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整碗,桑以安把碗递给他:“谢谢沈叔。”
“饱了?”
“你也趁热喝了吧,我没吃饭,你肯定也没吃。”
沈于毅没反对,就着她的碗,也给自己倒了一碗。额……没碗了吗?桑以安眨巴着眼睛,沈叔这个总裁当着,真是接地气,一点总裁架子都没有,真是好亲民哦。而且一点洁癖都没有,她用过的碗都不嫌弃。就在这时,白城敲了敲病房门:“例行检查。”
“哟,一个碗吃饭呀。”
白城晃着脑袋,“你们现在挺配的,缺胳膊少腿,谁都没你们这么配。”
“不会说话就滚。”
沈于毅冷声道。“我可是医生,看脚的。”
白城晃着自己的胸牌。“德行。”
白城贱笑着:“三哥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不缺你一个医生。”
白城被堵的心梗,就不能跟他说句好听的是不是?损不损!他走过去象征性地看了看桑以安的脚:“恢复的不错,爱的陪伴就是有用。”
桑以安一愣,什么意思。“以安呀,三哥有没有给你爱的抱抱?爱的亲亲,还有爱的举高高?”
既然三哥问不出口,那就必须是他这个兄弟来了!三哥一直都口拙!桑以安看了沈于毅一眼,不明白白城为什么这么问。“你就别跟三哥使眼色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懂!”
桑以安眉头微皱,成年人……都懂的事。是说包养这件事?沈于毅,他把这件事告诉白城了?她还没有答应,他凭什么告诉别人,说不定他还不止告诉白城一个人!太过分了!“你都知道了?他告诉你的!”
桑以安生气地指着沈于毅。“白城。”
沈于毅怒声说了一句,“出去!”
桑以安诧异地看着他,这是不想让她知道?“我都知道了!沈于毅你别跟我说话!我要出院!”
“你知道什么了。”
“我要出院!我不用你管我!你这个龌龊男人!”
“胡闹,出什么院!”
桑以安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你凭什么把那件事告诉别人,我还没答应你!你乱说什么!”
纵然是沈于毅的好脾气,也有些生气,他深吸几口气,才尽量用最正常的语气说:“我喜欢你,这件事有什么可丢人的,就算我不说,别人也都看的出。”
“你那是喜欢吗!你明明就是想……”那两个极具侮辱性的字,她说不出口!她已经够卑微了!已经被很多人轻贱过,就算她真的贱,这种事情总还有选择拒绝的权利吧!白城看着两人逐渐高涨的气焰,赶紧跑走,好心办了坏事!把三哥的宝贝惹了,他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病房又陷入一片安静,桑以安又说了一遍:“我要出院。”
沈于毅眉头紧皱,拿了烟出去。听着巨大的关门声,桑以安软了身子,颓废地靠在床头,低垂着脑袋。他生气了。她都没有生气。这种事总要分个你情我愿,她的人生已经够悲惨了,不想做这种事不行么。可能,内心更失望、更难过的是……说这种话做这种事的人,是沈叔吧。但是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因为想包养她,他又怎么会对她……这么好。所有的事情都是有目的的,而他对自己这么好,无非不过……无非不过是想做这种事。啪嗒。有眼泪打在手背上,她视线渐渐模糊,酸楚又不甘的感觉,侵袭着她的内心。她用力擦干净眼泪,用被子盖住眼睛,缓缓缩到被子里。她向来擅长压抑情绪,比起向他人倾诉,她更喜欢把事情埋在心里,可现在,她无法控制这种情绪。沈于毅在外面的阳台上,连续抽了三支烟,然后白城心惊胆战地走过去,自己犯的错,总要自己来抗!“三哥,对不起啊,我真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我其实就是开玩笑的,我没想真的问出点什么事。”
沈于毅又点了支烟,重重吸了一口:“不怪你。”
难得看到三哥这么大度的时候。“三哥,你是不是觉得特丢人?就是……一个女人,你对她那么好,她反倒这样,我感觉吧……挺不识抬举的。”
“她太敏感了。”
沈于毅弹了烟灰,看着窗外。白城也靠在阳台上:“嗬,真冷。你这胳膊可不能受凉,关上窗户吧。”
说着,他就给三哥关了窗户,“也就你,这种时候还想着给她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入了魔怔。”
“你真没跟她说过你的想法?”
“提过,她可能没当真。”
沈于毅弹了弹烟灰。“那你这路还真是不好走,可能她对你,还没到喜欢那种程度。”
白城看了他一眼,“三哥,有时候你对她再好,她要是不喜欢你,也是白搭,毕竟感情这玩意……”不是对谁好一点,就能有回报的。三哥向来精明,为人通透,这道理他怎么会不懂。沈于毅没有说话,掐灭最后一根烟头,以安对他是有感觉的,只是她太敏感。攻心,是最难的事。“把烟头收拾了。”
他说完朝病房走去。白城看着一地的烟灰和烟头,气的咬牙,就不能把他当朋友一样对待是不是!桑以安看他进来了,立刻问道:“给我办好出院手续了?”
“安分呆着,不想要脑袋了?”
语气没了那份宠溺,有些严厉。“我……”“要办出院自己办。”
沈于毅直接说道。她咬了咬牙,掀开被子:“我不麻烦你,我自己办。”
“住院是用我身份证办的。”
这人怎么这样!桑以安和他伸手:“给我你的身份证。”
沈于毅往椅子上一坐,后背靠着椅背,目光深邃地看着她:“除了结婚,我的身份证都不外借。”
结!婚?!他们两?还是他跟别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把身份证给我!”
她倔强又强势地看着他。沈于毅转着打火机,眼眸微抬:“想跟我结婚?”
“无赖!”
沈于毅没反驳,依然那样坐着。“你还是我的秘书,一会儿帮我工作。”
她咬紧嘴巴,很想说一句,她不干了!可是不行,榆子那边还花着钱。“以安,你没发觉你对着我时,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