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身影在夜色下伟岸而孤寂,就像是寂寞的死神一般。他声音平静而淡然,但蕴含着刀锋般的冷锐:“我只是要给某些人一些惩戒,让他们知道我苏辰也并不是随便就能惹的。”
罗炜本来就很心虚,一听这话就更虚了:“你要干什么?”
苏辰沉声道:“那两个警察的手指你们肯定已看到,这种事儿自然不能厚此薄彼,你们两个始作俑者,岂能就这么放过!”
刀光再现,连着一阵惨叫,罗炜跟陈升的左手尾指也被寒月无情斩下。罗炜捂住流血的手怒骂道:“苏辰,你特么死定了。”
苏辰却懒得再看他一眼,走到严新的跟前:“这次只有你犯的错最轻,但事情也是因你而起,我再问你一句,合同能撕毁吗?”
严新立即道:“能,合同就在我车上呢,辰哥,咱们现在就回去,我当着你的面把合同撕掉。”
“那就走吧。”
苏辰挥手拦下一辆出租,已率先坐上,严新居然没耍花样,老老实实地跟着坐上,一起回了洗脚城。果然,他这次十分配合,找到合同,直接撕掉,还用打火机给点了,然后才干笑看着苏辰,诚恳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小蕊已经自由,再也不会有任何麻烦。”
苏辰默默看着他,犹豫了下,最终什么都没说,下车就走。等他走后,严新才发现自己一头冷汗,他擦了把,忽然也跟着下车,冲到苏辰的跟前:“辰哥,等一下。”
苏辰一皱眉,回头看他。严新大着胆子走过来,然后道:“辰哥,其实我做的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帮人介绍几份工作,工作性质也是看他们愿意与否,又并非强逼,再说这年头出来混的有几个把原则看的比命还重的,我承认你跟小蕊是例外,也承认我有不对,但我会改,我希望你给我个机会。”
苏辰漠然道:“我没让你跟罗炜一样丢根手指头,已经是给了你机会,你还想怎样?”
严新苦笑:“辰哥高抬贵手,我自是感激不尽,但我觉得遇上辰哥也许是命中注定的事儿,今后我愿为你的小弟,为你马首是瞻,只求辰哥能够不计过往,应允于我!”
苏辰有些愕然,这剧情反转就有些狗血了。若说租房的几个邻居要当自己小弟,那是纯粹仰慕自己,崇拜而已,可这严新是何必呢?他们之前还是敌对的呢!“你愿意做我小弟,当然不是纯粹目的,说吧,你还有什么条件?”
苏辰是个明白人,所以这般问道。“那就先看辰哥是否答应我了?”
苏辰一阵沉吟,最终道:“你若不说,我就走了。”
他倒也利落,说走就走。严新终于忍不住了,立马追上:“辰哥等下,刚才是我不对,我直说吧,我跟黑虎堂的虎贲有血海深仇,我在这里扎根生存,不但是筹措信息,还在筹钱,我一直等着有足够的钱能够请杀手杀掉虎贲,但看到你,我觉得希望来了,我不求辰哥能够帮我复仇,但愿能有机会跟着辰哥学点本事,他日不管我大仇能否得报,都一辈子感激你!”
苏辰听后沉默,他显然也没想到,这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严新,眼珠子都会说话的一个能人,居然背负着血海深仇,对象还是黑虎堂的老大虎贲。看来他也是一个命运多舛之人。在严新的身上打量了许久,苏辰才慎重道:“感激就不必了,你跟着我若能够少做些坑人的事儿,我也算是积了点阴德。”
严新闻言,顿时惊喜不已:“辰哥,你这是答应我了吗?”
苏辰伸手:“把你的电话给我,我会再联络你。”
严新激动地拿出自己的名片,苏辰收起后,就去了铁记烧烤城,夜市的生意一般持续到凌晨三点左右。时间相对还早,苏辰见宁蕊正在忙着收钱,一问才知道铁征南让她做了管账的,他觉得这个工作还挺适合宁蕊,而杜归,陆云等人则负责杂活儿。看大家其乐融融地工作,苏辰显得无聊,竟捋起袖子主动要求学做烧烤,铁征南自然乐意地言传身教。而这时,江城的两大地下势力都在商量着针对苏辰的计划。御福茶馆,罗炜被斩断手指的事情已传到了七爷的耳朵里,陈辉气愤无比:“七爷,这混蛋也欺人太甚了,显然是不把我黑虎堂放在眼里,我看咱们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陈塘七摸着自动下巴,眼睛飘忽不定:“陈日,你看呢?”
陈日平静道:“七爷,这还是得看事儿,苏辰也不是故意要跟黑虎堂作对,只能说事有凑巧,而罗炜也太不知死活,屡屡跟苏辰作对。”
陈辉一听自己兄弟又为苏辰开脱,不禁气道:“我说你是不是偏帮苏辰那小子,怎么处处为他说话。”
陈塘七蓦地道:“陈辉,陈日说的没错,这事儿不是苏辰故意挑衅,而且鱼神堂到现在也还没动静,连虎爷都让公子悠着点,我们还是再等等。”
御水山庄,海神厅。这里一向是沈波的地盘,他在这里就是老大,但今晚来的一个神秘人物,却让沈波毕恭毕敬。这人坐在沈波常坐的位置,年纪约莫有五十左右,身材不高不壮,可浑身散发着一股难言的压力,一双眼睛宛若星辰浩海一般,令人不敢正视。沈波一见到他,就直接道:“爸,我已经查到了苏辰最近几天经常出没于江大小吃街的铁记烧烤城,您为何不下令收拾他。”
这人竟是沈波的老爸,当然也是鱼神堂的瓢把子,传说中的侯爷沈君侯!他目光犹若刀锋,平静而锋芒暗藏:“御水山庄这么多人都没拦住他,你还要怎么对付他?”
沈波见父亲竟如此淡定,很是不解:“可是七星图被慕容玲那丫头偷走,现在只有苏辰知道内情,你打算置之不理吗?再者说,就算苏辰牛逼,可您身边不还有高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