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灌溉童子尿的地方,居然是小区里面晾衣服晾被子的那片区域里,这个小区比较老旧,房子都是没有阳台的,所以大家在小区里面,阳光比较好的一片区域,立了几排杆子,拴上绳子用来晾晒。今天白天是大晴天,阳光非常好,所以一大早,这里便晾了很多衣服被子,现在有些还在绳子上面晾着呢,就比如,大先生正对着的那床粉色的大花被子,大先生发黄的尿液,有一部分就浇在了那床粉色大花被子上。这要是没有人看见,也不算什么,但不巧的是,这时候,偏偏有大婶过来收被子了。可能是因为中午的时候,小区里面出了事情,大家都比较胆小,所以,那些大婶是成群结队来的,一共有七八人之多,还有一个走过来,要收那条粉色大花被子,大先生的法器,直接暴露在了那大婶面前。大婶惊呼一声,更是引得所有人都扭头朝这边看,我的个上帝,实在是画面太美,让我不忍描述呀。要说人家大先生,心理素质是真好,连我都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人家大先生居然没事人似的,淡定的收起法器,系好裤子走开了。我当时都想赶紧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好让人家觉得我们不是一起的,我甚至想跟人家解释一句,我不认识这老头,不知道他是从哪来的。但是想了想刚才的荒村,还有今天晚上要办的事情,我也只能趁那几个大婶愣神的时候,紧走两步,拉着大先生离开了那是非之地。很快到了五号楼三层巧儿的家门口,按说这刚死了人的家里,门口应该是挂白色的丧钱才对,但是巧儿家非但没有挂白,反而是门上贴了很多符纸,我想都不用想,他们这是害怕巧儿再回来。大先生啪啪拍门之后,一个男人出来应门,是巧儿的舅舅,问我们:“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吗?”
我还在想,该怎么解释我们的来意,大先生已经直接道:“你今天上午不是找过我吗?我当时有点事情在忙,没能直接过来,现在那边忙完了,这不就过来了嘛。本来打算直接去你家里的,但是看你那边几个窗户都黑着灯,应该是没人在家,晓峰说你母亲住这里,我就过来看看,这么巧,你还真在这。”
巧儿舅舅有点讪讪的道:“对对,是我去找过大先生,我们家巧儿从小跟着她奶奶长大,现在突然没了,我怕她奶奶伤心过度,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儿,所以过来陪着点。”
大先生道:“你们门口怎么贴了那么多符?巧儿万一打算回来看看,你们这是不欢迎呀。”
巧儿舅舅一脸尴尬,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屋里一个中年女人过来,道:“孩子他爸,你看你,先生来了,你怎么也不知道赶紧往屋子请,老让人家在门口站着说话,这算怎么回事?”
巧儿舅舅赶紧道:“是是是,先生里边请,里边请。”
我们俩进去后,那女人还给我们倒了茶,然后才解释道:“要说巧儿这孩子,还真是命薄,这么点年纪就没了,我这个当妈的,是跟着她去了的心都有。但是人没了就是没了,就算伤心,事情出了也得接受,要是巧儿能活转过来,我真的是愿意用任何东西去换,但是现在她毕竟是应该去那个世界了,回来不回来看,也就那么回事儿,也改变不了什么。不过,大先生您别误会,我们门口贴的那些符,不是为了防巧儿的,实在是这两天,小区里头接连的出事儿,闹得人心惶惶的,她奶奶又胆小,我们这才贴了这些符,就是想求个心安。要说这些符在挡住别的东西的时候,连巧儿回家的路也一起挡了,这个我承认,但是巧儿毕竟是已经走了的人了,虽说是死者为大,但是还是得先顾活着的呀,为了她奶奶能顺利熬过这段时间,也只能委屈巧儿了。”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巧儿的舅妈,也就是现在巧儿名义上的母亲,她一边说,一边掉眼泪,看着也确实是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感觉她也挺伤心。虽然这女人说的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是大先生还是一点没客气,直接道:“你们防现在在小区里折腾的东西,跟防巧儿有什么区别吗?别人不知道这是巧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在闹腾,难道你们也不知道吗?”
“这?”
大先生说话这么直接,这家人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大先生又接着道:“还有一件事情,我得告诉你们,现在闹腾的,除了巧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她十七年前吊死的姑妈,巧儿姑妈死前有什么冤屈,她这趟回来,是要找谁算账,我想你们应该最清楚吧?”
巧儿舅妈明显是有点慌了,但还是强做镇定道:“大先生,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感觉好像是我们害了她姑姑一样。巧儿姑姑之前是因为自己做了一些有损名节的事情,后来还闹开了,她承受不住压力,才选择了结自己的,这,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大先生道:“是吗?那看来我今天是来错地方了,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们,真是抱歉了。不过我怎么也是来这里一趟,顺便提醒你们一句,你们门口贴的那个符已经没什么用了,那虽然是厉害东西,你们也是花大价钱求来的,但有东西不分昼夜的在撞击那个符,现在已经差不多把符力耗光了,万一真有什么玩意儿来了,你们还指望那张符帮你们挡着,怕是不行了。”
大先生说完,站起来就要走,我也作势要去开门。巧儿舅舅赶紧过来,一把拉住大先生,说话都有点带哭腔了,道:“仙人,仙人啊,你可不能走啊!我们确实是害怕巧儿回来,这孩子活着的时候,就不让我们省心,死了之后更是不肯安生,还求先生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