小心长皱纹。”
他总算回了我一句,淡淡的,又透着关心。“傅颜——”红色的感叹号,刺痛了我的眼睛,他把我屏蔽了。“哈——”我笑了,笑不出眼泪。长长地呼了口气,我丢下手机,直挺挺趴在床上。变天了,外面树枝摇弋,豆大的雨滴,敲打在窗户上,虽然是春天,我却感觉无限萧条凄冷。我就用这一个姿势,一直趴到天亮,谢天谢地,心情这么差,我竟然还睡了三四个小时。一早起来,我把昨晚的不快放下了,毕竟今天还要去打白晚晴的脸,还要和傅逸清摊牌,事情多着呢。我并不急着上网,因为结果已经差不多尘埃落定,所以我慢条斯理的梳洗,慢条斯理的下楼,悠闲的吃早餐,喝牛奶。“事情怎么样了?”
张妈问我。“已经没事了,狂风大浪之后,是碧空万里,甚至可能还有美丽的彩虹。”
我笑嘻嘻的说。张妈笑道:“那就好!这女人这次翻不了身了吧?一定不能让她再害你了!”
我美滋滋的吃了一口吐司,微笑说;“翻不了身了,就算不坐牢,她也面临巨额赔偿,还有网络的口诛笔伐,从此以后,她的生活,就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张妈摩拳擦掌,说道:“既然人人喊打,我也要去丢几个臭鸡蛋!我今天回去,就让我孙女教我上网,我也要好好的骂她几句,解解心头之恨。”
“哈哈,这个可以有。”
我笑着说。柯郝的电话打过来,说是准备和苏宁过来接我,我开心答应,随后打开网页查看。官方已经发布消息,证实这次的事件,全都是白晚晴蓄意而为,并且附上白晚晴的证词,为我澄清误会。从昨晚到今早,帖子已经几十万的转发和评论,吵得沸沸扬扬。那些买了“传承”系列首饰,准备今天来永恒公司退货的顾客,纷纷改变主意,欢呼雀跃,不来退货了,而更多的人,准备今天来永恒门市看饰品。“真是世纪大反转,我们又把夏景误会了一次。”
“希望上次那件不光彩的事情,也是虚假消息。”
“这个女人这些年,一直是非缠身,但每一次,她好像都挺了过来,其实真不容易。”
……我翻看了一些评论,心头压着的沉甸甸的石头,这会儿终于放下了,也好,这都不用我去造势,我已经红透半边天了。杨莉给我打了电话,她和我说,白晚晴只承认她踢了狗,至于发帖子,还有那些围观拍照,她死活不承认,他们那边,还需要进一步调查,但是白晚晴已经被拘留了。我准备去一趟拘留所那边,和白晚晴好好的谈谈人生。她这次做的这么绝,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虽说不能揍她,但狠狠骂她一番,也不为过吧。我穿的漂漂亮亮的,等柯郝和苏宁过来,我们三便一起去拘留所。周倩也被抓了,但她只是个配角,我没兴趣去看她,也没兴趣去骂她,我们直接冲白晚晴而去。白晚晴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娇美,她头发凌乱,憔悴不堪。相对于神采飞扬的我,她低着头,蜷缩在椅子里,显得那么可怜又可悲。“呵呵,这个局设得可真大,这次智商怎么长进了呢?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是不是背后有人幕后指使?”
我在她对面坐下,淡淡的问她。白晚晴瞅我一眼,缄口不言。“你知道你要赔多少钱吗?你在海城买的房子,你那点积蓄,全部还账,可能也不够。”
我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鄙夷的盯着她。“夏景……对不起……”白晚晴现在特别的可怜无助,“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谅我的……”“对,绝不可能,但如果你告诉我,幕后指使是谁,我考虑替你保下你的房子,还给你一条活路。”
我冷冷盯着她。白晚晴晦暗的眼睛,有了一丝亮光:“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我微笑。“是傅逸清!是他一手制造的,他还承诺我,事成之后,让我在杨老师的剧本里,演一个重要的角色。”
白晚晴想都没想,立即向我招供。我手里拿着录音笔,把她的话录下来。“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冷声问。“把你逼到绝境,让你求他,我只知道是这样,其余的我就要不知道了。”
白晚晴说。果然如此!这个老东西!真是不惩罚他都不行了!“我都说出来了,你的承诺一定要信守,我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永恒的工作都要丢,以后在这个圈子里,我也混不下去了,我只有这一套房子,让我不至于流落街头……”白晚晴可怜巴巴的说。我慢条斯理的把录音笔收起来,这个如果放出去,必将掀起轩然大波,甚至连傅氏都要蒙受丑闻,我必须慎重而为。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傅氏交给傅逸清之后,生意比我做得好,我并不想傅氏在我的手里倒闭、消失,因为这毕竟是爷爷送给我的财富,也是他的信任和托付,我也不想它毁于一旦。所以我决定拿着这个东西,去和傅逸清摊牌,让他以后给我老实做人!“夏景……”白晚晴惴惴不安的看着我。“嗯?还有什么事吗?”
我装起了糊涂,假装听不懂他的意思。没有立字为据的东西,我打算耍赖了,她这么坏,我怎么可能替她保住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