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排,伸长脖子看着这一幕,额头冷汗淋漓。夜淑芬还在旁边叨叨担心苏可儿跪太久,会伤到肚子里的宝宝。好几次想要站起来去替路萧和苏可儿说情,都被路天明拦住。“行了,要怪只能怪路萧那小子有眼无珠,不识宝!得罪了夜家的家主夫人,这罪就该他受着!”
“什么叫我们路萧有眼无珠?这当初不也是你说苏可儿在苏家得宠,又能让我们家路萧有后,才……”夜淑芬还要继续往下说,却发现宾客们已经起身,举起了手中的高脚杯,一致朝着前方对空碰杯。路天明忙拉起了夜淑芬,也举起了手中的高脚杯,压低声音训斥夜淑芬,“总之,这一劫躲过之后,你就让苏可儿少去招惹苏浅,免得给我们路家招祸!”
夜淑芬白了他一眼,仰头将杯中红酒饮尽。一直到婚礼结束,苏浅都没有再看路萧和苏可儿一眼。也因为如此,路萧和苏可儿整晚都跪在那。直到宾客散尽,苏浅被夜盛景抱上了车。夜淑芬才急急的上前,扶起路萧。路萧却是固执的一动不动跪在那。“路萧,你怎么了?是不是腿麻了?快,快,一起过来扶一把。”
夜淑芬心疼得要命,忙让人上前来扶路萧。路萧却摆了摆手,暗幽幽的声音底底从唇齿间溢出来,“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苏可儿正被于倩搀扶起来,膝盖麻痛得只能半个身子都往于倩身上靠,突然听路萧说这种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路萧你疯了吗?人家苏浅都当众那样羞辱你了,你还嫌不够?还要为了她自虐?你把我和肚子里的宝宝置于何地了?”
苏可儿气得要去揪起跪在地上的路萧,手却被路天明一把扣住,“苏可儿,你真该好好学学你姐,别成天像个泼妇一样,我们路家丢不起这个人!”
苏可儿被路天明一顿教训,脸都绿了。但,却不敢忤逆,只在心里恨得牙根痒痒。苏浅,苏浅,又是苏浅!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她有哪点比不上苏浅了?论家世,她才是苏家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小姐,苏浅不过是被苏家抛弃的女儿。论姿色,她自认为比苏浅更有女人味。论学识,好歹她是贵族学校大三在读的学生,苏浅不过是被爸爸扔到国外读野鸡大学的伪海龟而已。他们凭什么要她去学苏浅?“爸,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夜盛景是gay,全城皆知,苏浅嫁给他一定是有目的的。”
“够了,苏可儿,你要是再这么冥顽不灵,就永远别想再迈进我们路家的门!”
路天明有多怕失去夜家的支持,只有他自己知道。“路萧,苏浅跟你相识一场,是你有负于她在先,跪在这赔礼道歉也是应该的。但,至少要让她看到你的诚意才行,我看你直接去夜家门口跪着,负荆请罪。跪到苏浅的气消了,也就不会迁怒于路家了。”
路天明点了一根烟,闷闷的大口抽着,经过一番思考,吐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