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福威镖局。 自东方不败在封禅台大显神威,葵花宝典名扬天下后,福威镖局林家的辟邪剑法便被诸多江湖人士盯上,连带整个福州也热闹起来,遍眼所及均是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 而福威镖局最近也是连连发生怪事,先有黄白两位镖头无故惨死,身体没有一丝伤痕,仿佛见鬼一般被人活生生的吓死。 后又有人用血在福威镖局门前写下,“出门十步者死”六个大字,福威镖局上下百十余人无一人察觉,弄得整个镖局上下人心惶惶。 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站在大堂,也为最近的事烦心不已。 “总……镖头,大……大事不好了!”
林震南眉头紧锁,听到仆役大声呼喊,心中咯噔一响,急忙问道:“怎么了?”
那仆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又夹杂着些许恐惧,结结巴巴的道:“史……镖头、赵……镖头,还有其他的镖头们,都……给饿鬼讨……了命去!”
“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他们暗自查访线索去了吗?”
“诸……多镖头们……的尸体,都被人放在镖……局门口,那个恶鬼的诅……咒是真……的,是……真的呀!”
说着说着,仆役便哭丧起来。 “什么诅咒,都是些吓唬人的玩意,我林震南可不怕!”
不知道是说给仆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林震南说完后,也不理睬那仆役,直接朝正门走去。 路上,又碰上了闻讯赶来的夫人和儿子林平之,一起来到了镖局大门。 一到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尸体,在门外一字排开,一共十七俱。 林震南蹲下查看了他们的尸首,面显惊恐之色,体表均未发现什么伤痕,显然和之前的黄白两位镖头一样。 他眼睛一扫,突然发现一人,是负责厨房伙食的华师傅,没想到连他也被杀,顿时怒道: “竟然连江湖规矩都不守了,对没有武功的仆役也下得去手,无耻至极!”
一旁的林平之看着福威镖局诸多人惨死,内疚不已,说道:“爹,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杀了那个人,才会为镖局找来祸患。”
却是几天前,林平之外出狩猎,看见一个公子哥调戏一个茶摊老板的女儿,本想惩恶扬善,教训他一番,却是不小心错手杀了他。 听了林平之的话,林震南正色道:“儿子,你没错,那人调戏良家妇女,死有余辜。”
“可……可是……” 林平之看着镖局门前满目疮痍的模样,终究是受不了,发了疯的跑出去。 一下子就越过了那六个“出门十步者死”血淋淋的大字,怒喊道: “人是我杀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有种就来杀我呀!!”
林震南和林夫人看着林平之跑出去,爱子心切,也顾不得那血淋淋的警告,齐步踏出,想把儿子拉回来。 林平之虽然年轻力壮,但功力却没有他父母深厚,不过几下便被制住,林夫人拖拽着他往后撤,而林震南则是在她们身前,缓步后退,凝神戒备。 突然他瞳孔一缩,在街边尽头,看见了一个人影。 那人初时还离得老远,不过下一刻,那人就好似缩地成寸般,人影一闪一闪,片刻间便离自己不到十丈距离。 林震南看着面前之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人一袭青袍,差不多二十来岁的模样,姿态肆意,看似寻常走路模样,速度之快却比他全力施展轻功还要快上几分,怎会有如此怪异之事,难道是自己在梦中? 也是了,我福威镖局名震江湖,纵横十省,怎会沦落到如今这般地步,一定是做梦了! “当家的!”
林夫人看着那人越来越近,自己的丈夫却像中了邪一般毫无反应,焦急着叫唤起来。 这一声叫唤瞬间把林震南惊醒,让他认清楚现实,一切都是真的,他一脸苦涩的看着来人,道: “你是何人?可是杀我福威镖局诸多镖师的凶手。”
也不怪林震南如此认为,因为福威镖局这两天发生的事,让周边的街坊邻居就好似比瘟疫一般,纷纷绕道而走,唯恐殃及自己。 现在还敢来福威镖局的,不是敌人还有谁。 “我若是你们的敌人,你们焉有命在!”
这名青年哂笑一声,又说道:“我可是你们的恩人。”
林震南听着这话,心下微微一松,问道:“林某似乎不认识阁下,恩人之说,由何而来。”
“可救尔等性命,这难道还不够吗!”
虽然这青年这么说,但林震南也是老江湖了,自然不会别人说什么便信什么,特别是福威镖局如今的局面,戒备道: “阁下姓甚名谁,又是何门何派,可与我福威镖局有什么渊源?”
“在下姓林,单名一个盘字,至于其他的,不觉得自己问题太多了吗!你就需要知道你只能选择相信我。”
“我……” 林震南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林鹏袖手一挥,便有道道气劲自他手中涌出,化作一屡屡气流笼罩福威镖局众人,不过对准的不是他们的人,而是他们的兵刃。 众人皆是觉得大力涌来,随即掌心一麻,贴身兵刃脱手而出,好似乳燕归巢,尽数飞向林鹏。 十几把长剑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聚拢成一条兵器水带萦绕在林鹏周身,随后乒乒乓乓的掉落在地上。 林鹏瞧着自己的这手纵鹤手,也是颇为满意,这纵鹤手能运用到如此的,想来苏文复生,在苦练上十年也是望尘莫及。 而这隔空摄取兵刃,仿佛仙迹一般的场景,也让武威镖局上下瞪大了眼睛,惊骇连连。 林震南看着自己有些发麻的手,惊骇莫名,更不用说他的儿子林平之,两眼放光,直溜溜盯着林鹏。 如此,林震南这才明白自己遇到了绝世高人,此等人物确实没必要说谎骗他,他对林鹏躬身一拜,道: “还请阁下救我福威镖局上下,林某感激不尽!”
林鹏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道:“你是否想知道是谁做下了这些事?”
“是。”
“那就好生瞧着。”
说完,林鹏信手一探,直接将林震南的佩剑摄取过来,随即剑光一闪,那剑尖之上便多了两颗心脏。 不过奇怪的是,这两颗心脏已然开裂,均是四分五裂的模样。 “这两颗心脏是从哪里……” 林震南正感觉到奇怪,突然想到什么,眼睛看向躺在地上的史镖头和赵镖头,只见他们胸口上突然多了一个碗大的疤。 “这是史镖头和赵镖头的心,能造成这种伤害的,是青城派的摧心掌!”
“你倒不算太笨,你儿子杀的那个人,正是余沧海之子,余人彦!”
“杀人偿命,倒也不错,可青城派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名门正派,何必用这种下作的手,连仆人杂役也不放。”
林震南愤慨不已。 林鹏摇摇头,对林震南的天真有些无语,道:“你的福威镖局也算是江湖门派,想法怎么如此天真?”
“我福威镖局,福在上,威在下,一向是以和为贵!”
“自以为是,你林家辟邪剑法与葵花宝典齐名,如何躲得过这一遭?”
“什么?”
“虽然你林家的辟邪剑法比不上葵花宝典,但也算是一门神功宝典,自然是神功,自然是人人欲得之而后快。”
“原来如此,余沧海也定是为此而来,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离开福威镖局之人,唯恐剑谱被人带走。”
林震南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又说道:“可我林家辟邪剑法口口相传,并无什么剑谱留存,他这是枉做小人了。”
林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揭破,又突然看向某处,道: “说了这么多,这正主终于到了。”