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森看着贺文翰的动作也有些惊讶,很快医生过来检查了一番,让上官文雯吃了一些止疼药。闹了大半天上官文雯也累了,在药效的作用下,很快她便睡着了。吴森几人转身走回办公室,护士们也松了一口气离开病房,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办公室内,吴森看向贺文翰问道:“你怎么看?”
“看起来不像是伪装,但是上官文雯又处处透露着古怪!”
贺文翰挑眉说道:“那句是她害了妈妈难道真的如同我们猜测的那样?”
吴森想不明白,但是保守起见他还是吩咐道:“这对母女俩再好好调查一下,还有谢忠文他妻子这几天的动向也好好调查一番。”
“是!”
黑衣人恭敬地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吴森看着面前那盘没有结束的棋局笑道:“文翰,咱们继续下棋!”
“好。”
“应该是到你了吧?诶,不对不对!这里怎么多了一颗黑棋!”
“刚才他过来汇报的时候,我就把棋子下了这里!”
“诶不行不行!我没看到,这是犯规!咱们重新下!”
说完吴森也不等贺文翰答应便把棋子打乱。吴建浩坐在一旁看着耍赖的爷爷,笑道:“输了就输了,居然还玩阴的。”
“你个臭小子,什么叫玩阴的!”
吴森抄起那一沓资料就拍在吴建浩的头上。“噢!疼死了!”
吴建浩揉着脑袋龇牙咧嘴的看着一言未发的贺文翰,心里一阵无语。到底谁才是吴家的孙子,他这也太窝囊了吧!冲天的火光,剧烈的爆炸声,满地的鲜血一遍一遍的在上官文雯的面前呈现。梦中她无助地开车加速追着前面的车子,看着血肉模糊的母亲和贺文翰爆炸的车子。到底是谁如此狠毒!到底是谁要置她于死地!上官文雯猩红了双眼疯狂的喊道:“不!别离开我!妈妈!文翰哥!不!”
“醒醒。”
一道清冷的声音出现在上官文雯的脑海里。有人轻轻拍了拍上官文雯的肩膀,她悠悠转醒,看着近在咫尺熟悉的面容。上官文雯激动得一把将贺文翰拽了过来,伸手抱住他痛哭起来。贺文翰身体一僵,身体条件反射就想要将上官文雯一把推开。可是滚烫的眼泪低落在他的手臂上,他微微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伸手在上官文雯的背后轻轻拍了拍,声音清冷的说道:“只是个梦。”
上官文雯不管不顾地继续哭着,这些年来压抑的情感得到了宣泄。她原本以为自己选择不一样的路,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可是现在她还是和贺文翰相遇了,母亲还是出事了。不过现在的情况比当年他们三人惨死山路上要好得多,还好妈妈还活着,还好!上官文雯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哭泣,她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的从贺文翰的怀里抬起头。贺文翰这人不喜欢生人靠近自己,她现在对于贺文翰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没有被他一脚踹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贺文翰冷声问道:“我们之前认识?”
贺文翰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上官文雯吓了一跳,她猛地抬头看过去,想要看贺文翰是不是也会带着上一世的记忆重生,可是那眼眸里依然只有拒人千里的冷漠。上官文雯遗憾的摇了摇头说:“我们不认识。”
这话贺文翰可不信,刚才那望向自己的眼眸里他感觉到了这女孩对自己的……渴望?期盼?嘴上说着不认识,但是一举一动的反应上来看,她显然是认识自己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做噩梦的时候喊自己的名字。但是贺文翰无论怎么回想往事,都没有想到跟这个女孩有半点有关的记忆。他很确信自己的确不认识上官文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贺文翰冷声问道。上官文雯一愣,心里暗道糟糕!这该如何是好!“呃,这个……”上官文雯眼珠子滴溜一转瞎编道:“出事那天听到吴爷爷叫你的名字,所以就知道了。”
贺文翰冷眉一挑:“公交车上吴爷爷可没有说过我的名字。”
“没有!吴爷爷叫你的名字了,我亲耳听到的,你应该是记错了。”
上官文雯心虚的垂下眼帘,嘴硬道。贺文翰把上官文雯的小表情都看在眼里,也不拆穿,只是心里的怀疑更加重了一分。“你怎么会在这里?”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上官文雯随便找了个话题。“你不是想去看你妈妈?”
“对对对!现在可以去?”
上官文雯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期盼的看着贺文翰。“嗯,走吧!”
贺文翰双手插在口袋里,起身走了出去。上官文雯立马从病床上跳下,快步跟了上去。重症监护室里,他们不能进到里面,上官文雯隔着玻璃看着病房里裹满纱布的母亲,眼泪无法控制的再次流了下来。一旁的医生大概把上官莲目前的情况跟上官文雯交代了一下,上官莲身上多处粉碎性骨折,大脑皮层功能严重受损,内颅出血。目前伤情已经暂时控制下来,但是伤情接下来会不会恶化还需要继续观察。上官文雯在玻璃墙外又站了一会,这才跟着贺文翰一块走去办公室里。看着坐在主座上和蔼的老人,上官文雯感激地对吴森鞠了个躬:“谢谢!”
“别这么说,文雯过来坐这。”
吴森笑着对上官文雯招了招手。上官文雯乖巧的坐了过去,刚才贺文翰在病房里质问自己,她就知道自己情绪失控时的说的话和反应肯定让他们起疑心了。果然,这刚坐下贺文翰便开门见山的问道:“昨天在病房里,你说你害了你妈妈是什么意思。”
上官文雯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总不能说他们三人上辈子被人蓄意谋杀,这辈子她选择不一样的路,反而加快了进程……“文雯?”
吴森看上官文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不说话。“啊?噢!我,我是在后悔自己昨天为什么要哭!如果我不哭,妈妈也不会过来安慰我以至于没能及时看到车子朝我们撞过来,我是这个意思。”
上官文雯心虚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