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去拍着火的口袋,火苗是从口袋里边烧出来的,口袋里好像还有什么活的东西在挣扎,但是口袋是拉着拉链的,而且,拉头还用曲别针别上了,里边的东西根本出不来。还好,火并不大,我拍了两下,火苗就灭了,我也没有烧伤,只是口袋被烧黑了一片,不过裤子的布料非常的结实,口袋虽然被烧黑了一片,但是,并没有破掉,里边的东西,还在不停的挣扎。我口袋里装了什么活的东西了吗?没有呀,这个口袋里装着的,不是我们四个人的纸人吗?怎么突然着火了?我去,纸人着了火,那不就变成纸灰了吗?不会是我们四个在这个世界里,也要死了吧?我赶紧扯掉曲别针,把口袋打开,说来也怪,我打开口袋之前,口袋里的东西一直在动,跟活的一样,但是,我打开口袋之后,里边就又安静了,只有已经烧黑了的纸人,安安静静的待在口袋里。那些纸人我是卷成一卷塞在口袋里的,现在还是好好的卷着,没有任何活动过的迹象。这还真的是个神奇的世界,这种情况都能发生,刚才,肯定不是我看花眼了。我把纸人打开,四个纸人是叠在一起卷起来的,最外边是李冲,然后是梁秀一,然后是我,最里边是白事喜。现在,最外边的李冲纸人已经成灰了,梁秀一的纸人也已经烧脆了,稍微一碰就会碎。我小心翼翼的把这卷纸人打开,尽量不弄碎梁秀一,发现我的纸人还是好端端的,虽然紧挨着梁秀一的纸人,但是,我的纸人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点被火烧过的痕迹都没有。里边的白事喜,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被稍微熏黑了点而已。看来,我的纸人还真的是挺不一般的,能够保护别人,早知道会发生火灾,我应该把自己的纸人放在最外边的,那样,说不定这四个纸人就都保住了。刚想找点什么东西,把梁秀一的纸人给固定一下,避免直接碎成渣,结果这时候,一道劲风嗖的朝着我的手腕打了过来,我条件反射的翻了一下手腕避过。也就是刚才这么一个动作,梁秀一的纸人就散在风里,变成了一堆焦糊的碎纸片。我叹了口气,看向劲风飞来的方向。现在还不到凌晨五点,除了急诊室,其他房间的门都关的死死的,里边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没有人,没有遮挡物,什么都没有,这是医院封闭的楼道,两旁除了关着的房间门,什么都没有。而且,楼道里这么安静,如果刚才有房间的门打开又关上过,我也应该是能够听到声音吧。那缕锐风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不但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没有镖,没有弹珠,除了那缕风,什么都没有,还真的是让人难防呀。李冲和梁秀一的纸人怎么也是没救了,我把我和白事喜的纸人卷了一下,攥在手里,就直接奔了急诊室。倒不是我怕了楼道里的东西,而是,有人会攻击我,说不定,也有人会攻击白事喜,白事喜现在道法还没有恢复,处于没有战斗力的状态,如果遇上攻击,那么情况会非常的复杂。因为当时不想听到白事喜的惨叫声,所以,我现在待的地方,离着急诊室稍微有点距离,跑回去后,才发现,刚才原本开着的急诊室门,现在居然也关起来了。我敲了敲门,里边没有任何回应,我又大声问了两声,还是没有人搭理我。算了,在这种混乱的时空里,谁知道这医院是不是真的医院,指不定是什么鬼怪开的呢,我也就甭守着人世间的斯文了,直接一脚就把门给踹了。进去就看到,刚才还跟我说过话的两个护士已经倒在地上,医生手里抓着一把小刀,两眼看着前边,好像是在戒备着什么。我也顾不上管他们了,直接朝还活着的医生问道:“白事喜呢?刚才的病人呢?”
医生绿着眼珠子,看向我这边,完全没有回答我的话的意思,我甚至能感觉到,现在在这个医生的眼里,我就是一盘食物,他拿着手里的小刀,是要过来切着我吃的。还真特娘的是个妖怪医院。我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纸人,白事喜得纸人还是好的,那么,白事喜应该还没有出局,以白事喜的体力,应该走不了多远,我看了一眼急诊室的后门,直接朝着门就是一脚。门锁喀的一声响,里边应该有一部分断了,不过,并没有直接彻底的断掉,门还是关着的,我打算再来一下,就听到里边变了音的一声喊:“别进来!你要是进来的话,我就跟你拼了!”
是白事喜的声音。我赶紧道:“老板,是我,丁晓峰。”
一听是我回来了,白事喜都快哭了,道:“你个兔崽子,你刚才上哪里去了?你还知道回来呀,刚才我差点被那个妖怪给吃了。”
白事喜一边说,一边尝试想要把门打开,但是锁已经变形了,他拧不开。我说:“老板,你闪开点,我还是给他暴力到底吧。”
白事喜退后后,我又给那个门补了一脚,这次门终于老实的开了,然后就看到白事喜跟个被迫害的小媳妇似的,衣服都一条一条的了,手里死死攥着一个注射器,缩在墙角。我皱了皱眉,道:“老板,你拿个注射器干什么?你这是打算要给谁打针吗?”
白事喜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开玩笑,我这不是害怕吗?手里总得抓着点东西吧,万一到时候派上用场了呢。”
我无奈的呼了口气,你想要自卫的话,也拿件像样的东西吧,哪怕你拎把凳子呢,那也比注射器强呀,你那个注射器又不是淬过毒的。我看了看他胳膊,道:“处理好了吗?要是胳膊没事的话,咱们就赶紧走吧,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白事喜才不想在这里待着呢,扔了注射器,就要赶紧跟我跑。这时,一个阴仄仄的声音道:“走,你觉得你们走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