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又说自己入套了。这易勤水到底有什么把柄被陈耿华给抓在手里呢!苏辰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看着陈耿华,一本正经地道:“陈局长,你就别故弄玄虚了,我都承认了在跟易勤水商量全济会的事儿,你倒是说说这易勤水的问题。”
陈耿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道:“关于全济会,你也知道,这组织之前跟千叶组织可是有紧密联系的,到底什么情况,不用我再多言了吧。”
苏辰嗯了声:“是不用多说。”
陈耿华倒是不疾不徐,吃了口菜,然后道:“刚才我故意提起易菁,那可不是没来由的,这易菁跟千叶组织的关系你是知道的,而且易菁跟易勤水的关系,你也是知道的,你觉得照易勤水的能耐,会对自己女儿加入千叶组织丝毫不知吗?”
这个问题,苏辰只是简单的想过。但从未深入,除了他不是很在意之外,因为他也不敢往深处想,那样的话,无疑会影响他跟易勤水的合作基础。毕竟自己跟易勤水是要合作对付全济会的。自己一旦对他不够坚定,不够信任,那还谈何合作!可现在陈耿华把这个问题给放在了明面上。他沉默了一阵,然后就问道:“陈局长,你是觉得,易勤水本身不干净?”
陈耿华反问道:“你觉得他干净吗?”
苏辰淡淡地道:“这世上有几个人是干净的,又有几个人是全都在规则之内做事儿的,不过是有的人被管,有的人不被管,有的人破坏规则做坏事儿,有的人僭越规则做好事儿。”
他这话可是把陈耿华也给说进去了。毕竟这样一个东南境最高级的警察局长,却跟自己这样一个人谈各种事情合作,本身就是不在规则之内的。可难道这就是错的,坏的,恶毒的?毕竟他们不是为了害人,就算要害人,也是害那些坏人,他们的本质是要为了还一方土地一个良好的治安环境。你说是要一个守护规则的蠢人,还是要一个能够给你带来安定良好生活的善人呢?这种事儿只怕没有个一定答案。但自古以来,就有忠臣良臣之分!陈耿华愣了下,但显然不甚在意,他淡淡地道:“苏辰,我不知道易勤水到底给你透露了多重要的消息,让你这么相信他,但我必须说,他透露给你的消息,越是重大,你离死就越不远了。”
话说到这份上,有多大严重性,自然是不必多说了。苏辰迟疑地看着陈耿华,凝声道:“已经到了这地步?”
陈耿华正色道:“苏辰,我跟你坦白,这易勤水从千叶组织的时候就不够干净,你试想一个,一个是东南境最大的地产家族,一个是东南境最大的地下势力,都存在于东南境那么多年,会一直相安无事,从未有交集?”
有些事儿真的是不能想,你一想,就会发现没有任何事儿像表面一样简单。苏辰顺着陈耿华的思路一想,就觉得这件事儿,还真是要多严重,就有多严重。他苦笑道:“那肯定是有交集的了?”
陈耿华郑重道:“你若承认这一点,那么往下就好说了,你试想一下,千叶组织跟易勤水有关系,千叶组织跟全济会也有关系,在千叶组织覆灭之后,就算易勤水跟全济会没有关系,也没必要为此厮杀吧,你说,易勤水为何要打全济会的主意呢?”
苏辰平静地道:“这倒是不难想出一个理由,你也说了,他们彼此都跟千叶组织有关系,那要因为一些利益,而彼此残杀,也是极有可能的,更何况还有易菁,全济会要杀易菁,易勤水有所行动也正常啊。”
陈耿华哼了声:“全济会要杀易菁是你说的还是易勤水说的?”
苏辰一愣,竟无言以对。因为关于易菁的事儿,全济会是个什么态度,苏辰也一直没有确凿证据,只是听从易勤水所说,也根据萦纡遭受的情况所推测。真要寻根究底,还真是不能够肯定。陈耿华随即又道:“更何况你别忘了,易菁暴露以后,我们一直就在调查易海集团,包括控制易海集团的易家,你可能想不到,我们竟找不到易勤水插手易海集团和千叶组织的一丝证据,处理的是干干净净。”
苏辰呆了下,皱着眉头道:“陈局长,你这话倒是让我有点莫测高深了,若是没有查到,这岂不是证明易勤水很干净吗?”
陈耿华摇了摇头:“苏辰,你的记性也太差了吧,这就忘了咱们俩刚才说的话了,易勤水跟千叶组织是肯定有关系的,他们在东南境云城的地位,就像是两个亲密的邻居一样,就算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也肯定有点小交集,可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反倒是不正常了,就像你跟你的邻居,就算在大城市里,彼此早出晚归,从不相识,但就没有一次恰巧乘坐一个电梯,一起上班下班吗?”
苏辰不得不承认,陈耿华说的这的确是一个很普通的尝试。在云城,易家不管要做什么事儿,都始终绕不过在东南境实力通天的千叶组织。而当初苏辰跟着易菁参加云城地产大佬的会议,也得知千叶组织一直都插手着云城的地产行业,他们当然也绕不过这地产龙头易家!所以肯定有交集!查不出来,反而有猫腻!他深吸了一口气道:“陈局长继续说。”
陈耿华也没有迟疑,当即接着道:“易勤水肯定是不干净了,他对付全济会又没有足够的动机,甚至这次全济会的邵印突然会出现在点将台,而恰恰那里是易勤水经常去的地方,难道这其中没有关联?”
苏辰苦笑:“这自然是有关联的,我审问邵印的时候,他已经坦诚是去杀易勤水的了。”
陈耿华摇摇头:“苏辰,你还是太天真了!”
天真!靠,这陈局长也太小看人了吧,当初在紫云山的时候,可是我出手相救,才把他跟舒司令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现在竟觉得自己天真了。他都有点无语:“陈局长,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