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明白,老太太又是咧嘴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习惯了,反正现在看着老太太的笑容,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虽然老太太的笑容完全说不上漂亮,也说不上慈祥,但是,现在看着竟然觉得有几分亲切了,感觉,就跟自己家老人一样,甚至,有种她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感觉。老太太道:“现在是晚上,而且那些东西很会伪装,所以,你刚才看不清楚,也算是正常,我水桶里的那条线,是活的,是我用一种很古老的方式,喂养的一种虫子,因为那些虫子是喝我的血长大的,所以,能够通过一些你们没有办法理解的方式,给我传递消息。”
“这么神奇?”
我皱了皱眉,有点不敢相信,难道人还能跟虫子有心灵感应不成?老太太道:“怎么,你不信?”
我非常诚实的告诉老太太:“你说的这个情况,确实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老太太道:“你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再到房间里去对着那个桶做些事情,然后看我是不是能清楚的知道?”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我哪里敢乱耽误时间,赶紧道:“不不不,老人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任何怀疑你的意思,你也没有任何骗我的必要,只是,这个跟虫子心灵相通的事情,我理解的有点吃力而已。”
老太太道:“你这孩子,说话倒是实在,我告诉你,组成那条红线的虫子,就是我的眼睛和耳朵,只要他们看得见,听得见的,都跟我自己听见看见是一样的。”
“这么神奇?你这些虫子在离开你之后,可以单独存活多久?你和虫子之间,最多可以离多远?”
如果老太太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个存活时间和有效距离还真的很重要。要知道,那跟红线可是很多虫子挤在一起组成的,一个单独的虫子,个头应该非常的小,虽然颜色鲜艳,但是,凭着个头小的优势,还是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而且,小虫子这种东西,是不会被仪器扫描出来的,如果这些虫子可以无损的远程传递信号,那我真的应该给相关部门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这个镇上的这个老太太有这个特异功能,让他们赶紧把这个老太太接了去,多发点工资养着,再需要破什么大案子,也就不需要那么费事的弄什么监听监控设备了,直接放几条虫子就行了。当然,我胡思乱想的这些事情,是不能跟老太太说的,担心老太太人老成精,看出我的表情有什么不妥当,我还赶紧低头看向石臼里面,装作认真捣饲料的样子。结果这不看还好,认真往石臼里面一看,我的个上帝,我捣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怎么红呼呼的,不会是老太太从坟地里头的新鲜尸体上面,割了肉来捣吧?不过再一想,应该没有这个可能,肖家这个坟地已经荒成这个样子了,除了肖永忠、肖勇仁,其他的应该也不会来这个地方埋人了。肖家最近埋的也就是肖正辉而已,而且,肖正辉的尸体,已经被两个不孝子给一把火烧了,所以,这片坟地虽然大,但是,里边还真不一定能挖的出新鲜尸体来。见我有点被石臼里的东西吓到,老太太非常故意的道:“死人你应该也没少见吧?怎么还这么胆小?”
废话,我确实见过死人,也背过死人,但是,我没有捣过肉酱呀。不过,既然已经知道,这石臼里面捣着的并不是肉酱,我也就没有再问老太太,只是尴尬的笑了笑道:“刚才看错了,误会,误会。”
老太太道:“怎么误会的?你把这石臼里的东西看成什么了,说来听听。”
我说:“没什么,就是看错了。”
老太太还不干,道:“你怎么知道没什么?你具体是看成什么了,说来听听。”
既然这老太太非要我说,那我就说说呗:“我刚才看这石臼里面红呼呼的,还以为里面有好多血呢。”
老太太道:“那你为什么要说你看错了,你没有看错呀。”
“没,没看错?”
我一愣,“你的意思是,这石臼里面,真的是因为有血,所以才会是这个颜色?”
老太太道:“那当然了,除了血,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是这个颜色吗?”
我其实很想问一句,这石臼里面的血是什么血,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我没有问,我觉得老太太给我的回答,应该不会是什么美好的事情,这大半夜的,都快十二点了,我还是不招这老太太给我讲鬼故事了。怕不怕的是一回事儿,关键是,万一老太太讲的故事太有意思,再耽误了我捣饲料的进度,不能及时的赶回白事大全,那问题才真的严重了呢。要说人倒霉了,真是躲都没处躲,我虽然没有问老太太,这石臼里面的是什么血,结果,人家老太太还问我了:“小伙子,知道只石臼里面的血,是什么东西的血吗?”
我并不想跟她聊这个,所以,就简单的回答了三个字:“不知道。”
然后,也没有问她,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血。结果,老太太道:“你这个孩子,还以为你很认真,很好学的呢,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血,你怎么就不知道问呢?”
这,这石臼里头是什么东西的血,跟我有关系吗?我不过就是帮你捣几下而已,反正那不是我的血,这石臼里的东西,也不是给我吃的,就得了。我必须要知道才行吗?当然,我是不可能这样跟老太太说话的,我只是笑了一下,然后听话的问了一句:“这石臼里边的,是什么东西的血?”
老太太道:“这才对嘛,勤奋好学,不懂就问,这样,你以后才能有出息。”
然后,老太太就不往下说了,不说拉倒,反正我也不是真的想知道。然后,我们俩就有几分钟是没有对话的,我没有问任何问题,老太太也什么都没有说。在这短暂的几分钟后,老太太突然抡起旁边的铁镐,朝着我的后脑勺就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