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多说无益,苏辰干脆耸耸肩,直接看向温雷道:“你还有什么招数,就尽管使出来吧。”
温雷没急着动手,他忽然叹了口气,目光凝视着温芷颖,略有歉意的道:“芷颖,你这么多年一直不肯回家,是在怪二叔当年太冷血吗?”
温芷颖一怔,似乎没想到温雷竟提出这个问题。她迟疑了许久,才默然道:“二叔,我当年的确恨过你,可这些年来渐渐长大,也知道你很多事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更为了大局,我已不是那么在意你当年的事儿,但我对这个家族早已没有太多感情,这才是我不想回去的原因。”
温雷神色有些落寞:“可这并非你父亲的错,他是局外人,你这么多年没回来已够让他心痛了,他费尽心力的找你,暗中让人保护你,你就从没想过回来,哪怕只是为了看你父亲一眼吗?”
温芷颖神色间顿时露出痛苦之色,她默默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已走了这么多年,可当年很多事儿我还是放不下,我不是不想见我父亲,但我只怕见过他之后,这个家族也到了毁灭的时候。”
温雷眉头一凝:“你为何这么说?”
温芷颖手指攥紧,却一句话也不再说了。这时候苏辰道:“温二爷,看得出你还是念着点亲情的,既然如此,就别再为难我们,让我们走吧。”
他这么说,只是突然被刚才的一幕所温暖,因此就不想跟温雷继续拼个你死我活。但温雷对温芷颖再怎么客套,那他们也是自己人,这跟苏辰可没半点关系,所以他目光一转到苏辰的身上,就不屑一顾地道:“让你们走可以,还是那句话,交出东西!”
苏辰一听,就有些来气:“你到底还讲不讲理,东西都说了是我的,不可能给你!”
温雷哼了一声:“那就别废话,咱们现在就进行一战!”
他还真是说打就打,刚才才被苏辰一招风雷九重给击的吐血,可这一会儿,他竟又恢复了不少精气神,双手贴合在一起,横悬于空。苏辰看他姿势有些怪异,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在酝酿杀招。换做别人大都会忍不住好奇心想看看这温雷的招数是怎样的,又或者不敢轻举妄动,等着后发先至。但苏辰可遇多了这事儿。别人要发大招,就绝不能给他机会,一定要彻底阻绝。所以他才不管温雷到底要玩什么把戏,毒匕寒月顿时灌入风雷真力,就横扫向温雷。温雷此刻浑身道力膨胀,感觉到袭击到来,他立时侧开身形躲避,与此同时,长鞭倒卷,飞扫苏辰。苏辰早已不似之前对付长鞭的时候那么生涩,此刻交手起来,简直游刃有余,这鞭子纵然变幻莫测,要伤到他也是难如登天!照之前温雷的鞭子施展水准,可说的是登峰造极,出神入化。但这一次温雷出手,却让苏辰有点愕然惊叹。原来温雷一鞭扫出,没有击中苏辰,便倒卷而回,竟也不收力,这一边瞬间就宛若长蛇一般,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这力度可想而知。啪的一声,抽的结实,衣服直接甩烂,皮肤都抽出了一条血痕,黑色的鞭子上顿时就沾染上了血迹。苏辰站在那儿不禁呆住,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打不过也不用自虐呀!”
温雷冷冷地看着他,站那儿也不动。温芷颖却似乎知晓什么,当即就道:“苏辰,小心鞭子,等下会很要命的,你要扳回胜局,就只有夺走那鞭子的手柄!”
苏辰听的有些疑惑。这鞭子难道还有什么玄机是自己不曾领悟到的?不过他知道温芷颖肯定不会坑自己,而且这温家的诸般绝技,温芷颖肯定也比自己知道的多得多,所以他只是愣了一下,便再不迟疑,立时冲向温雷,准备躲过鞭子。温雷刚才抽了自己一下,发出了一声闷哼,显然,那一击十分用力,否则也不可能都抽出了血来。眼见苏辰逼来,他忽然一抬手,又是一鞭子抽出去。苏辰看准鞭子来势,正要侧身闪躲,顺便以毒匕寒月架住。可他的刀才扫出去,就发现架空了。这一下可让苏辰完全出乎了意料,鞭子虽然柔软无比,几乎无从着力,但到底是有形的物体,可能会打偏,侧滑,但要完全架空,是不可能的。所以苏辰很震撼。因为眼前的鞭子的确是空了,就像是原本在你面前有一条钢丝,说不见就不见了。不过这鞭子不是不见了,而是瞬间就散了,仿佛是用沙子建造起来的一般,这一甩出去,就只剩了一个手柄,沙子全洒了。然而鞭子不是沙子做的,是用另外一种让人看了都恐怖的东西。那就是飞虫。是的,是飞虫,可苏辰也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飞虫,竟能够在平时紧紧地缠在一起形成一条坚不可摧的鞭子,而在遇到血后,又复苏,成为可怕的杀器。这些飞虫每一个都是细长的,浑身漆黑发亮。苏辰从未见过,但看到它们突然从鞭子化为虫子,心中的那股冲击感是无法言喻的。他几乎在那一刻忘记了攻击,不经意看到温雷脸上划过的一丝残虐神情,他就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很不妙。果然,在下一秒后,那些黑色的飞虫似乎突然间就锁定了目标,一窝蜂地冲着苏辰涌来。苏辰哪儿敢有丝毫的犹豫,立即撤出毒匕寒月,到处横扫。本来他还担心有哪只飞虫钻了空子,直接要了自己的小命,可令他意外的竟是这些小飞虫在靠近他以后,突然像是被火烧,又像是被冰镇到了一般,竟全部避之如虎一般,一个个迅速闪开。苏辰顿时就念及了自己身怀辟邪珠。看来这辟邪珠的确是神奇无比,竟然这种不知名的小飞虫也那么畏惧。这些小飞虫聚在空中,稍一停留,突然放弃了苏辰当作目标,竟蓦地飞向温芷颖和拓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