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小跑着到门口,将一众警察迎了进来。“警官们好,他们还在楼上,我去叫他们,马上下来。”
耿落简洁的说了两句,接着便转身朝楼上跑,边跑边喊着沈一臣的名字。上了两个台阶之后,成功在二楼的客房里找到了他的身影。她推门而入,倚在门边上对他招手,“快下来,警察都来了,你去说说去。”
沈一臣站在梳妆台前没有转身,目光专注的看着手里的木雕,等耿落走到面前之后,才缓缓出声:“你说,这木雕像什么?”
耿落微怔,目光扫向他手里的东西,一个怪异的摆设,她在其他地方也见到过,圆圆的、看起来像木鱼的不知名东西。她抬手,曲起手指轻轻在上面敲了敲,发出“噔噔噔”的轻响,更加坚定了她脑海里的猜测,“这应该是木鱼吧。”
“木鱼?”
沈一臣拿过木雕,疑惑的左右打量着。他怎么觉得这东西完全四不像呢?“哎呀,你先别玩这个了,没什么好奇怪的,每间房里都有的摆设罢了。你还是赶紧下楼,警察们都在下面等着呢!”
耿落二话不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木雕,将其放回梳妆台上,强硬的推着他往外走。沈一臣措不及防与她亲密接触,当下就忘了木雕的事情,半推半就的被她推着了出去。耿落随手关上房门,发出“啪嗒”一声轻响,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口。同一时间,阴暗的地下仓库里,陆臻臻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心里无声的嘶喊。别走啊……你们都别走啊。我就在这,在你们的脚下。只是绝望的是,她们并不能听到声音。“呵呵。”
一旁坐着看戏的韩天,低低的笑出了声,望着陆臻臻脸上悲痛欲绝的表情,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目光,“这种表情就对了,痛苦与绝望的最好诠释。”
陆臻臻听着他的声音,暗自咬住下颚,不让自己气愤出声。“你不用太紧张,至少在你死前,我会让你们见上一面。”
韩天起身,信心满满的走到陆臻臻的面前,蹲下身子,紧盯着她刻意闪躲的眼睛。陆臻臻垂头,宁愿看着肮脏潮湿、令人作呕的地面,也偏偏要拒绝与他对望。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失落,不想让他更加自信,认为可以肆意伤害她和她爱的人。为了这一点,她即使再绝望,亦要表现出无所谓的模样。“呵,还在逞强。”
韩天轻笑一声,不再纠结她的视线,缓缓站起身,坐回沙发上。明晃晃的灯光下,投影幕上的画面静止。韩天没有开口,陆臻臻亦是不会出声,房间里除了他俩意外,还剩一个昏迷的韩枫更是不可能发出声响。诸多因素,导致空气在瞬间凝固,整个地下仓库,变得异常的寂静。“咔哒。”
一声异常清晰的开门声响起。仓库里没有门,那么这开门声是?陆臻臻抬起头,满目惊恐的望向大屏幕,与此同时,韩天也紧紧的噙起了眉头。“你倒是想想放哪了呀!”
耿落略微不耐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便是沈一臣的回答声:“应该就在这件房里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夹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陆臻臻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终于,脚步声停下。一道刺眼的光束打过来,她看见沈一臣的身影就仅在咫尺。陆臻臻顿了顿,心跳骤然加快,他们应该察觉到了吧……“喏,找到了,就在这。”
沈一臣向前一步,俯身,长臂探过梳妆台。短短几秒钟,身处地下仓库里的陆臻臻,瞬间紧张的摒住了呼吸。只是……他的长臂一探,近距离的从微型摄像头前划过,带走了桌面上的手机。陆臻臻内心一震,脸上是难言的失落。“哈哈。”
耳边响起韩天嘲讽的笑声,陆臻臻咬牙,不死心的又看了眼屏幕。紧闭的房门、空无一人,画面再一次回归静止。他们根本没有发现异常,只是回来拿遗落的手机……陆臻臻垂头,眼里的失落止都止不住。一楼大厅。沈一臣和耿落再次下楼的时候,满室的灯已经被打开。江临玺穿一身纯黑风衣,白色干净的衬衣,十分随意的靠在大厅里的一张单人沙发里,长腿交叠搁在脚凳上。在他的对面,正是负责这次出动的警官长。“所以说,大雨天将我们叫来,只是因为一个乌龙?”
