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奶奶也没有敢告诉二蛋爹，现在跟着上山找的人里面，就有那个男人。两家人的关系一直不错，那个男人和二蛋爹的关系也一直很好，要不，当时二蛋奶奶也不会找那个男人来给赵家留种。二蛋爹跟二蛋奶奶描述了完整的杀人过程，情节之详细，思路之缜密，完全不像是想象出来的，就凭自己对儿子的了解，那件事情，如果不是真的发生了，儿子绝对编不出这样的故事。但是，二蛋娘和那个男人，刚才二蛋奶奶也都有看到，跟正常人没有任何的区别，如果说他们两个已经被杀死了，那么现在的难道是鬼？现在大白天的，他们一点异常都没有，怎么可能是鬼？但是，如果他们没有被杀死的话，儿子说的那个故事又是怎么回事？二蛋奶奶想不明白。但是，就算是想不明白，也不能让自己儿子留在这个地方，这里离着那个棺材很近，儿子在这里时间长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但是，二蛋爹无论怎么说，都不肯回家，无论怎么样，都不肯再见二蛋娘。没办法，二蛋奶奶只能是自己先回了一趟家，告诉二蛋娘，二蛋爹可能是中邪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看着二蛋娘不顺眼，为了不让二蛋爹伤着她们娘俩，只能是委屈她们，让他们暂时先到娘家去躲一躲。二蛋娘也没有说什么，收拾了一下，就抱着二蛋走了。在二蛋娘走了一会儿，二蛋奶奶才再次上山，同样是先找了那个男人，告诉他，二蛋爹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有点不友好，让他先回去。二蛋奶奶跟那个男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周围的人各种眼神的都有，二蛋奶奶就当时没有看到，只是求那个男人先回避一下，不要刺激二蛋爹。那个男人也很通情达理，直接就下了山。二蛋奶奶又跟二蛋爹聊了很长时间，二蛋爹确定外边安全之后，才跟着二蛋奶奶慢慢出了树洞，下山的过程中，也是不让人靠近，还总是警惕的东张西望。就这样，二蛋爹在家里待了几天，精神慢慢恢复点了，不过，二蛋奶奶还是不敢跟他提二蛋娘的事儿。一个大男人，也不能一直都在屋子里边关着，二蛋爹在家里待了半个月，还是要出去外边走走，结果，刚出家门几百米，就看到二蛋娘抱着二蛋回来了。二蛋奶奶千叮万嘱，没有二蛋奶奶的话，让她一定要在娘家好好住着，但是，二蛋娘还是自己回来了。二蛋爹看到二蛋娘，整个人都傻了，定定的看着二蛋娘，嘴里叨叨了几句：“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已经把她杀了，她不可能活过来的，我明明把她给杀了，把他们两个都杀了……”念叨一阵，突然喷了一口血，人直接就倒在地上了。二蛋爹吐血的时候，二蛋娘刚好走到近前，被喷了一身的血。两个女人慌忙找人把二蛋爹送到医院，但是，医院已经回天无力，而且，听医院的人说，二蛋爹的胆破裂了，应该是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活活被吓死的。但是，当时是在大街上，除了对面走过来的二蛋娘俩，什么都没有，二蛋爹就这么被活活吓死了。然后，就是那阵火葬风波，再后来，二蛋娘就彻底搬走了。我说：“所以，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二蛋娘和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儿，你很长时间，都怀疑他们不是人，是吗？”
二蛋奶奶道：“是，我确实是这样怀疑过，而且，我一直在等着看他们的下场，但是，他们这么多年，都跟正常人一样，而我却已经这把年纪了，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他们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我现在脑子已经不是也很清楚了，这些事情，我虽然一遍一遍的回忆，但是，我也不知道，我记得和当年的情况一样不一样，不知道到底是我儿子出现了幻觉，还是，那两个人真的有毛病。”
经历这么多事，而且，村里还有两个被她怀疑是鬼的人存在，这老太太能活到现在，还真的是不容易。我又问她：“山上埋着的那个人，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信息吗？”
二蛋奶奶道：“没有了，不止我不知道，村里没有任何人知道，那个棺材里面埋得是什么人。”
我说：“那么，送葬的队伍里，难道就全都是陌生人吗？一般抬棺材的，不都是花钱雇的吗？抬棺材的人，是你们当地的吗？”
说到这里，葛老头道：“抬棺材的人，当然是当地的，还是个很有名气的抬棺人，好像就是你们镇上的。”
我一愣：“那个抬棺材的，是不是姓李？”
二蛋奶奶点头道：“没错，确实是姓李，发生这么多事情，根源就是当时我儿子捡了那个棺材撒的钱，我肯定是要去打听的，我也亲自去找过那个李抬棺，他应该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但是，他直到死，都一点消息都不肯透露给我。”
我点了点头，又道：“你说的这些，也跟这些牌位没有关系呀，总不能是你儿子来托梦，让你摆放这些牌位的吧？”
二蛋奶奶摇头道：“不是，是我老头子托梦，让我摆放这些牌位的。”
我又问：“你男人，是什么时候给你托梦的？这些牌位，感觉供奉了有一段时间了吧。”
听到我这么问，二蛋奶奶脸上再次现出了惊恐的表情，有点颤抖的问我：“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这么问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我是怀疑，这些人在还没有死的时候，你就已经供奉上了。”
二蛋奶奶立马就站起来了，道：“你别胡说，人还活着，我摆放什么牌位，难道，你怀疑那些人的死，都是我咒死的吗？”
我说：“我没有怀疑，不过，二蛋他娘也供奉了同样的牌位，你知道吗？”
我把在二蛋的诊所拍的照片给二蛋奶奶看，二蛋奶奶当场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