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说要给她一个家,他对章蕴初明明是那么难以放下。“温如……”“你怕是忘了,我会在你身边,是因为我想一些人平安无事,毕竟我真的无力保护,又不想失去。”
陆黎川手里托着粥碗很用力,眼神从温和变冷,随后变得森冷可怖。“许温如!”
“你要是把心思动到监狱里去,陆黎川,我会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我。”
她慢悠悠的伸长了脖子,抬着下巴,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高姿态。陆黎川后来暴躁的砸了碗,然后也不收拾的从房间离开,卧室里只剩下许温如一个人,她呆呆的坐了好久。然后又自嘲悲伤的笑了好久,爱一个人很难,她想,这辈子她也不要去爱上谁,那么痛苦的事,她不要做。仅仅是动个心就难受的好像没有了自我似的,要是爱上,就死死路一条。陆黎川从屋里出去,立在门外的草坪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陆太太这个位置,他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太大的实际意义。可能真的女人的想法跟男人不同。可是差不多的事情,薄相寒跟他的处理方式却是不同的,慕听枫失踪了,他也没有娶楚瑜,薄太太的位置像是专门为谁空着。温如浑身乏力,生了病就不想吃东西,连水都不想喝,身体难受极了。从卧室里走到阳台上的,才感觉到空气清醒了一些,她低头看着楼下站在草坪上满是愁绪的男人,不停地在抽烟,不停地在抽。夜幕降临了,夏夜的星空总是很美,繁星点点,她靠着栏杆,姿态慵懒,望着星空星空有些出神。陆黎川立在草坪上望着阳台上的女人,如果吹风的话,她的裙摆应该会被吹起来。想起来满院子的保镖,陆黎川的脸不由得往下一沉。“许温如,进去!”
陆黎川看着她那副样子,恨不得把长腿搭在栏杆上似的,就炸毛了。温如低眸,温温淡淡的瞥过他的脸,她的身体还是不舒服,那地方走路走的太快就会隐隐作痛。男人果然大多数时候都是穿着衣服的禽兽。温如满满的钻神拉开落地玻璃门,然后进屋,外面现在是什么天,她不知道,但愿没有朝着很恶劣的方向发展。跟陆黎川朝夕相处了七天,在许温如不断的找麻烦让他生气到无法忍耐的时候,陆黎川还是忍无可忍的暴怒了。“许温如,你闹够了没有?”
陆黎川将她扔到了床上,起身而上,成天穿着他的衬衣在别墅内晃来晃去,特别是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这不是找操,是什么?偏偏现在她的身体状况不是那么好,看得见碰不到,抓心挠肺都不足以形容自己的难受。“是你说我穿你的衬衣好看的,何况,我觉得衣橱里的那些裙子太暴露了,我骨子里算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
陆黎川按住了她不安分的腿,压低了声音,“保守的女人只穿衬衣,嗯?”
“我以为你会很喜欢。”
陆黎川烦躁的扯了一把自己的衬衣领口,无奈的吐了一口气,双臂撑在她的耳边凝着她,“说吧,你想干什么?”
“我得出去了,回和风去,与外界失联了这么久,他们该想我了。”
“你现在还不适合马上回去工作。”
女人柔弱无骨的手轻轻的攀上他的肩,颇有风情的笑了笑,“陆黎川,想拖延时间拯救章氏的迪生?还是说真的那么担心我会被章氏攻击?”
“迪生注定存活不下去,章氏现在对你充满敌意。”
“黎川,我很期待章蕴初在章氏混不下去的样子,那高傲的女王低下头来,啧啧啧,想想都觉得激动。”
她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陆黎川没有被她这样的话激到,却不小心沉浸在她洒在耳边的温热气息了。“温如,你看起来像是在求欢。”
陆黎川一只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脖子上车了下来直接按进了床褥里。“放我出去还是不放我出去?”
“亲亲我,我就放你出去。”
陆黎川邪肆一笑,将她另一只手也扯下来按进了床褥里。“亲上面还是下面?”
