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波张了张嘴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而这时候张全佑跟张朝刚打完电话,但很快就变成了石人一般,呆呆地望着苏辰,回想刚才那一幕,只觉得宛若梦境一般,不过随后他们心中就是对苏辰无比的膜拜。也都万分庆幸,幸亏前八辈子修了跟苏辰为友的服气,若是为敌,只怕就是做了八辈子的缺德事儿。气氛异常的压抑,每个人的心头都像是坠了块石头一般。只有苏辰游走在这种气氛之外,仿佛全场局势都在他的掌握之间,他很优雅地点了支烟,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毒匕寒月,沉声道:“刚才不过是小试牛刀,但现在我要准备动点真格的了,现在我再问一遍,我刚才的要求你们是否愿意答应,否则的话,我会考虑先拿一个人开刀。”
寒月的锋芒慑人,苏辰的话也让所有人的心冰到了极点。这场面其实有些可笑,沈波在这里至少安插了几十个人把这里给包围的水泄不通,照理说他是最该有底气的,可恰恰相反,他现在心里是最没谱的。就在这时,梁德瞧了一眼沈波,催促道:“沈公子,你的压底箱王牌也该拿出来让我们瞧瞧了。”
沈波似乎有些迟疑,但在这关键时刻,他根本已没反对的理由,于是就看了一眼孟山,见孟山点头,他才松了口气对身边一个小弟道:“把那人带出来。”
那人应命离去,苏辰心里却是疑云大起。他们说的王牌是谁?难道自己身边的人又有谁被抓走了。说来也巧,就在这时候苏辰的电话响起,他犹豫了拿出手机,然后接通,那边立即传来元建激动的声音:“辰哥,霍铮不见了,我问人说,似乎是有人把他带走了,现在炎哥正在调查他的下落,他有找你吗?”
苏辰一听,心就沉了下去。沈波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地狠毒道:“怎么苏辰,有什么噩耗吗?”张全佑也猜出了有问题,于是就道:“辰哥,怎么回事儿?”
苏辰没有回应,只是死死地盯着点沈波。沈波却只是笑着,啥也不说。很快,刚才的离去的鱼神堂小弟已经带着一个人走出来。坦白说,苏辰一开始没看清楚这人是谁,因为这人不但脸早已被人打的变了样,脚步蹒跚着,就连衣服上也是各种刑具抽打过的褴褛洞口。简直惨不忍睹!苏辰不是没有见识过社会的黑暗面,可看到一个人被活生生折磨成这样,心里还是忍不住一疼。特别是他已猜出了这人是谁。当然,即便是他没猜出,沈波也会告诉他这人是谁。沈波很干脆,指着这人道:“我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背叛,而且因为他的背叛,我差点被你夺走性命,更搭进去了鱼神堂的一个江河客运公司,苏辰,你说对这样一个人,我该怎么处置呢?”
那人被打的仿佛已有点神志模糊,低着头,若不是被人搀扶着,只怕站着都成问题。张全佑也看不到他的面目,但看苏辰的神色,已知道这人肯定是自己人。他的心也在沉。苏辰把烟掐了,远远地丢开,凝视着沈波,又心疼地看着那个被打的神志不清的兄弟,咬牙道:“放了他!”
沈波狂笑:“苏辰,为何你总是这么自负,之前我没有亮出这张王牌是因为我觉得凭我们这些人足够给你点颜色瞧瞧,现在既然我们制不住你,这霍铮就是我们唯一的王牌,你说放,真以为这码头是你家开的。”
霍铮!张全佑听到这个名字就倒抽了一口凉气。竟是他,怪不得沈波说那个人背叛了他,也的确是霍铮,要知道为了潜伏在沈波身边,霍铮的处境一直是最危险的,当时知道这件事儿后,大苏的兄弟上上下下,包括苏辰都很赏识他,更敬重他。因为只有卧底过的人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情况,敌人若不死绝,他自己就永远背负着危险!果然,沈波未死,霍铮就遭了秧。这也是苏辰在得知被抓的是霍铮后,心里沉重的原因,他很痛恨自己,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防备沈波会下手对付霍铮。他完全把责任归结在了自己的身上。因此听到沈波的话,他已举起了毒匕寒月:“我再说最后一次,放人,否则我将在这里大开杀戒。”
寒月冷芒流转,夜色里宛若神器一般耀人瞩目。沈波的心里有点慌,这时候扶着霍铮的那人凑到沈波低声耳语了一句,苏辰耳力惊人,大概听出那人似乎是说,计划成熟了。他当即也有点慌了,什么计划?难道自己此刻还在套里?人无完人,苏辰也不是完人,更不可能把所有的情况都算进去。在遇到自己所不能掌握的局面时,慌乱也是必然的。与此同时,沈波已看着他露出了一丝狞笑:“就看看你有没有大开杀戒的本事吧。”
说完他提枪对着苏辰就扣动扳机。这混蛋倒也够狠,当着众人的面,说开枪就开枪,简直没有丝毫犹豫。苏辰幸亏寒月在手,他一手横阻,子弹已撞击在寒月的刀身上。一瞬间火花四溅,听得叮咚一声,子弹已被弹开。但就在那叮咚声响的时候,苏辰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三处部位一麻,仿佛在那一瞬间有一条细微的虫子突然钻了进去。他有那么一丝不妙的预感,可还不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拦下子弹后,他看着自己并无大碍,张全佑和张朝也都没事儿,不禁松了口气,冷冷地盯着沈波,沉声道:“怎么不继续开枪了,就一颗子弹也想杀我?”众目睽睽睽之下,他以一把刀挡住子弹,实在让人惊讶。沈波也震惊无比。他还记得上一次在御水山庄的时候,他的枪还射中了苏辰,可这一次,这么近的局面,苏辰当着自己的面居然能拦下,不得不说,他已经越来越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