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的身份,都不舍得放手了是吗?真的很想很想……和他在一起是吗?可是。没有资格啊……“唔……”她用力捂着唇,表情痛苦,神情挣扎。她握拳用力砸着洗脸池,手掌砸到发青,骨头生疼,如此反复了数次,她才终于冷静下来。看着镜中那个狼狈不堪的女人,眼眸通红,她抹掉刚流出眼眶的泪水,把脸和手擦干净,重新回到床上。沈于毅回到病房时,就看到她用牙齿咬着纱布的一端,另一只手扯着另一头,费力地缠着纱布。“以安!我来。”
他快走几步,刚碰到她的胳膊,身上就贴上一抹温热,紧紧地抱着他。他自然把她拥在怀中,小心拿开她的左臂,用侧脸贴着她的额头,眉头微蹙:“怎么这么凉?哪里难受。”
桑以安没有说话,更紧地抱住他,用力极大,竟把沈于毅都勒的有些疼。“别这么用力。”
沈于毅推开她。桑以安心里一阵凉,低垂着头不敢看他,正要退后,忽然被抱了个满怀,周身全是他的气息,他给人的感觉冷冽又深沉,怀抱却温暖到融化。“我来抱你,暖和点了没。”
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她如同一个染了毒瘾和患者,在拼命汲取她的药粉。好像不这样做,她马上就会死。喜欢……她好喜欢他。喜欢到不想要尊严,不想要原则,喜欢到一步步退后自己的底线,直到没有底线。“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和你没关系,我帮你解决顾家,不要害怕,你的手干干净净,你什么都没做。”
沈于毅边说边摸她的后背,试图缓解她的紧张。“余诗玥那边我一直在调查,她背后有人,可能是想对付你,我怀疑是余……”“……再紧点。”
桑以安埋头说道,声音闷沉、沙哑。沈于毅微愣,随即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看来是真的害怕了,他很愧疚,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这个拥抱长达半个多小时,直到唐之棠进来才打破安静。他看到此情此景,心口一阵酸楚,疼痛又发麻,仿佛有电流在体内流窜,他的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这才桑以安需要的,他刚才陪了她多久,都没在她脸上看到一丁点的软弱,他还真当她是有多坚强,这种程度都不哭不难受。原来,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没能成为让她丢盔卸甲的人,虽然,他一直在她身边。可见,陪伴在爱情面前,算狗屁。要是没有爱情,再多的陪伴也不会长情。不知花了多少力气他才笑出来,温暖的笑容挂在脸上,特么的连自己都觉得心酸。“桑以安,我先走了,你别哭了,够丑的。”
桑以安都顾不上理他,只顾埋在那个坚实温暖又可靠的胸膛,他再站下去,就特么是傻子!尽管如此,还是嘴贱的想关心,好像不这么说一句,自己心里还觉得憋屈。“好好养伤,这几天别折腾了,我……有时间再找你。”
说完,关门。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引到全身,软的有些走不动。唐之棠就靠在墙边,双腿微弯,两手撑着膝盖,不这样缓缓他走不动了。看着这么颓的自己,真想呼两巴掌上去,丢什么人,怂什么……“怂什么。”
一个理智又成熟的声音在他耳边炸起,竟然和他心里的想法重合了。抬头,毫无疑问,只可能是纪软。纪软递给他口罩,始终挂着淡淡的神情,像是什么都引不起她的重视:“没成功。”
唐之棠笑了一声,这丫可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他苦笑一声,头更低了。“嗯,告白失败了,话都没敢说全。”
只见纪软很快抬手,唐之棠眨了下眼神,要挨打了……啪。一声皮肤触碰轻微的响声。然后他的脸被她的手抬起,温暖柔软的手指划过他的脸。“好了,走吧。”
给他戴好口罩和帽子,纪软转身先走了。唐之棠还惊诧她的温柔:“你、又不打我?”
这些日子挨打挨的少了,他自己都觉得不痛快。“还有通告。”
“哦。”
唐之棠应了一声。他回头看了病房一眼,想到两人亲密的拥抱,他算什么,备胎都算不上。希望沈于毅不要伤害到以安,如果可以,他们长长久久最好。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她了,那么爱的时候,不管怎样安慰,都会难过到想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