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休息了几天,这几天陪着妈妈和夏夏,过得非常安逸。转眼到了周五,下午我该去接小唯和童歌回家了,我有点忐忑,不知道我能不能骗过童歌。我带夏夏一起去学校,下了车,我便看到两孩子站在校门口,有说有笑,在那里等我们。“阿姨!”
童歌先看到我。小唯抬眼,脸上的笑容收敛,只淡淡的瞅我一眼。童歌轻轻拉拉他的手,转头嗔了他一眼。小唯才冷着脸,很机械的喊了一声“妈妈”。“哥哥,姐姐!”
夏夏的甜甜呼喊,才让小唯露出笑脸,他伸开手,把妹妹抱起来。“好沉!小胖子!”
“夏夏不是小胖子!”
“哈哈,夏夏是个小胖子!”
“哥哥坏!”
兄妹俩亲昵的斗嘴,童歌在一旁帮夏夏:“夏夏才不是小胖子,夏夏最美了。”
我笑着看着他们,领着他们一起上车。关上车门,童歌便腼腆的问我要手机,想给妈妈打电话。我愣住了,我一直想着,和童歌撒谎,说她妈妈去了远方工作,却忘记了想到,童歌给她打电话,那边没人接听该怎么办!我硬着头皮,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下,然后抱歉的说:“呀,没电了,咱们回家再打好吗?”
“好的!”
童歌很乖巧,抿着笑点了点头。小唯一直在和妹妹说话,他在刻意的避开,和我眼神接触。幸好他有童歌这个小伙伴,让他的心尚且柔软,不然我担心他会更加孤僻和叛逆。我想着措辞,用最温和的声音和童歌说:“童歌,阿姨和你说件事情。”
童歌抬眼看着我,嘴角带着微笑,秀美的眼睛像月牙儿一样,很秀气的问:“阿姨,什么事啊?”
小唯的目光终于投向我,但是目光中竟然带着一丝警惕,我看了他一眼,估计他是担心,我周末不再照顾童歌了。我伸手,轻抚童歌的秀发,柔声说:“童歌,你以后就住在我们家里,住很长的时间,和我们在一起生活,你喜欢吗?”
童歌疑惑的看着我,都是小唯,眼睛一亮,有点意外的惊喜。“阿姨,我妈妈……她让我住这里的吗?”
童歌问我。我点点头,微笑说:“是的,你妈妈为了多赚些钱,去远方工作了,她也是为了让你以后的生活更好些,你能理解吗?”
我说着,看着童歌有点受伤又惊讶的小脸,心里很怜惜。童歌秀美的眼睛,瞬间蓄满泪水,她很乖巧懂事的点了点头,咬了一下嘴唇,带着点哭腔说:“我理解……她去哪里了?”
小唯微皱眉头,定定的看着我。“去国外了,很远的地方,据说那边的工薪很高,不用这边这么辛苦,却能赚更多的钱,然后早些回来,就不用那么辛苦的加班,能好好陪你了。”
这些措辞,都是我这几天想好的,我柔声和童歌说。童歌的眼泪掉下来,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她中间会不会回来度假?比如过年的时候,她会不会回来呢?”
我想了想,过年离现在还有好几个月,我先哄着童歌吧,免得她太伤心。“如果她有时间,一定会回来的。”
我搂着她。“嗯!”
童歌哭出了声。小唯轻轻拉着她的手,温言安慰:“你妈妈在那边能赚更多的钱,回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也有更多的时间陪你,说不定还能陪我们去摆摊呢。”
“嗯!”
童歌哭得越发哽咽。我想着童歌妈妈蒙着白布的样子,忍不住眼泪大颗掉下。夏夏看我哭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伸手要到我怀里来。我把她抱过来坐下,她伸出小手,擦掉我的眼泪。小唯拿了纸巾,递给童歌,童歌一边哭,一边擦泪。回到家里,我借口给手机充电,快步去了房间,锁上门后,我拨打童歌妈妈之前的电话,那边已是无人接听。我从楼上下来,很抱歉的告诉童歌,她妈妈已经换卡了。“她的新号是多少?”
童歌赶紧问。我心里很痛,但还是狠着心说:“她没有告诉我,也许国际长途很贵吧,所以……”“她就这样不要我了吗?”
童歌很受伤,伤心的问。“肯定不是的,因为她知道,你会在阿姨这里,过得很好,不用她担心,所以没有把卡号留给我。”
我柔声解释。“她就知道赚钱,都不管我了!”
童歌却哭着往楼上跑了。小唯本想去追她,但走几步又站住,很不信任的看着我。我看一眼小唯,没有说什么。“姐姐——”夏夏忽闪着大眼睛,小跑着到楼梯口。妈妈赶紧抱着她,去楼上安慰童歌。“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小唯质疑的问我。我看着他,一语双关:“妈妈所有的谎言,都没有恶意,为什么要撒谎,一定是有原因,不得已而为之。”
小唯这么聪明,当然听得懂我的意思,他眸光冰冷,清冷一笑。这笑容,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傅颜,我有点心疼。“小唯,妈妈会为你改变的。”
我看着他眼睛。小唯淡淡说:“我先看着吧。”
我苦涩笑笑,点了点头。“童歌妈妈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实话。”
小唯问。我看看楼上,小声说:“她过世了,遗嘱委托我照顾童歌,具体情况,以后和你详说。”
“啊?”
小唯吃了一惊,抬眼看向楼上。“小唯,妈妈打算一直瞒着她,等她长大以后,再告诉她实情。”
我小声说。小唯眉宇紧锁,点了点头。他快步跑去楼上,应该是去安慰童歌。我没有上去,在沙发坐下,叹了口气。手机忽然收到短信,我拿起来查看,傅颜发过来的,我手指停在屏幕上方,犹豫几秒,最后没有查看,将信息直接删掉了。他只发了这一条,没有继续,我有点好奇,他想和我说什么,但随即又将好奇的念头压下。为了孩子,我这次是真正的下定决心了,小唯眼见着长大,我不能再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我把刚才那个号,拖入黑名单里,然后起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