陆黎川一张俊脸一时间抽搐的厉害,这女人,真是越变越坏,难怪池暮不想要。消失了一个星期的许温如在某个清晨回到了和风集团的办公室,这几天温朗每天都会来,见到温朗,也没有人敢怎么造次。一些流言也被中途截断,许温如的婚没结成,被陆黎川掳走一个星期多。一个正常人的思维都能脑补出来这一个星期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至于那个章蕴初,有人同情她,也有嘲讽她,更有人出言不逊说她跟章珺希一样其实表里不一,还不如许温如来的真实。“谢谢二叔这些天帮忙看着。”
温如一进门看到温朗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温声笑道。“这回可是把章家惹怒了,温如。”
温朗抬眸看她,一向温淡的眼神里流露着几分担忧和不安。“章蕴初从一开始对我就有敌意,虽然说是仅仅因为一个男人有些说不通,可是也没有别的什么可以解释。”
“迪生在这次恶性竞争当中一直处在下风,狙击这个品牌,下一个又是什么?”
温朗问。“看看和风有多少空余资金再决定。”
“温如,你跟你外公做生意的理念不太一样。”
温如看向办公桌身后挂在墙上的一块牌匾,是外公写的,一直挂在这面墙上。‘生而为人,务必为善。’外公一辈子的的确确做到了,可是在那个年代。“我一直继承着,二叔,如果章家的目光盯着别的公司,如果他们不那么想要我的命,我也不会出手还击。”
温朗轻叹一声,“温如,你变了。”
温如一脸笑意,温朗有些看的厌倦了许温如的这些笑容可掬。也只有陆黎川抢婚的时候,他才在许温如脸上看到了恼羞成怒的表情,那瞬间,见到她狰狞的表情,他都觉得许温如要发疯了。果真是发疯了,如果当场有刀的话,许温如拿的就不是胸针,陆黎川那时候就该翘辫子了。“人长大了嘛,总是会有些改变的,谁还能一直像小时候那样活着。”
温如的这番话将的沉静,她的童年,五岁就结束了,陪伴着她的是没日没夜的恨。可是又要强迫自己不要去很许玉良,那是妈妈最爱的男人,爱了短短的一生,未曾改变过。那样的人,要活着,那是妈妈所希望的。“温如,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能停留在你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少。”
“也是因为这样,池暮才不要我的啊。”
温朗看着她温静的笑脸,很无奈的叹了叹气,“我的病已经好了,我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温如,没有什么是永远的,特别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管是恨还是爱。”
温如看他的眼神有些发怔,二叔为了厉晚清而疯,又是为了谁变正常。“二叔……”“别总是忙,有时间去温家看看我爸,温如,没有谁非要把担子压在你的肩上。”
温朗剩余的话没有说出口。到底是野心在作祟,还是真的想要守住和风集团,可能许温如自己都弄不清楚。温朗走了,办公室只剩下温如一个人时,她脸上的笑容才慢慢的散去,然后从自己包里翻出来一瓶药,服了一口凉水吃了下去。没有了跟池暮之间的婚约,公司内部就已经开始有人想要用这个来发难。股东们频繁的开会,频繁的找她的麻烦。从会议上下来的许温如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跟在身边的秘书都有些担心了。“张秘书,帮我发一份文件到他们每个人的邮箱,下午安排项目部的会议。”
张秘书从温如手中接过U盘,心里不由得沉了沉,这些股东说的好听是元老,说的难听点,谁都想做曹操。但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种事也不是谁都能够做的成功。白天还在公司里嚣张到不行的董事,晚上追许温如都追到了西水园。看着车窗外面体态微胖的几个年过半百的人,温如看完了手机上的东西才慢悠悠的下车。“你们想干什么呀?白天还没有闹够?”
“温如,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绝对没有侵占和风的意思,温如,看在我们都跟过你外国的份上,网开一面好不好?”
温如靠着车门轻轻吐了一口气,“我不过是提醒你们和风集团是家族企业,你们就紧张成这个样子,怕什么?”
“温如,你别这样,我们真的知道错了,真的。”
“网开一面不是不可以,我要章氏针对我们和风最相信的策划案,你们如果拿得来,今后我还是叫你们叔叔,如果拿不来,那可能以后逢年过节我只能在铁窗外面看你们了。”
面对许温如这么苛刻的条件,几个人面面相觑,却是没法反抗的,弄到这个东西可并不容易。“叔叔们,觉得很难的话,也不必我为难自己。”
“不为难,不为难,温如,我们一定能拿到。”
温如轻笑着,眼底却是毫无温度,目送着他们畏畏缩缩的从自己面前离开然后上车,一直在车里的男人推开车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