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脸色有点难看,他走到了沙发前坐了下来,然后抽了一支烟,在桌面上敲打着,默默地道:“肯定又是千叶组织干的,这帮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你特么对付乐庆华就对付乐庆华呗,干嘛盯着这些政府官员不放,非要把事儿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吗?”
楚韵闻言,立时坐到了苏辰的对面,凝着脸色道:“辰哥,王洪亮一死已足以让人震惊了,现在又死了一个局长,这事儿想平静解决都不可能,我想江城此刻已算得上风雨欲来风满楼了。”
苏辰这时候把烟叼嘴上,然后点上,他抽了口,目光凝重地道:“事儿闹大了对咱们可没一点好处,次奥,这千叶组织肯定是拉我下水。”
楚韵不解,立时问道:“辰哥,什么意思?”
林澜这时候也已走来,苏辰看了她一眼,林澜会意,然后就解释道:“千叶组织昨晚已跟苏辰达成合作协议,一旦联手杀死乐庆华,这个组织会完完全全地退出江城。”
楚韵听完相当讶然:“这事儿也太离奇了吧,辰哥的情报对千叶组织几乎造成灭顶之灾,他们竟愿意跟辰哥合作,会不会是圈套?”
苏辰狂汗,这丫头未免也太直接了吧。林澜此刻道:“有一定的可能,但苏辰也是权衡再三,觉得不管是真是假,局面都对自己有利,所以才答应了合作,不过眼下看来,这千叶组织的确是心机够深。”
楚韵还是不懂,于是立即就问道:“怎么说?”
林澜随即就道:“你想想千叶组织答应苏辰的条件,到时候是要退出江城的,怎么说他们的势力也曾在江城经营,换做谁,又会心甘情愿地撤离呢?”
楚韵毫不犹豫地道:“自然没人愿意。”
林澜嗯了声:“没错,所以千叶组织肯定也不愿意,除非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江城完全待不下去了。”
楚韵迟疑道:“但江城怎么可能待不下去呢,只要他们愿意留在这儿,又有谁赶得走他们?”
林澜摇摇头,叹道:“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嘛,千叶组织每次都杀的是政府官员,为的就是要把江城给彻底搞乱,到时候,这里肯定会进行重整肃清,他们呆在这儿自然已不适合,甚至我们也很难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楚韵闻听此言,顿时就明白了这千叶组织的恶毒用心。她当即就道:“这千叶组织也太狠了吧,这么一来,我们跟他们合作,不等于自己断了自己的路吗?”
苏辰这时道:“千叶组织肯定猜得到我能够想到这一层,他们这么做,我想不外乎有两个原因。”
林澜目光立即看向他:“哪两个原因?”
苏辰默默道:“首先他们继续让人刺杀乐庆华的帮手,无疑是在让我看他们对乐庆华的态度,其次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我明白,必须马上联手对付乐庆华,否则他们会不断地杀人,到时候做造成的影响,自然也我来承担。”
林澜神色暗淡下来:“这么说的话,千叶组织还是太狡诈了,无疑是催促你来达成他们的目标。”
苏辰沉吟不语,只是默默地抽烟。林澜跟楚韵知道他在想解决的法子,也就没有打扰。不多时就有人来通报,说是那黄赫已醒了,问苏辰要不要去看,苏辰正想不出对策呢,闻言就起身道:“自然要去看看,楚韵,你先帮忙备菜吧,等会儿不耽误我回来吃饭。”
楚韵应了声,苏辰便独自走了出去。乐家,这时候乐庆华也从吕锡松那儿得到了关于规划局局长被杀的消息。他这时候是刚醒,跟苏辰差不多,这些日来,他也是睡眠不佳,可以说他比苏辰犹有甚之,毕竟苏辰还年轻,精力比较足。可他已上了年纪,而且他本身也不苏辰想的更多,有心事儿也就更家难眠。所以他的神色间,隐约可以看到有些疲态。白靖仪这时候刚从洗手间出来,她打扮的十分娇艳,跟乐庆华站在一起,甚至有些大相径庭。她见乐庆华眉头紧锁,不由问道:“莫不是王嫂打的电话?”
乐庆华摇了摇头:“不是。”
白靖仪叹了声:“要不要现在打个电话,问问雯雯在那边的情况?”
乐庆华翻了翻眼睛,似乎在做决定,不过最终还是摇头道:“不用打了,既然她在那边已安定下来,那么能够少跟她联系就少联系,这样对她来说比较安全点。”
白靖仪知道乐庆华说的是实情。毕竟千叶组织已来到江城,可说他们跟千叶组织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启,这个时候任何的行动都可能在敌人的监控之中。她随即转移了话题:“那刚才谁打的电话,难道又出了什么事儿?”
乐庆华眉头紧了下,然后道:“是吕锡松打来的,又有人被杀了,是规划局的岑局长!”
白靖仪顿时花容失色:“还是千叶组织下的手?”
乐庆华深深地出了口气:“除了千叶组织,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其他人。”
白靖仪面色凝重:“先杀王局长,现在又杀岑局长,这千叶组织还真是怕把事儿给闹大,他是要闹到天下皆知,到时候谁都在这儿待不下去!”
乐庆华目中精光一闪:“我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杀下去!”
白靖仪随即道:“苏辰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乐庆华夹着烟,目光有点悠远地道:“等会儿我会通知赢城和沅城的人手,到时候齐聚江城。”
白靖仪闻言,神色凝重了几分:“你已确定要动手?”
乐庆华毫不犹豫道:“没时间顾那么多了,现在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我必须做出选择!”
帝苏山庄,疗养室内。这时候黄赫已在这里休息了一个晚上,诚如苏辰对他所保证的那样,昨晚他的确是睡了个不错的觉,醒来的时候,他神色还是很虚弱,脸色也很苍白。不过他睁开眼,就知道自己这一条命没完。显然,就这么一件事儿,就足以让他开心了,他一向是个知足的人,能活着就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