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就没那么地道了。他们觉得这时候黑虎堂肯定用人之际,虎贲见到他们没走,说不定会委以重任,从此飞黄腾达呢。因此他们要么逞仁义,要么赌富贵。终于,惨白的灯光在夜雨中逐渐逼近,黑色大气的路虎停在了小虎庄的门前,两道身影率先下车,一人撑起一柄黑伞,虎贲这才悄然走下车。这号称江城最牛逼人物之一的黑虎堂瓢把子,看起来一点也不老,也没有猛虎那种气势。说起来讽刺的是,他的个头很矮,人也很瘦。就像是一个瘦猴一般,跟老虎简直没有一毛线关系,可每个人看到他都很害怕,显然比看到一头真正的老虎还要畏惧。虎贲的目光明亮,左脸颊有一道疤痕,宛若蜈蚣一般,丑陋而狰狞。很难想象,是谁人把这么一道疤留在他这样一个人物的脸上。难道他早年闯荡的时候,也是一路拼杀出来的吗?他扫了一眼站在小虎庄门前的二十几个弟兄,这些人似乎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诚意,又或是对保护公子不利的自我惩罚,被风雨淋透,也没人遮挡。见到虎贲,全都低头行礼。虎贲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山庄门梁上的那颗人头,那是他儿子的人头。一瞬间,他的眼中就迸发出无尽的杀气,在场的所有人感觉到这股杀机,心里都是莫名的一寒,只听他语气冷而阴沉地问道:“谁能跟我说说,这特么怎么回事儿?”
一个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步,忐忑道;“虎爷,是苏辰的人,他的兄弟奇袭了小虎庄。”
虎贲当然已经得到这消息了,可他无法接受的是特么几个青瓜蛋子,来到自己这几百人布防的山庄里,居然能够横行无忌,还杀了自己让众高手保护的宝贝儿子。这还有天理吗?他深吸了一口气,默默道:“我问的是有多少人,都有谁,苏辰在吗?”
那人应道:“苏辰不在,他们起先只有六个,后来又来了七八个,战力都很强,见人就杀,其中有一个闯入白虎厅先杀了公子,然后其他兄弟的斗志就都灭了,逃的逃,散的散,现在也只能下我们这些人了。”
虎贲蓦地盯了他一眼,沉声道:“你们怎么不走?”
那人心里莫名的一慌,但还是鼓起勇气道:“虎爷,公子待我们恩重如山,他被敌人所杀,我们怎能这时候离开。”
“这么说,你们对我儿都很忠心了?”
“当然,我们都愿意为公子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虎贲冷笑:“我不需要你们鞍前马后,也不用赴汤蹈火,只需要做一件事儿就够了。”
那人迟疑地问道:“虎爷,你要我们做什么?”
虎贲的脸色蓦地沉下来,嘶声吼道:“我要你们到阎王那儿陪我儿子。”
话落音,他一掌宛若山岳砸来,轰的一声,面前那人的脑袋顿时被拍的稀巴烂,直接就魂归地府了。其他人看的都是大吃一惊,见状都惊惧地看着虎贲,低头躬身道:“虎爷饶命,虎爷饶命……”虎贲面无表情道:“饶你们的命,那我儿的命谁来偿,几百个人,十几个人都拦不住,你们说你们还有什么活着的价值!”
说完他转身面朝自己的两个手下,看了一眼,便拿过其中一人的伞,自己撑着。那二人便大步走向出庄门前的二十几人。这二十几人就算是白痴也知道自己的等待等来了什么,他们悲愤的同时,也惊慌无比,全都不顾一切的亡命而逃。这虎贲身边这两位实力都在二级圆满之境,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是对手。他们简直宛若苍狼捕羊一般,配合默契,把所有人前后拦住,一一斩杀,天空中陡然霹雳划过,一道惊雷闪起。两个人身形甫落,除他们之外,所有人都已躺在地上。雨水冲刷着地面的血迹,若在白天,那红色的雨水肯定十分壮观,但此刻,一切都是黑色的,恍若在地狱的深渊。他们一起走向虎贲,齐声道:“虎爷,都解决掉了。”
虎贲这才转身,看也不看地上的那些尸体,一抬头,凝望着那门梁之上的头颅,突然一探手,一道尖锐的寒星凌空飞出去。噌的一声,系着脑袋的细线已经被划断,脑袋瞬间坠落。虎贲眼疾手快,已将虎啸天的头颅给接在手里,他目中似是没有感情,但浑身的杀机却越发浓烈:“苏辰,我一定让你死的比我儿子惨一百倍!”
说着他已提着那脑袋准备上车。面前的一黑衣大汉忍不住道:“虎爷,为何不通知警局和仲裁局过来,他们看到这儿的一切,会帮我们对付苏辰的。”
虎贲顿时雷霆般怒叱:“我有手有脚,儿子的仇自己会报,若这都做不到,我还做什么黑虎堂的老大,还怎么配做一个老子!”
大汉似是对虎贲脾气深知,立即俯首,不敢再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