警官长面色凝重,显然已有些怒火。“是。”
江临玺点头,脸上挂着疏离淡漠的表情。警官长顿时有些坐不住了,拍案而起,“你知不知道戏弄警察的后果?”
“我知道。”
“那你还这么做?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警官长气的涨红了脸,场面瞬间开始失控。沈一臣一看不妙,立即加快步伐,三两步上前,笑道:“不好意思,警官,我朋友他不是这个意思,也是因为太着急了,电话里没有听清楚,以为我们两个出事了,才会打电话报警的。”
即使他这么解释着,警官长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不要为你们的行为找借口,刚刚电话里,报警的明明是个女生,怎么就成了你和她出事了?”
警官长不愧是比一般的警察,还要睿智细心一点,目光紧盯着跟在身后下来的耿落,意思十分明显。这其中必然是有人在说谎。沈一臣也就顿了两秒,当即反应过来,扯过耿落道:“那个,是我在电话里没有和她说清楚,才会给她错觉报警。”
闻声,警官长转而看向耿落,“是吗?”
耿落愣了愣,都没听明白两人说了些什么,被沈一臣狠狠拧了一把之后,痛的面色扭曲的点头,“是是是!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没脑子,才想到报警!”
话一出口,四周游散的警察瞬间看了过来。警官长站在焦点正中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人小姑娘都如此诚恳的道歉承认错误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只好意思意思的警告两句:“算了算了,好在这次没有因为这个耽误到正事,你们三个到警局签个字交个罚款,这件事就过去了。”
耿落微怔,脑回路有些清奇,“啊?还要交罚款?”
警官长被问的愣了愣,倒没有立即回答。沈一臣赶紧在背后推了她一把,补救道:“不好意思,她又犯傻了,我跟你们去好了,罚款、签字什么都走一遍,我们绝不会逃避责任。”
见他这么说,警官长淡淡的看了眼耿落,倒是有些相信耿落会做出误报警的事情来。当下脸色都变得好转起来。“嗯,那就好,现在就跟我走吧。”
警官长点点头,领着自己的手下往外走,走了几步之后,又突然停了下来,对跟在身边的沈一臣道:“就你一个人不行的,必须带上你那个朋友和你女朋友一起,三个人签字才行。”
警官长无心说了一句女朋友,沈一臣的心情顿时大好,满面的笑容,“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叫我女朋友过来。”
警官长看着他笑呵呵的转身,顿时困惑起来,怎么这年头的年轻人,去警察局都这么积极的吗?唉……世风日下,一代不如一代了哟。才三十出头的警官长,瞬间化身为年过半百的老一辈,摇头晃脑的对后背表示担忧。那天的最后,江临玺始终没有跟着沈一臣耿落他们,去警局登记。为此,沈一臣还颇费些了口舌,和耿落上演了一出,年轻人失足酿成千古错后的忏悔戏码。看得才刚刚对后一辈表示担忧的警官长,再一次腾起了信心,对着两人忏悔的泪水,他终于大手一挥,免去了江临玺的缺席。而至于最后,江临玺到底去了哪里,两人就不得而知了。那天夜里,两人在江宅大厅等了两个小时,不见江临玺身影之后,便学聪明的各自打道回房了。哦,不,准确的说,是耿落学聪明的决定打道回房了。因为想回房间休息的,至始至终只有她一人,沈一臣还试图找着各种借口,劝她待在大厅,只不过还没来得及一一说出口,就全都被耿落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