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看好了没有,赶紧的!”
“老夫时间,不多!”
琴老斜瞅了林彻一眼,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显然,他虽然如此的要求林彻。却也不觉得,林彻能办到。之所以如此的去要求,只不过是因为,他的人生,除开音律之外,还有着一大爱好。那便是,骂人。而他的身份特殊,平常又需要注意言行,一直憋着。只有在千音阁之时,才能随意谩骂。所以,他很享受这种感觉。故而,林彻能不能弹奏出他满意的曲子来。这根本不重要。反正,他的两大爱好,总能满足一项的!“喂,小子,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琴老很是不喜的喊道。闻言,林彻这才抬起头来。“就这个?”
“你追求,就这么低?”
林彻讶然道。之所以沉默这么久,虽然确实是被平阳赋的水准给吓住了。不过,这所谓的水准,不是说的其水准好。而是说,其水准之差。远远没有达到林彻心中所预料的那般。在林彻看来,这种水准的曲子。不要说在黎渚那货那里听说的曲谱了,就是老头记忆之中的那些零星片段,都能甩其十八条街。林彻觉得,让自己弹奏这种水平的。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你说什么?”
就在林彻话音刚落之际,角落处,一个看上去三十余岁,身材有些发福,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男子,很是不满的站了出来。他便是王珂。平阳赋,便是他所创作的。听到众人的恭维声,他本来还异常得意的。却没有想到,林彻下一句,直接就说自己的曲子,就这水准。这分明,就是在贬低他!“小子,你是谁?有种报上名来,竟然敢侮辱我王珂,敢侮辱我的平阳赋。你信不信我今日,与你决斗?”
王珂指着林彻,情绪异常激动。要不是顾忌琴老的存在,估计就要冲过来打人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曲子写得烂,还不准我说了?”
林彻翻了一个白眼,很是不屑的说道。倒不是他故意的得罪人。而是,这曲子,在他看来,是真的烂。“你……找死!”
王珂彻底的怒了。他可以允许别人侮辱他,却绝对不能允许,有人侮辱他的曲子。于是乎,暴怒的他,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古琴,就要对着林彻拍来。“王师兄,不可!”
“王师兄,切莫冲动,千音阁,不可动武!”
众人极力的劝说道。“你们放开,我王珂岂能容忍他,如此的侮辱,我跟他拼了!”
“王师兄,你这又是何必呢,一个粗鄙之徒而已,何必与他计较!”
“不行,我今日,一定要出了心中恶气!”
……“好了!”
就在这时,琴老拍了拍轮椅把手,怒声呵道。他喜欢骂人,却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骂人。“水准怎么样,你的平阳赋如何,等到这小子弹奏之后,自然一切便知!”
“小子,你也别拖延时间了,开始吧!”
琴老冷声呵斥道。看向林彻的眼神之中,也有些不屑了。平阳赋,虽然确实不怎么样。可是,如今看来,也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作品。自己可以说烂。可他林彻,凭什么?“赶紧开始!”
琴老再度的催促道。心中已经隐隐决定,等到林彻弹奏完成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教育教育林彻!“也好!”
林彻点了点头。不再反驳。让人拿来一琵琶之后,便随意的坐在了一把凳子之上,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足足的过了五息时间,林彻这才重新睁开双眼。眼神之中,已然不复之前的清澈。整个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战意。“此曲,十面埋伏!”
林彻战意盎然的说道。也不等众人说话,当即搭在琴弦之上的右手,狠狠一拨。“铮铮!”
一道急促的声音,在大殿之内,宛若惊雷一般的突然响起。虽然仅仅是两道异常简单的音符,却使得周围的空气一凝。众人凭空的感觉到了一股紧促的紧迫感。仿佛,在自己的身后,有着一种看不见的危险,正在临近一般!原本还准备等林彻一开始,就出声嘲笑的王珂等人,脸色顿时大变。这虽然才开始两个音符。可是,对于他们这种,在音律一道,已经沉浸了许多年的人来说。一首曲子,到底好不好。其实,只听一个开头,便可以看出大概。毫无疑问,林彻所弹奏的十面埋伏,这两个音符虽然简单。可是,直击人心!妙不可言!仅仅是这两个音符,他便觉得,自己的平阳赋,貌似确实不太好。太过的花哨,太过的媚俗!与十面埋伏相比,有些被完爆了的感觉。不过,王珂心中,却依旧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他在心中不断的安慰着自己,或许十面埋伏,不过是前奏惊艳而已!就整体而言,十面埋伏很有可能,并不是自己平阳赋的对手!“铮铮铮!”
林彻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而是屏气凝神,全神贯注的拨动着手中的琴弦。将自己在地球上所听到的那些片段,一一的弹奏而出。十面埋伏的前奏,有些缓慢,但是,其每一个音符,皆是简短而急促。而且,其音符的力道与速度,也在随着时间,不断的增加,不断的增加。最后,便如火山喷涌,大河绝堤一般,汹涌而来,让人根本就无法抗拒。而此时的王珂等人,也已然是脸色苍白。张大着嘴巴,拼尽全力的呼吸着。看那模样,已然快要窒息了!这十面埋伏对他们来说,压迫感,实在是太过恐怖了!琴老的神情,此时也已然凝重了起来。眼眸之中,闪过一道道惊喜的光芒。心中对于林彻的表现,已然是震惊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本来以为,林彻只是一个送上门来挨骂的存在。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林彻的所做的曲子,竟然会如此的震撼。这其中的杀伐之气,使得他的呼吸,都有些紊乱了!“这小子看上去年纪不大,怎么可能,会有这般的造诣?”
“这等的曲子,按理说,不应该是他这个年纪,这个阅历就能创造出来的啊!难道说……他的曲子,是别人所创?”
琴老在心中说道。但是,很快就自己摇头否决了。毕竟,若是一般的好曲子,林彻可能能够花钱买到。可是,这般的传世名曲。可不是灵石所能买到的!这东西,乃是无价的!绝对不可能有人,会将其卖给林彻!而这曲子,如此之好,自己又从来未曾听过。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林彻自己所创!嘶!想到这里,琴老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已然是震撼得无以复加了!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平生所创的所有曲子。却发现,能与之并肩者,根本就没有。自己专研了一辈子的音律之道。可最后,竟然不如一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年轻人。这让他心中的挫败感,越发的强了。“铮铮铮!”
琵琶声,越发的急促了。整个大殿之中,空气仿佛已经凝固了一般。四周的灵气在那时,缓缓的凝聚起来。在四周,化为一道又一道的甲士残影。不过瞬息之间。大殿之内,刀光剑影,杀声震天。他们就仿佛是落入了包围圈之中的待宰羔羊一般,孤独的绝望着。“我受不了了!”
就在这时,一个修为稍弱的修士,突然大声吼道。手中的竹笛突兀的向着心口,狠狠刺去。仿佛是绝望之中的败卒,想要自我了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