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根本就不想跟贺若廷出去,可急于知道自己的证件在哪里:“我的护照都过期了,能出得去吗?”
说着像是随口问道:“对了,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在哪儿?我好久都没用过身份证了,也不知道该不该换。”
贺若廷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攥紧了筷子,神情却无什么变化:“在我书房的保险箱里,我记着有效期,不该换。你跟我去吗?如果去的话,我让助理帮你把护照弄好。”
安歌摇摇头,“不了,我腿又开始疼了,不想来回折腾。”
贺若廷没再说什么,吃过饭,他就去书房接着处理公司的事。算着快到周姨给安歌送睡前牛奶的时间,他就到了厨房。从周姨那里接过牛奶,在电梯内的时候,放了半片安眠药进去。安歌见牛奶是贺若廷端来的,迟疑着不肯接,贺若廷轻勾着唇角:“你是想我用嘴喂你吗?”
安歌知道,他既然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低着头,端过牛奶,一口气喝完了,贺若廷才满意地离开。在安歌睡着后,贺若廷回到安歌卧房,他知道她的手机藏在废弃的盒子里,随意地放在床头柜最下层,上面还压好几盒避孕药。他轻手轻脚的拿出手机,出了卧房,站在走廊里翻开她和陆盛哲的聊天记录。以前的短信被安歌删除了,只有最近几天的,是安歌跟陆盛哲抱怨找不到身份证和户口页,还问陆盛哲了一个很傻的问题:领结婚证必须得要身份证和户口页吗?陆盛哲:傻瓜,当然得需要身份证和户口页了。别着急,你慢慢找,你的腿还没有恢复好。安歌:如果不能离开贺若廷,我活着还不如死了。陆盛哲:安歌,不要这样想。你要好好活着,你才25岁,处在一个女孩正好的年纪。如果真的找不到,我就动用我爸爸这边的关系,但我怕我爸爸会阻拦咱们,对你造成伤害。但是,真的找不到也没办法,总要先把你救离那个禽兽的身边。安歌:盛哲,谢谢,如果没有遇到你,我想,我早就走了绝路了。其余的短信内容,贺若廷已经看不进去,他握紧手机,依靠着走廊的栏杆,只觉得胸口像是闷了一块大石头,嗓子眼里有一股血腥味,从心肺里涌上来。他捂着心脏,强压了下去。缓和了好一会儿,才继续看短信内容,除了两个人商量着结婚,其余的短信内容大多都是陆盛哲叮嘱安歌多吃饭,说她太瘦了。不知是走廊的灯光太暗太黄,还是贺若廷的脸色面如死灰,他冷漠的面庞,带着冬日里万物肃杀的孤寂。他把手机关机按原样放回去,打开了床头的阅读灯,仔细端详着安歌。她的确是比以前胖了一些,脸色也带了血色。贺若廷分不清安歌脸上微弱的血色是爱情的滋润,还是最近进补的缘故。回到书房后,贺若廷坐在转椅上,从夜里十二点,一直抽烟抽到凌晨四点,满地的烟头,直到他觉得自己的肺里都是烟雾才扔了打火机和烟盒。他打开办公桌最下层有着密码锁的那一层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相册,里面是他以前和安歌谈恋爱时,每逢安歌生日时照的照片。从安歌十岁,他们认识,知道安歌20岁,一共十张照片。他不喜欢照相,最容易面瘫,每一张照片上,即使旁边站的是安歌,他也是冷着脸,安歌每张都笑得灿烂若花开,只是那种笑容,安歌再没对他笑过。照片只有十张,他翻着照片苦笑道:“安歌,如果知道我们有一天会走到现在这种地步,当初和你照相时,我一定会逼着自己笑一笑,更会和你多照几张。以后,等你嫁给别人做妻子了,也好有个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