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川在外面站了将近整个白天,工人将他扶进来的时候,已经冻僵了,没有意识。“扶到我的房间去。”
温如急急地上楼,许星辰手里的外套还没有给她穿上,这人又上去了。她拉住了许玉良,“爸,随她吧,爱上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错,要看陆黎川怎么做,如果他也爱她,其实都还好。”
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是不是有名分,是不是光明正大其实都不重要。他们这些外人在意那些,无非是觉得他们之间的不是爱情,需要婚姻作为保障。“你们出去,这里有我。”
温如去拉上了窗帘后对工人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温如将屋内的暖气开的很足,因为是靠着壁炉,温度很快就上了身,温如将他外面被雪湿透的西装脱了下来,衬衣也脱了下来。陆黎川进闭着眼睛软软的靠在沙发上,温如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靠着沙发背慢慢闭上了眼睛。刚刚那些心慌此刻已经平复下来,她反复的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是有心脏病吗?是不是哪天自己要去医院看一下自己的心脏,万一有问题呢。迷迷糊糊的像是睡着了,梦境里再一次出现了车祸的场景,就这么的,陷入了梦魇中。陆黎川在温暖的壁炉烤照之下,浑身的温度恢复了很多,然后慢慢苏醒过来,他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那么倒了下去,没有等到她出来。发现自己光着身子的陆黎川,将已经干了的衬衣穿在身上,目光触及到坐在对面眉头紧锁面色苍白的许温如。瞳孔狠狠地一缩。“不要!”
她忽然尖叫一声,陆黎川几步跨过去,捧着她的小脸拍了拍。“温如,醒醒。”
陆黎川发觉自己的声音很沙哑,估计是在外面冻坏了。在他不断的摇晃之下,温如还是醒了过来,她有些迷蒙的看着他,“你醒了?”
陆黎川摸着她被壁炉烤的热热的小脸,“你怎么不让我在外面冻死?这样你就不用见到我了。”
温如微微推开他,“那么许家会莫名其妙的背上一条人命,我虽然对我爸不怎么样,也还不至于给他找这么一个麻烦。”
言下之意,你就是要死,也死远点。陆黎川对她这种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早已经习惯了,不以为然。“今天我没有跟她订婚。”
“明年情人节就要结婚了,要不要订婚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既然你没事了,就回去吧,我一般不会给你找什么麻烦,更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分手事宜,我会处理好。”
她轻轻淡淡的两句便轻而易举的勾起了男人的怒火,大手用力的掐着她的肩骨,“我什么时候说要分手了?”
“我不想做你什么情人,我对那种见不得光的女人的身份很敏感,希望你能理解。”
她的一本正经里,不掺杂任何玩笑,每一次说分手她都是这样认真。陆黎川将她轻轻搂入怀中,“温如……我爱你。”
温如原本酝酿好的词被这么突然的一句狠狠地堵在了喉咙里,身子不受控制的开始有些颤抖。“陆黎川……”“你回来许家那天晚上我就很想跟你说,可是要怎么跟你说呢,我爱着你,却要跟别的女人结婚。”
“那你现在跟我说,是因为不会跟章蕴初结婚了?”
温如不自觉的低声嘲讽。男人抱着她的手一点点的收紧,“温如,可以相信我吗?”
温如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相信他,她一向都只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别的,她的确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相信。“不可以。”
“许温如,我不会放了你的,分手?想都不要想!”
陆黎川的强势往往是无法抗拒的。温如甚至是不能躲避,可是迎难而上的结果是什么。她抓着他的衣服,紧紧地攥在手心里,“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厌倦我?”
“我想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陆黎川不知道为什么许温如就是那么的让人上瘾,当初对章蕴初他远没有今天这样对许温如这样强烈的占有欲。所有女人都不喜欢男人男人纯粹的占有欲,但是占有欲是爱一个人的基础。估计,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和爱一个人的区别。“陆黎川……唔。”
下巴被男人狠狠捏住的时候,温如没能马上做出反应,然后就被他按在了怀中狠狠地亲吻。许星辰手里端着餐盘,腰杆挺的笔直的站在门口,一脸淡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出快要变成激情戏的吻戏。男人果然都一样,一边接吻,一边不安分的脱女人衣服。“许温如,你被他搞一次试试看你会不会死。”
许星辰冷不丁的出声。陆黎川闻声重新将温如身上被自己扯乱了的衣服给穿好,松开她,但人还在他怀中。“你不知道敲门吗?”
