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广美妆容精致,已经是四十四岁的年纪,却一点都不显老。只是整容后遗症显露,脸微微有些浮肿。陆安琪站在邵广美后面,只一个劲儿地哭着。邵广美见安歌醒了,指着安歌的鼻子就大骂:“和你死去的妈一样下贱,你不是总骂我是小三上位吗?你现在又算什么?你也是个情妇,也要逼着若廷和安琪离婚。”
“你妈为了纠缠住你爸,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儿子。生了又能怎么样,不也是个智障儿。都快20岁了,智力才七八岁,比残废还不如。”
“陆安歌,你不是挺要脸的吗?你不是争气吗?你妈妈死了,带着弟弟离开陆家,缠上若廷。害死他父母以后,还继续纠缠着他。你妈妈那个婊子要是知道你这么下贱,都得死八回。”
“陆安歌,你人不人鬼不鬼,还不死心的勾引我女婿。你这样的身体,去标价卖,一晚上伺候八个男人,都不见得给你一份钱。”
安歌缓过神来后,胳膊半撑着身体,她对李姐没有仇意和恨意,对邵广美却不是。邵广美连她死去的妈妈都侮辱,她冷笑着看向邵广美,因为脸上一直出着汗被泡得苍白,那笑意也带了惨烈:“邵广美、陆安琪,现在换你们着急了?贺若廷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夫,是你们抢走了他。现在守不住他了,又跑来骂我。邵广美,你说一晚上伺候八个男人,是你伺候过吗?所以,你害死我妈后,你那副破烂身体不管费多大劲都生不出儿子,原来是伺候男人伺候多了!我弟弟虽然智力有缺陷,陆振邦不也得当宝贝似的养着吗!为什么?因为你生不出儿子啊!”
这么恶毒的反击话语一出口,安歌心里豁然通畅一些,才知道自己压抑忍耐了有多久,五年来,为了贺若廷,她忍耐了一切侮辱。可是,她爱他,卑微到尘埃里,贺若廷只会更看不见她,更觉得她低贱而已。邵广美听了安歌的反击,气极,给了安歌一巴掌后,又猛地抓住了安歌的头发,直往下拽:“小贱人,这种话也是你可以跟我说的!你算什么东西!”
安歌不知道邵广美为什么会过来找她,邵广美说什么贺若廷要跟陆安琪离婚,着实让她惊讶不已。可她来不及细想,她忍了五年,忍到了死亡的尽头,终于要爆发了。她一把揪住邵广美的盘发,也直往下拽,拽乱了也不管不顾。陆安琪见自己的妈妈吃亏,也不哭了,直接过来帮忙。以安歌的身体状况,就算是不躺在医院里,也打不过陆安琪母女,更何况是小腿刚插完钢板没几天。病房里充斥着女人含糊不清的咒骂声,尖锐刺耳。三个人打在一起的人,都在互相骂,也听不清骂的什么。安歌被邵广美和陆安琪从病床上拖拽下来的时候抓住了水杯,她头发被邵广美抓乱,什么都看不清,忍着小腿的疼痛,就把水杯胡乱砸出去了。只听得贺婉晴“啊”了一声,可安歌也顾不得那么多,疼到最后,反倒有一股狠劲爆发出来,在陆盛哲、护士和保安进来之前,安歌也不知道自己两手拽得什么,狠狠地拽了下来。护士和保安把她们分开,安歌被陆盛哲抱上病床。等陆盛哲把安歌的头发捋顺,她才看到自己手上握着的是陆安琪的耳坠,便随手扔在地上。而她先前胡乱扔出去的杯子,砸中了贺婉晴的脸。陆安琪哭着被护士带出去处理伤口了,李姐站在贺婉晴旁边,两个人都是一副瞧好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