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蕴歌脊背有些发颤,男人盯着她的目光像狼一样。她不敢移开视线,生怕眨一下眼睛的瞬间,男人就会扑上来。从陆家坐上车出发以后,她就明白了为什么陆蕴浅被打了还那么开心。因为她知道自己一直碍眼的妹妹就要被送给别人当礼物,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她忽然觉得想笑,自己待了这么多年的家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心像铅块一样,沉甸甸的,又凉又硬。而陆家难看的做法,在她心灵上留下了难以弥合的伤痕。顾靖宇望着她的脸,眼里带着浓浓的探究和思索。像。很像。这个女人,真的太像他过世的母亲。无论是神韵还是五官的轮廓,至少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相似。有钱能使鬼推磨,看,这么像的人他都能找来。不过这个陆德正也是有意思,他送来的这个女孩好像是他的亲生女儿吧?顾靖宇眼里闪过一抹凉薄,在金钱的面前,亲人之间血浓于水的感情,算什么?他把手里的香槟杯随手往玻璃茶几上一扔,杯子倒了下去,滚到桌子边跌落在地毯上。金黄色的酒液洒了一地,地毯上开出深色的花。陆蕴歌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退,后背抵住了沙发靠背,无路可退。顾靖宇笑起来。“怎么,害怕?”
他敛起唇边的笑意,眼泪的温度也凉下来:“被你亲爹送到这,你就要有听话的觉悟。”
他勾起一个笑,笑的让人起鸡皮疙瘩。“你应该庆幸今天不是那个老东西来看你。”
顾靖宇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跟我玩,可比跟他玩有趣的多。”
他的手很凉,接触到陆蕴歌下巴的皮肤时激起她浑身一阵颤栗。陆蕴歌脑子里一片空白,浑身肌肉绷得紧紧的:“求求你,放了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顾靖宇哈哈笑起来:“现在居然还有这么天真的女人?”
紧接着他一把掐住她的下颚:“我花了重金把你买来的,你求我放了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然后啪的一巴掌,陆蕴歌脸上浮起了红肿的掌印。顾靖宇神情有些癫狂:“我今天让你爽上天。”
说完一只手揪住她的裙子肩带,哧的一声,裂帛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陆蕴歌不管不顾的伸手挠上他的脸。她的指甲修得很平整,但是带着力道的一把抓下去,男人的脸上四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你这样是犯法的!”
陆蕴歌乘机从沙发上跳起来,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像双手握着棒球棍那样握着酒瓶,充满警惕性的真的房间的墙角位置,指着那个男人。瓶子里还剩下半瓶香槟酒,顺着瓶口朝下的动作哗啦啦流出来,流了她一身,打湿了她的裙摆,勾勒出布料之下玲珑饱满的大腿。无论如何,她不能折在这里!口腔里翻腾的血腥味让她有点恶心,她眼前一阵阵发黑,有点即将失去意识的前照。她咬咬牙,让自己清醒过来,怒目圆睁的瞪着顾靖宇。脸上被挠了四道血痕的男人笑起来,表情有些狰狞。他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她。她手控制不住的在抖。她一个女孩子是不可能打得过一个成年男人的。并且这个男人看起来还浑身是肌肉。“这样有意思吗?”
顾靖宇抹了抹脸上的血,饶有兴趣的看着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眼睛里满是惊恐的她:“很好,你成功的惹恼了我。”
说完,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包间的门开了。当包间门外楼道里的灯光照进来的时候,陆蕴歌瞅准时机猛的从刚开了40厘米宽的门缝里窜出去。顾靖宇冷笑一声,慢慢的抬起了下巴,真是自不量力。果然跟陆德正一样是一个无药可救的蠢货。下一秒,陆蕴歌就被守在门口的服务生扭着手臂抓了回来。手里的香槟瓶子跌落在地上,两个身强力壮的男服务生下手毫不留情,她觉得自己的手腕要被攥断了。陆蕴歌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逃跑不成,被抓回来,收到惩罚只会是加倍的。顾靖宇给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服务生立马点头,把她扭着拖到另一个包间。陆蕴歌没有再挣扎,现在她肯定是逃不掉的了。她没想到,陆德正会是个这么恶心的人。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呸。他不配做人!披着光鲜外衣,内里却烂透了的人渣!另一个包间的门被打开的时候,跟刚才那间有很大不同,一股浓浓的烟味飘散出来,陆蕴歌剧烈的咳嗽起来。房间里非常吵,呼啦呼啦的打牌声和叫脏话骂声不绝于耳。她心里咯噔一声,好像坠入了无边的黑暗。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两个服务生一把将她推进这个房间,砰的关上门以后就离开了。屋子里的一瞬间安静下来。十几个各色各样的男人围着一张桌子在打牌,桌面上一沓一沓的现金分外刺眼。地上散乱的滚着玻璃酒瓶和被踩瘪的易拉罐,还有数量庞大的烟头儿,烧的昂贵的地毯出现了一个个圆圆的焦洞。一时间,十几个男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盯着跌倒在地的陆蕴歌,她如白玉一般的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裙摆被香槟酒湿透了,头发散乱,狼狈不堪。这么多目光积聚过来,几乎要把她射成刺猬。陆蕴歌一瞬间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短暂的安静过后,一个尖嘴猴腮,一脑袋黄毛的男人首先蹦跳起来,:“卧槽踏马的,这妞儿真正点啊!”
平静被打破,气氛又热烈起来,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一把掀起了桌布,桌子上的钱还有牌丁丁当当掉了一地。“玩什么牌?玩个屁!上头送女人来了!”
“哎,好嘞!”
“噢噢噢噢!”
众人欢呼起来,都露出猥琐的表情。陆蕴歌摸起地上的一个易拉罐拉环,上边带着锋利的铁片。她看着马上就要过来拉扯她的男人,狠心抓起来靠近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