“不好意思,我平常进我妹妹房间都是不敲门的,谁知道你被冻僵了,行动力还这么强。”
许星辰白了他一眼,笑的很是冷淡。许星辰慢悠悠的走进来,将餐盘放在了茶几上,“温如晚上没吃东西,因为你急的发慌,都不记得吃饭。”
陆黎川皱着眉头看着许星辰,然后再看看怀中呼吸温暖脸色不正常绯红的许温如。“担心我?”
一直阴郁的心里头似是迎来了一道曙光,唇畔也挂着浅浅的笑意。温如一把将他推开,“我没有。”
“她最近身体可不好,别没事就想着跟她上床,要实在忍不住你可以去找你的未婚妻呀。”
许星辰转身离开的时候还冲他笑了笑。陆黎川眉心一沉,他没想着要把许温如怎么样,只是她一再的挑衅他,他就是被她给激怒了。温如已经坐着喝汤了,没有理会陆黎川,她心里好奇的是今天为什么订婚典礼会被章家取消。商人的思维模式都是一样,许星辰跟她说这个事的时候,她几乎是本能的想到了章氏。“你这么待在我这里,章家找我的麻烦怎么办?”
“他们估计是没有这个时间的。”
温如秀雅的眉头紧锁,她看向陆黎川,跟陆黎川分手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这男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她说的再多都没有用。“你做了什么?”
陆黎川就坐在她身侧的沙发上,慢慢的抬眸看着她,“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章蕴初因为你生不了孩子,你现在反倒是算计他们,这似乎跟你的愧疚不相符合。”
陆黎川脸色微微变了变,不能说这件事自己就真的能忘得一干二净,别惹说出来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做一个坏男人的话,你是不是就永远不会相信我?”
“嗯。”
温如不可置否,她怎么不喜欢章蕴初是一回事,可是陆黎川怎么对待章蕴初又是另外一回事。陆黎川薄唇抿的很紧,他很清楚,对于许温如,如果自己抓的不够紧的话,那么她会很容易从自己手中挣脱。墨翟为什么要上门来求亲,这事值得深思,他想干什么呢?仅仅只是为了成全他和章蕴初,不,肯定有别的什么原因。“可我又很想爱你。”
温如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显然是对他这番话很不以为然,“你口中的爱,值多少钱?”
她这样的反问很扎心,陆黎川张了张嘴说不出来话,心尖密集的疼痛在悄无声息的蔓延着。那种钝钝的的疼,令他很难受,犹如是谁狠狠地一锤一锤的敲打着。许温如这样的人警惕性很高,也很懂得怎么去防备人,可能看尽了别人的想法,也绝对不会表露自己一丝一毫的想法。这样的女人聪明可怕,却是跟毒药一样的令人上瘾戒不掉。“如果我给慕听明一条出路呢?”
陆黎川很想看看她对慕听明的那种感情究竟是什么,她从没有跟他开过口,有很多个原因和顾虑。那么他现在主动跟她开口呢。“你说什么?”
温如一副听错了的表情望着他,那瞬间,她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慕听明的事情并不好办,毕竟处理起来要牵扯到利益。“减刑十年怎么样?”
他继续看着她,慕听明判的重,是因为之前的位置高,也被人害的重。温如睁大了眼睛,注视着他,“你做不到!”
陆黎川不可能做得到。“减刑十年就只剩下了十年,他的老婆孩子也不用等那么漫长的时间。”
陆黎川的音色微微有些凉。他看得出来,许温如动心了,他很想嘲讽自己,他这样是算什么,为了留住她去救一个她一直高高供奉在别人触及不到的地方的男人。那种爱,他可能一辈子都从许温如这里得不到。许温如坐到他腿上时,轻轻地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吻上了他的薄唇。陆黎川掐着她的腰,心里泛着酸意,他抱着她压进了沙发里,男人扯着自己衬衣的扣子,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他俯身下去咬住了她的耳垂,“你可想清楚了,他减刑十年,你在我身边加刑一辈子,这辈子你都不能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