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眼看时机已差不多,而陈塘七这次算彻底没了招,于是目光再次扫过那些又一次心动的顾客们。他淡笑道:“诸位,去哪儿你们自己决定,这是你们的自由,反正钱在你们包里,你们不乐意,谁也拿不走,你乐意的话,丢到哪儿都行,总之,我玲珑阁一如既往的欢迎你们。”
这些人中本来就有顾源安插进来的托儿,看到苏辰的神色示意,于是就有人起哄起来:“算了,七爷既然不能做主这御福楼的手续费涨落,咱们就先去玲珑阁吧。”
说着几个人彼此看了一眼,就从人群中走出来,往外走去。陈辉见状就要上前劝阻,苏辰直接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怎么,客人要走,还要强行阻拦吗?”
陈辉恨然,可心知苏辰的能耐,也只能按耐不动。这时候其他人见有人带头,自然也就不再担心是否拉不下面子的问题,一嘀咕,干脆就都往外走。有几个不想走的,可眼看大家都走了,于是只能歉意地看了一眼陈塘七,便也决然离开。陈塘七心中滴血,早已把苏辰给骂了千百遍,然而对于这些人的离去,他也无能为力。他知道今天苏辰这一闹,御福楼的地下暗场算是毁了,除非能杀了苏辰,垮了玲珑阁,否则他黑虎堂这一吸金之所,再难有出头之日!大厅里瞬间变得有些冷清,此时此刻,只剩两拨人在分庭抗礼。陈塘七这场子算是被砸的彻彻底底,这种事儿摊在谁身上都不能忍,但这老狐狸却再一次让人出乎意料。他看着苏辰,居然不悲不喜:“苏老弟,现在这样,你算是满意了吧。”
苏辰越发弄不清楚这混蛋的心思,这特么都还耐得住,也太能忍啦,不过自己来这儿的目的已经达到,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再打打杀杀吧。所以他只能苦笑道:“七爷说的我都有点惭愧了,今儿个实在是我太鲁莽,这样,不打扰你做生意,我这就走。”
他说走就走,完全把这里当做了一个随去随留之地。陈塘七也根本没有阻拦的打算,还真的让苏辰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了。陈辉看着苏辰背影消失,就攥紧了拳头跺脚道:“七爷,这也太便宜那个王八蛋了吧。”
陈塘七目中流露出一丝阴狠:“放心,他很快就知道什么叫做乐极生悲的。”
走出玲珑阁,苏辰的脸上没有预料中的欣喜,夏炎的表情也罩着一层疑虑,看着苏辰径自走向那辆鲜红福特野马,他不由喊道:“辰哥。”
苏辰微愣,回神看着他:“咋了?”
夏炎问道:“你打算去哪儿?”
苏辰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出:“回去吧,也没别的事儿。”
夏炎犹疑道;“可刚才御福楼的事儿,我总觉得有点心里没底儿,黑虎堂不是这么容易欺负的,陈塘七更不可能这么忍辱负重,我觉得他们必有所图,暗地里定有损招!”
苏辰无奈地耸耸肩:“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这就是我们的被动之处,他们不出手,我们永远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而现在咱们就在争分夺秒,希望咱们的计划能够赶在他们前面。”
计划就在今晚,此刻距离晚上已没几个时辰。照理说,这一切都可能顺顺利利的。但夏炎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儿会发生,而且在他看苏辰脸色的时候,这种忐忑的心情,就变得更是严重。可就像苏辰说的那样,这就是他们的被动之处,敌人不出手,他们连从哪儿防御都是问题,一时间夏炎也有种惭愧的心理。说到底还是自己的情报来源太少,搜集的资料不够,不然现在也不可能对黑虎堂和鱼神堂的动静一无所知。当然这也不能全怪他,毕竟人手不够,谁也无可奈何,而一个缜密的情报网,也不是几天就能够成立的,这需要时间的沉淀,和长久的布局。苏辰显然也知道这是他们的短板,所以最终只是一叹,随即道:“别多想了,回去等着吧,听我命令行动。”
夏炎嗯了声,便开着奥迪a6离去,苏辰也上了车,回自己的租房,静等夜晚到来。御水山庄,海神厅。这个豪华而奢侈的大厅,以往所笼罩的无非是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气氛,可现在,这里就再没有昔日欢笑,整日里充斥的除了严肃,就是压抑。此时此刻,沈君侯就在这儿皱眉凝思,他一个人,抽着一根粗大的虚假,任烟雾缭绕,却静寂不动,宛若石人一般。沈波并不在这儿,但很快,一向被沈君侯视为心腹的孟山出现了。他带着一个惊喜的消息来报,那就是苏辰去御福楼砸场的事情。沈君侯听到这消息自然也很欢喜,黑虎堂和苏辰都是他的敌人,他们即便是打到天上去,获利的也是自己。所以一听他们的纠葛,他当然很兴奋。孟山也是这般心情,将消息说完后就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侯爷,以前苏辰矛头对准我们,现在他连黑虎堂也不饶过,一起收拾,可见他的野心很大,趁此机会,我们更要韬光养晦,等待时机,做出一击必杀的准备。”
沈君侯嘴角勾起一丝莫测笑意:“我们早已准备妥当,正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所以苏辰已是必死无疑,咱们要等的不过时机而已。”
孟山不禁问了一句:“什么时机?”
沈君侯淡然:“当然是他把黑虎堂收拾的大伤元气的时候,到那时解决苏辰自是必然,顺带把黑虎堂也给稍带了,以后这偌大江大,岂非就是我鱼神堂独尊的地方。”
孟山眼睛不由一亮:“原来侯爷这般隐忍,竟是也让苏辰跟黑虎堂撕起来。”
沈君侯笑道:“不错,云梦洗浴中心的事发后,我就已经在等着这一刻了,哼,虎贲,你也是够能忍了,现在苏辰主动挑事儿,我看你还能坐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