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沈于毅睡在桑以安身边,什么都没有发生,两人没有说话,没有再多的动作。可是那一晚,是桑以安睡的无比安稳的一晚,更是让许久没有深睡的沈于毅,好好的补了一觉。和以前一样,没有她,他睡不着。两天后,警方拿到了足够的证据,去抓余姚,小董特意通知沈于毅。“三哥,你们的那个任务,上头批下来了,余姚的死罪肯定跑不了了,他背后的金征,今天也会一并落网,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今天就能破案了!”
沈于毅放下文件,嗓子还没好全,出声的时候,更显得冷漠:“把地址告诉我,我去。”
“是,三哥。”
……余姚看着别墅外的人,站了满满一排特警,胸前持枪,看来是定局了。是找足了证据来抓他了。手机一直在响个不停,是金征,他这边成了这样,想必金征那边也不会轻松到哪里去。虽然早就想到了这一天,但来的这么快,还真是没想到呢。他还有好多事情没做。不过贩毒的这些钱,也都处理好了,都留给诗玥和她妈妈。“咔嗒。”
他拿出一把小型手枪,冷静地上膛。他算是死过一次的人,这次要是进去了,他可就真的出不来了,不仅出不来,还会被枪毙,呿!不如,拉几个人陪葬!他开门,缓慢地走到门外,看着那一把把黑曜曜的枪支,目光一一划过这些人的脸,忽然,看到了沈于毅。“是你?沈于毅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我倒是忘了,你在部队上呆过,怎么?现在还有联系?沈老爷子就快倒台了,沈家还能撑多久?没了那位老首长,你又早早退役,京圈里还会有你们沈家的位置?”
“闭嘴!”
小董举着枪吼了一声,然后和沈于毅说:“三哥,您别听他的……”沈于毅歪了歪嘴角,冷笑一声,从烟盒里弹出一支烟,慢条斯理的点燃:“沈家的事,轮不到你多嘴。”
“我只知道,你余姚余家,从今天开始彻底完了。”
沈于毅深吸了口烟,周身泛着阴沉的寒气,气压极低。闻言,余姚握紧拳头,猛地把将手伸向口袋,迅速掏出一把枪来。沈于毅动作更快,拿过一旁的枪利落地上膛,瞄准,快的只能感觉到一阵风,子弹就已经出去了。砰!正中眉心。余姚上了膛的枪还没来得及举起,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往后倒着,目光瞪得巨大无比,满目震惊。“爸!!”
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响起,余诗玥腿软地摔在地上,痛哭着往前爬着,“爸,爸你别死……”沈于毅回头,看着她宛如看着蝼蚁,而她身后跟着的人,是更让人讨厌的,顾止。这个人比之前更瘦了,浑身上下还多了一股讨人厌的感觉,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做了什么啊!我爸犯什么罪了!凭什么……凭什么开枪啊!”
余诗玥撕裂地吼着,踉跄地起身晃着最近人的衣服。小董说:“余小姐,你也需要跟我们回去做笔录,你父亲贩毒,证据确凿,刚才举枪准备袭警,我们属于正当防卫。”
“他算警察吗?!他明明就是公报私仇!他是存了自己想法的!你们把我爸赔给我!赔我!啊!!”
“余小姐,沈先生是有工作证的,有些事情不方便透露,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父亲害了的人命,没有上百条也有几十条,这还不算他贩卖毒品害的人……”余诗玥用力捂着耳朵,发狂的晃着脑袋:“胡说胡说胡说!!我爸爸不是那样的人!都是你们在诬陷他!”
顾止在她身后站在,没有阻止,也没有安慰,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喜怒:“你爸爸要被带走了。”
一句话,点醒了余诗玥,她猛地转头去看,眼泪更疯狂地往出涌:“爸!!你们要带我被爸去哪?!我爸已经死了啊!你们要把他的尸体带到哪里去!”
“爸爸……你别走……爸!你们把他还给我!”
余诗玥惊慌失措,上一次,已经经历过一次爸爸的离开,这次还要再经历一次吗?不行的,她受不了,她真的受不了啊。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秒,她倒在了顾止怀中,不停地说,把爸爸还给她。余姚出事,余氏就没了前途,而现在顾氏和余氏已经合并,相当于一下子搞垮了两家公司。这件事闹得很大,还上了众多新闻,电视台也在不停地播放。桑以安看到新闻时,沈于毅就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身子,揉着她的头发:“别怕,你最害怕的人已经不在了。”
“是你……做的吗?”
沈于毅点头,这件事没什么好瞒的,他的确做了这件事,不管是从以安这方面,还是从部队,重案组。他都有充分的理由,去做这件事。“那你冻伤,你在外面我们谁也联系不到的那几天,就是在找证据?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沈于毅做这件事可能有很多个原因,很多个理由,但其中之一,一定是因为她。“嗯,去了边境,那里有他们的贩毒基地,还摧毁了他们的老窝。”
沈于毅平淡地说着,好像这只是一件事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是一民军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处决谁,要做什么,杀什么人,一定会是有绝对的理由去做。桑以安眼眶有些湿润,吸了吸鼻子,她说:“谢谢你。”
“和我还说什么谢谢?”
沈于毅把她的抱在怀中,右手力道适中地给她揉腰。桑以安窝在他怀中,用他的衬衣擦眼泪,却还是感动的难以自拔。“太危险了,这种事情真的太危险了。”
她哽咽的说着,“我要是早知道你去做这种事,说什么都不能让你走。”
沈于毅淡笑:“特种兵都很厉害的,我相信我的战友,我可以安全脱身,并且还能漂亮的完成任务。”
“有什么好得意的。”
桑以安哭声更浓,“那么危险,你得意什么。”
“没有得意,这是我应该做的事,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国家。”
沈于毅轻轻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桑以安揪住他的外套,张了张嘴,却先是叹了口气,说不过他,他天生就该属于军队的,要不是他的胳膊……不过这样想想,好像也不算是一件特别坏的事情,他今后终于不用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