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中间站,打人的热心乘客下车后,车厢里其他需要下车的乘客,才敢也下了车。车子再次出站后,车上的人彻底松了一口气,一切,又都正常了起来,大家也都有心情看那两口子吵架了,这也算是这趟无聊的旅程中,一个不错的调剂节目吧,他们吵得真的很精彩。从他们吵架的内容得知,这个男人的父母非常的不简单,非但有钱,而且有权,所以,不停的给这个废物儿子花钱,还用掉了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很多人情,各种方式想把阿斗扶上墙,还给他说了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但是可惜,阿斗最终还是阿斗,居然身在福中不知福,不体谅父母的良苦用心,被这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迷了眼,还跟父母吵了一架,父亲被他气爆了血管,成了植物人,大哥大嫂借机把他赶出了家门。不过,虽然被赶出家门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男人依旧有车有房,女人虽然整天发脾气,怪男人没本事,要不回属于自己的那份家产,但是,却又还是舍不得离开这个男人。俩人的日子,就在这种吵吵闹闹中度过。至于最后,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这我就不知道了,到我们换车的时候,他们还在吵,女人哭了好几次,一直说自己命苦,瞎了眼,但是,我看她也没有要离婚的意思。我们换成另外一辆车后,就比较安静了,但是,白事喜还是没有任何的放松,一直都非常的警惕,一直到下车,出了火车站。白事喜打了个电话,就有人过来接我们了,是一个打扮很朴素,模样也算不上漂亮的女人,如果一定要说这个女人有什么优点的话,那么,就是这个女人一看就是读过书的,而且,是个读过很多书的人,从内向外,散发出她知识分子特有的光芒。白事喜跟女个女人握了握手,女人自我介绍说,她姓田,是专门过来接我们的。白事喜说:“辛苦田教授了,现场那边的情况,还算稳定吧?”
田教授叹了口气,道:“上车再说吧,如果容易处理的话,也就不用麻烦你们过来了。后边这几位,都是你的朋友吗?”
白事喜看了梁秀峰一眼,然后跟田教授说:“嗯,都是过来帮忙的。”
田教授道:“那行,都别愣着了,那边挺着急的,赶紧上车吧。”
梁秀峰也没有客气,带着他的两个人,率先上了车。田教授开来的车,是一辆大巴,能坐十几个人的那种,所以,我们都上了车。我本来打算还挨着李冲坐的,结果白事喜说:“晓峰,你去开车吧,田教授已经很累了,让她休息一下,顺便跟我说说那边的情况。”
田教授感激的朝我笑了一下,我也就没推辞,直接就坐在了驾驶位上:“老板,咱们去哪里?是先奔白水镇吗?”
白事喜道:“没错,你直接导航到白水镇就行,到了镇上,田教授会告诉你怎么走。”
我也没罗嗦,导航了一下,直接开车上路。从田教授和白事喜的谈话中得知,原来田教授是考古队的人,而白事喜之前提到的那个墓,现在考古队正在挖掘,他们不是去盗墓,而是去协助考古,所以,完全是合法的。原本这支正规的考古队,是不愿意动用这些目的不纯的民间力量的,但是,前几天下到墓里去的几个教授,失去了联系。现在面临的,不只是考古任务的失败,还有非常严重的人员损失。“那几个教授,都是国宝级别的,就算是这个墓里的所有东西都拿不到,只要那几个教授能够安全回来,我们就知足了。”
田教授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白事喜道:“田教授,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说的好像是,我们盯着这墓里的东西,想要跟你们抢宝贝似的。我姓白的可以跟你保证,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绝对不是趁火打劫的小人,我要是偷拿你墓里一块砖头,让我白事喜不得好死。”
田教授听了白事喜的话,感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嘴唇哆嗦着道:“我替我们考古队谢谢你,替国家谢谢你。”
白事喜哪里招架得住这场面,赶紧摆手道:“不用不用,你们太客气了,我是你们花钱请来的,你们出钱我出力,佣金你们不少给我就行。”
田教授道:“这个你放心,佣金绝对一分钱不会少的,如果几位教授能够平安回来,我给你们送锦旗。”
白事喜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白事喜需要锦旗吗?要是白事大全的铺子里边,挂上一面考古先进个人的旗子,那还不把买棺材的都吓跑了呀,你白事喜到底是负责埋人的,还是刨人的?田教授又看了看另外的这些人,问白事喜:“这些都是白先生的朋友吧,既然是白先生的朋友,应该觉悟都跟白先生一样高,我这次还真的是请对人了。”
一听这个,白事喜赶紧摆手道:“别别别,你该提防的地方,你还是自己小心提防着,我白事喜说的那些话,只代表我个人,虽然这些都是我认识的,但是,有些是朋友,有些不是朋友,要是他们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个锅,我可不背。还有,你别叫我白先生了,我听着不习惯,你还是叫我喜老板吧,这三个字我听着舒服。”
白事喜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瞟着梁秀峰他们三个人,那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让田教授提防梁秀峰的意思。田教授看了梁秀峰一眼,突然道:“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