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霏,别闹了好吗?”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的整个身子全瘫在他的身子上,我才听到这么一句,只是,此刻的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这次离家出走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来自这个社会的压力,只是,真的要和他回去,我却又觉得心里有种难以说出的心酸和痛楚。不是有句话叫有一就有二吗?如果他现在打定主意认为只要稍微动动心哄哄我就能让我回家,那我以后岂不是只能处于被动地位?一个在家里都得处处小心翼翼的人,那他还有活着的意义吗?这么一想,我立马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灯火辉煌的酒吧,我告诉他,我现在不想和他回家,我秦雪霏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不是一个被人束缚起的笼中之鸟。“所以说,你的理想就是做一个靠取悦别人为生的人?”
温天霖不屑的冲我冷哼了一声说道,还用力拽了一下我的胳膊。他说,别的事都可以依着我,但这件事,绝对不行。我倒是想挣扎来着,但很可惜,他温天霖的力气实在太大,抱起我竟直接走了出去,任凭我怎么挣扎都没法儿挣脱开他的束缚。直到被他扔到车上的那瞬间,我才知道,这次我的逃离计划彻底失败了,而且我以后面临的或许比之前的更加可怕。我闭上了眼,想着待会儿见到婆婆后该怎么办,但没想到的是,车并没有停在那熟悉的别墅前,而停在了一个看上去有些别致的公寓前。他这是要干什么?不知不觉,我心跳的速率又一次加快了,正紧张呢,温天霖打开了车门靠近了我,脸色阴沉的说道:“你想跑,可以,把孩子给我生下来。”
他说着,递给了我一把钥匙,还说只要我能帮他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想去哪儿他都不管,就是打算离婚他也会配合。他说,只要有了孩子,他的母亲未必会在他未来的婚事上多加考虑。“温天霖,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吗?”
我不服气的问道,只是,迎来的只是一阵笑声。他摸了摸我的头,像是在试探我是不是因为生病而说出了胡话似的,他问我说,如果他真的只是想要个孩子,根本没必要和我结婚,像我这样的女人,只要他能给秦家一笔钱,他们会把我亲自送到他的床上,哪怕是没名没分,他们也不可能说半个不字。话说的很难听,但我清楚,这是事实。怀着淡淡的无奈情愫走进了他为我准备的公寓,我竟有些后悔了,心说以前在别墅里,起码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的身份,而现在这样,和人家做小三的又有什么区别呢?还有就是,温天霖的母亲不是说很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吗?难道我走丢了,她就不着急,还能纵容温天霖乱来?仔细想了想,我突然转身,“温天霖,我和你回家。”
本以为我这么说他会很开心的才对,但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一个不行,像是在告诉我,那个家现在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可能,我再也回不去了。我这算是被他扫地出门了吗?我苦笑了一下。本来是我先说离开了,结果现在竟变成了这般结果,还真是造化弄人呢。只是没想到,我刚坐下,温天霖的电话却响了,电话那边的声音显得有些嘈杂,而他更是刻意去了离我远远的地方接了这个电话。要说这男人没有问题,那绝对是那人脑子坏了。我急忙走上前,“天霖,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着轻轻替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说不管他的心里有没有我,既然我们已经登记成了合法夫妻,我就有必要为他分忧解难,还说如果他现在不告诉我,我很可能会有不好的情绪,弄不好会影响到孩子。提到孩子,他似乎有些不淡定了,转过身看了我数秒,像是迫不得已似的叹了口气。“雪霏,柳依没多少时间了,她只想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内和我一起度过,我……我同意她住进家里了,没来得及和你商量,这才……”他说的话我没听清,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脑袋上的那份沉重。我简直不敢相信刚刚自己听到的话。他让我来这个陌生的环境,原来不是为了让我离开他的母亲,也不是为了哄我,只是为了和他心尖上的姑娘共处一室。想必那个家的女主人换成了秦柳依,矛盾就没那么多了吧。我苦笑一声,但这是,我的手心竟感受到了一丝温热,再一看,温天霖竟抓住了我的手,他和我说柳依已经病入膏肓了,和他在一起已经是她最后的愿望了,我们两个以后的时间还有很多,但她不行。时间多?我没有丝毫犹豫,挣脱开他的手,去厨房拿起了一把菜刀便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温天霖,你说我们时间多是吗?很好,如果你不爱我,我可以立马死在你面前。”
说完这句话,我的心是真的如同一滩死灰。不是我想用自己的生命逼他回来,而是,现在的我,根本就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更看不到一点儿希望。既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在乎我的人,我又何必苟延残喘的活着呢?我闭上了眼睛,但没想到,温天霖竟没有一点儿动静,再次睁开双眸的那刹那,我竟发现他的眼角有些湿润,一只手撑着墙壁,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似的。我当下便愣住了。难道说,让他在我和秦柳依中做出选择,对他而言是一件难事?不过没过一会儿,这个想法便被我自己否决了,胃里一阵恶心袭来,我撑不住,疯了似的跑到了厕所,吐了好一会儿,而那把刀也被我扔到了一边。不得不说,这呕吐的感觉实在难受,我甚至有种身体里的每一个器官都被我吐得挪位了的感觉。“雪霏!”
温天霖这时候朝我奔了过来,但在离我还有段距离的时候,我还是强忍着伸出了一只手拦住了他。“温天霖,这怀孕的滋味实在太难受,我想,如果站在这儿的人是柳依,你大概舍不得她受伤,会同意她打胎的吧,没事,反正我只是个多余的,所有的痛苦我一个人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