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蕴歌睁着水汪汪的杏眼撒娇:“我现在不想恋爱,我还小,人家还是个宝宝。”
“有你这么大个儿的巨婴吗?”
陆蕴歌瘪瘪嘴:“上次恋爱失败,我决定单身几年再说。”
郑大姐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用胖胖的手掌拍拍她肩膀,安慰道:“没事,森林那么大,总有一棵树让你想吊死。”
陆蕴歌打了个哈欠。困死了。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梦,迷迷糊糊的没睡好,眼皮一直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靠着服务台,昏昏欲睡。“陆蕴歌在吗?我找陆蕴歌!你放开!别拦着我,我儿子让她扎瘫痪了!”
高亢嘹亮的大妈嗓嚷嚷着,一个中年妇女气势汹汹的冲进诊所。“就是这个护士!打针扎偏了,扎到神经了,我儿子瘫痪了!”
陆蕴歌一下子不困了,走出去还没看清撒泼的人长什么样就挨了一巴掌。啪。她被打懵了。郑大姐冲过来拦着,大喊:“救命啊,快来人啊!”
中年妇女带了五六个男男女女,骂骂咧咧的站在诊所前厅。大妈手里拿着啤酒瓶子,往地上一砸,玻璃茬四下飞溅。“年纪轻轻技术不好还在诊所工作,这他妈是害人啊!这破诊所管理也有问题,什么不三不四的护士都能来工作,来一个扎死一个,这诊所还要不要开了!”
街面房两边十几个店铺的门都开了,旁边做生意的人都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陆蕴歌一边脸火辣辣的,耳朵嗡嗡响。她从来没给人扎坏过,今天来找她闹事的根本是故意的!“这个贱人,你赔我儿子的腿!我就算今天死在这里,也要拉你下地狱!”
大妈一把揪住陆蕴歌的护士服袖子,发狠的攥住她的手腕,顿时,她的左手腕关节咔嚓一声,脱臼了。陆蕴歌疼得发狂,抬腿狠踹了大妈一脚,然后用右手手肘对着大妈的左脸死命怼过去。大妈立即倒在地上,牙龈鲜血直流。陆蕴歌要气炸了,随便来个猫猫狗狗都能扇她耳光,那她还要不要继续混了。她抬脚踩在大妈的膝关节上,轻轻一碾,嘎巴一响,膝关节就脱位了。大妈疼的鬼哭狼嚎,在满是玻璃碴子的地上打滚。诊所乱作一团的时候,警察冲了进来,迅速控制了场面。郑大姐报了警。就这样,陆蕴歌处理好自己左手的伤以后,进了警察局。吴冀看见她很惊讶:“陆蕴歌,怎么是你?”
陆蕴歌也瞪大了眼睛,看了审问自己的小警察几秒钟,显然认出了老熟人。她脸上顶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左手肿得宛如大萝卜,苦笑说:“诊所来医闹了,我动用了武力。”
吴冀是她高中同学,原来还追过她,不过因为她后来跟骆枫在一起了,他就没有再跟她有什么关联。这次在警察局里再见,陆蕴歌也很惊讶。吴冀很气愤的说:“现在医闹很频繁,三天两头的就会发生一起。这次倒霉的居然是你!”
另一个小警察伸头过来,看见陆蕴歌的惨样,同情说:“现在医生护士也是不容易。”
她没在意吴冀的话,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被打的脸火辣辣的一阵疼痛:“我是良民。该挨打的是黑心医生护士。”
陆蕴歌北来就是被冤枉的,又在警察局碰见了熟人,自然是一会儿就被放出来了。吴冀留了她的电话,说以后常联系。陆蕴歌也留了他的电话。吴冀毕竟是老同学,有什么事情找他办也方便一些。郑大姐也被带了过来,跟陆蕴歌一起被放出去了。“什么人,真晦气!”
郑大姐呸呸呸的连吐了好几口口水,“我平常也没惹事儿,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一伙子人!”
陆蕴歌在旁边没有说话。她觉得这伙人是冲着她来的。这明显是没事儿找事儿,无缘无故就被医闹来搞破坏。医院的医闹再怎么说也是冤有头债有主,可是这医闹根本就是空穴来风。慕泽朗干的?陆蕴歌眉头微蹙,眼前浮现一个俊朗的男人形象。他那种人是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吧。“小陆啊,你没吓到吧?”
郑大姐关心的看着她,“手腕没事吧?我回去给你拿我的推拿药酒,保证三天就好!”
她笑了笑,笑意却未直达眼底:“谢谢郑大姐。”
“哎,前边那小姑娘谁呀,怎么站路中间挡道呀。”
陆蕴歌抬头,看见陆蕴浅一身光鲜亮丽的一群,手里拿着一个名牌包包站在前方不远处。她警觉起来。郑大姐感到有什么不对,停下来,眼神来来回回的在陆蕴歌和陆蕴浅之间扫了好几遍。她也觉得事情有蹊跷。陆蕴浅看到陆蕴歌一身脏兮兮的护士服,脸上一个巴掌印,手腕肿的高高的,冷笑一声,讽刺的眼神高傲不可一世。陆蕴歌知道今天躲不过去,让郑大姐先站到一边,她上前跟陆蕴浅说话。“好巧呀妹妹,你怎么在这儿?”
陆蕴浅挥了挥手,刚做好的水晶指甲在太阳下熠熠生辉。“我怎么在这,最清楚的应该是你吧。”
陆蕴歌冷冷回答。陆蕴浅一出现在这里,陆蕴歌就明白今天的事情是她搞的鬼。陆蕴浅有什么冲她来,别连累了别人。今天郑大姐的诊所被砸了,得好几天不能开门营业。陆蕴浅把包包的金属扣弄得咔哒咔哒响,从包里掏出一万块钱递给她:“喏,这是给你今天挨打的补偿。我知道你穷疯了,如果没有我的支援,你就要去夜总会卖呢!”
她严重的奚落嘲讽激怒了陆蕴歌。“医闹你找的,现在还来装什么好人!拿开你的脏手!”
陆蕴歌一把打开陆蕴浅的手,一沓钞票随风飘了一地。“脾气别这么大嘛。”
陆蕴浅笑得很贱,“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男朋友,哦不,现在是我男朋友,骆枫的床上功夫,还真是堪比帝豪的少爷,好的没话说哦!”
说起骆枫,陆蕴歌努力了一个月想要忘掉的事情再次被提起。尤其是陆蕴浅说这么恶毒的话,把骆枫跟一个鸭子相提并论,得到了骆枫却还不珍惜他。陆蕴歌脑袋里的理智崩断了,她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打在陆蕴浅脸上,清脆的响声把站在一边的郑大姐吓了一跳。满地红色的钞票随风飞舞,陆蕴浅被陆蕴歌打得偏过头去,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表情。正当陆蕴歌觉得心中稍微解恨了一点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大喊:“陆蕴歌,你在干什么?”
她回头,骆枫从刚刚停稳的出租车上下来,一脸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